次日卯时,天刚微微亮。
众人全都起身了。
君澈让影卫到村里去查探一番村里面的情况如何。
影卫只用了一炷香的时间就把里面的消息带出来了。
影七单膝跪在地上回话。
“主人,殿下发起热来了。”
君澈听了这消息,面色透着担忧。
“什么时候的事情?”
“昨夜。”
君澈沉思,昨夜?
他来到江南这边得到感染过瘟疫的人有记录,发病到死亡会经过七天。
所以他们现在只有六天的时间来研制出控制瘟疫的方法。
君澈来到仙药谷谷主的面前,沉声问道:“谷主,您对于这次瘟疫有什么看法?”
谷主一双睿智老成的眸子含笑看着君澈道:“太师放心,老朽这一路来到江南,心里对于这次的疫情还是有了解的。
其实,我已经研制出了一张药方,可是那药方上的药只能压制这瘟疫,并不能根治。”
君澈蹙眉问道:“为何?”
“哎,因为少了一味药,那味药也只有江南这一块才有,所以我才会来江南。”
“谷主的意思是,就算我不请您出山,您也会想办法救这些百姓的是吗?”
谷主见君澈猜到自己的意思,只呵呵笑道:“太师真的是睿智过人。”
君澈毫不在意他的夸赞,而是焦急的问道:“那谷主可否把那草药的样子画出来,我让人去找。”
“太师有所不知,那草药不仅难找,而且还很容易弄混,因为此药跟一种草长的特别的相似,所以不是精通草药的人是就怕弄错。”
这也是谷主所担心的事情。
所以他这次只带了夙素一人来。
因为这草药除了他就只有夙素能分辨出来。
白婠微垂着眸子站在君澈的身后。
其实她也能找到,但是她不能破坏天道规则去抢了世界女主的光环。
所以这次的这事情必须要女主去办成。
谷主见君澈脸上的凝重,无奈开口道:“太师放心,夙素已经去找了,她定能找到那草药的。
现在你叫人把这药方上的药买来,我们先熬了给村里的村民送去,虽然不能治根本,但能压制两三天,这样我们就有更多的时间去找。”
君澈一听,确实如此,也只能这么办了。
他让人去江南的各大药铺去买了草药,同时还派人跟着夙素。
她毕竟只是一个女子,虽然她不像一个娇生惯养的公主,但是在山里找药,还是要注意点。
白婠知道君澈的安排后,再次感叹到了这男人的细心。
盛京城,永寿宫里。
柳元看着坐在主位上的柳芯,眉头拧紧。
“轩辕锦染上了瘟疫,如果君澈找不到控制的药物,那么这琉璃国也只有皇上一人姓轩辕了,到时候我们柳家的荣耀,指日可待。”
柳芯望着下首的柳元,她的父亲。
听着他说的这些话,她一点都不开心。
他的父亲明知道她从小喜欢君澈,却让她进宫为妃。
去给那个跟她父亲一样大的皇帝当妾。
虽然现在她是尊贵的太后,但也只不过是她父亲的傀儡罢了。
柳元从来只把她当成给他升官加爵的踏脚石罢了。
这次君澈去了那么危险的地方,连轩辕锦都染了瘟疫,她害怕,害怕君澈也如此。
柳元见柳芯苦着一张脸,眉头皱得更紧了些。
“芯儿,你要知道,你的命运从来是由不得自己的,你要为柳家想想。”
柳芯听了他这句话,蓦地抬头看他。
“为了柳家?难道不是为了父亲您吗?”
什么叫她的命运由不得她自己?
难道不是他把自己的命运给抓在手里吗?
她终究是那个失了心,又失了自由的可怜人罢了。
柳元见她现在还是如此的冥顽不灵,站起身来一甩袖,然后转身道:“无论是为了谁,你只要好好当你的太后就行,不要再去肖想那些儿女私情,那不是你该想的。”
柳元说完这句话,直接走出了永寿宫。
经过两天的寻找和采买,君澈他们终于把药方上的药物全部买齐,接下来就是要熬药了。
白婠也加入了熬药的行动中。
他们现在住在一处民宅里,熬药的药罐全都是现成采买的。
白婠一边拿着扇子烧着火熬药,一边问着小叮关于女主找药草的进展。
“你是说女主现在已经到了长有那味草药的那片山林了?”
【宿主,是的,相信过两天女主就能回来了。】
“那现在轩辕锦的情况怎么样了?”
【反复发烧,精神不是很好。】
“嗯,希望不会烧傻了。”他可是琉璃国未来的君主。
小叮在空间里听到她这句话,猫嘴儿一抽。
它家宿主的想法真清奇。
君澈指挥着人把那些感染的人全都隔离在了一起,然后把那些没有感染的人全部转移。
也让知府把那张药方上的药全部采买下来,然后熬好了分发给那些感染的百姓喝下。
一定要撑到拿到真的能控制疫情的药物才行。
君澈看着那些百姓。
有些人因为家人染了病痛哭着,喊着不愿意离开。
君澈的眸子渐渐染上了一抹沉痛。
他的母亲当年就是在省亲的途中染上了瘟疫,最后被隔离了。
可是他母亲没有那么好的运气,等到解药就这么去了。
这是他这辈子最大的痛楚。
所以,当他知道江南这个瘟疫的时候,他原本自己亲自来的,却不想柳元那个老家伙让轩辕锦来了。
白婠在药房里熬了一天的药,热得小脸通红的。
想出来透透气的时候,刚好看到了君澈站在那里发呆,于是她放轻脚步走上前。
却不想在就走近的时候看到了他眼里的痛意。
白婠扬声喊道:“阿澈。”
君澈听到她的声音,从思绪中回过神来。
眼里的情绪的快速的收了起来。
看着面前的女子笑靥如花的样子。
君澈刚才难掩伤痛的心,渐渐回暖。
现在的自己,有她,足矣。
君澈望着靠近自己的白婠,凝视着她微红的小脸,闻着她身上淡淡的药香,笑了。
“婠儿,我很满足。”
白婠一脸莫名的看他。
“你满足什么?”
刚才不是满脸痛色吗?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