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承影前脚刚走出咖啡店，金陵游和苏小婉后脚就跟了出来。
“刚才都听到了吧？”
“基本搞清楚了，”金陵游右手手指在左手手心敲了敲，“第一，传言不假，张天水的确是个天阉，第二，大姨太没有杀害张天水的嫌疑，第三，鬼樊楼的沉香和苏绾为什么要骗我们？”
苏承影昂过头，挑了一下眉毛，“那咱们接下去各个击破剩下的姨太太，还是杀鬼樊楼一个回马枪？”
“反正已经攻略了大姨太，索性把另外三个姨太太也查一遍。”
“小金教授，你说的轻巧，你都不知道我刚才多危险，人家大姨太一个劲儿地撩拨我，你们是没看到咖啡桌下面的战况，她的高跟鞋一直在刮擦我的小腿，我脆弱的小心脏差点窒息。”
苏小婉笑得前扑后倒，“哥，我们还以为你乐在其中呢。”
“小婉说的是，苏先生不是游刃有余吗？”
金陵游和苏小婉面面相觑，顿时又是一阵如雷爆笑，苏承影臭美地拍了拍脸，“谁让我长得帅呢，走吧，承影哥哥带你们去工部局玩玩，据我估计二姨太这会儿应该在工部局董事办公室和人家调情呢。”
“你哥连工部局也能打进去？”金陵游简直不可置信。
“金老师，你不知道我哥的能耐，上海滩三教九流的人他都认识，工部局有个叫李柏舟的美籍董事是我哥校友，两人关系还挺铁的，他每次从国外回来都给我哥和我带礼物哦。”
工部局掌管整个上海滩租界，其中工部局以九名董事组成，英国人占据了大多数席位，有两位美籍董事，其中有一名美籍华人董事名叫李柏舟，他是工部局董事会唯一的华人。
当年苏承影在康桥大学就读，李柏舟是大他一届的学长，因为都是华人，二人常在一起打球，后来加入兄弟会，关系还算不错。
一行三人驱车来到汉口街工部局，租界行政大楼气势磅礴，工部局内部分为万国商团、火政、巡捕房和总办等机构，踏入大厅之后，办公人员络绎不绝，而且大都是黄头发蓝眼睛的外国人。
苏承影轻车熟路来到位于二楼办公楼的董事办公室，李柏舟的办公室和二姨太相好的办公室仅仅一墙之隔。
李柏舟虽然是美籍董事，但穿着一身唐装，而且还戴着一副挂链子的金丝框眼镜，看上去气质儒雅。
“承影，上周约你酒局你说没时间，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儿闲逛，小婉也来了啊，茶桌上有刚买的张福记糖果，”李柏舟像逗小孩似的和苏小婉打了一声招呼，回头又看到了金陵游这副陌生面孔，“这位先生是？”
苏小婉躺到沙发上，随手捡了一颗糖果丢到苏承影手里，苏承影又递给了金陵游，“小金教授，吃吗？”
“金老师随便坐，柏舟哥哥，这位是我们学校的历史老师，也是我哥朋友哦。”
“哦，怎么称呼？”
“现在没时间给你们介绍，隔壁的杰西在吗？”苏承影指了指办公室之间的墙面。
李柏舟微皱眉头，调笑道：“杰西他小情人都来了，他能不在吗，所以说你们不是来找我的。”
“当然是来找你，一会儿等你下班，小金教授请我们吃饭，对了我想偷看一下杰西和他的小情人在干吗，你这儿有暗孔吗？”
“……”
李柏舟一脸狐疑，“承影，你什么时候培养了这种恶趣味？别说还挺带劲儿的，但你看小婉还在这里，我们哥俩偷窥杰西和他小情人不合适吧，要不小婉你先出去一趟，等我们看完，你再回来？”
“柏舟哥哥你满脑子想什么呢？！”苏小婉一脸嫌弃地摇头。
“不许说话，保持安静。”
苏承影说完，脱下西装外套，用椅子垫着脚，拆开了天花板上的吸风口格栅板，然后凌空一跃抓住吸风口，身手矫健地钻进了通风管道里面，很快就消失在了办公室里。
金陵游也脱下外套，借着椅子的着力点轻轻跃起，身手丝毫不输苏承影，三下五除二也钻进了通风管道，苏小婉和李柏舟相互打量了一眼。
“小婉，要不咱俩也试试看？”
“你先来……”
李柏舟搓了搓掌心增加摩擦力，嘿的一声，然后啪的一下摔回地毯上，“这两个家伙属猴子的吧，这么高怎么爬进去的？”
“没想到金老师斯斯文文，身手竟然这么好，柏舟哥哥你别东施效颦了，一会儿吵到隔壁，害我哥和金老师被他们发现，你就完蛋了。”苏小婉说完，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那咱俩唠唠嗑，小婉你好长时间没来柏舟哥哥这里了，晚上一起去舞厅蹦迪？”
“低级趣味，我和我哥忙着破案，没时间和你瞎折腾。”
“哟，还破起案了，说说看？”李柏舟为人风趣，善于攀谈，三言两语就套出了苏小婉的话。
通风管道的宽度大约八十公分，两个大男人挤在一块还是挺窄的，两人从李柏舟的办公室一直爬到了隔壁美籍董事杰西的办公室天花板顶部，透过格栅板观察办公室里面的情况。
杰西正坐在办公椅上，手里翻看着文件。
他对面的沙发上坐着一位曼妙的妇人，金陵游一眼就认出来对方是张天水的二姨太，那天在张家大院泼脏水最积极的就是她，这女人看着就不像善茬。
二姨太翘起二郎腿，高叉旗袍下露出白花花的大腿，左手捏着一面化妆镜，右手在涂抹口红，苏承影用手肘蹭了蹭金陵游。
“小金教授，二姨太的这腿有点晃眼呢。”
“怎么说，有兴趣？”金陵游嗤笑了一声。
“嘘！”
二姨太收起化妆镜和口红，看了一眼还在做事的男人，“杰西，等张天水的案子一结，张家分割财产的时候，你得帮帮我，我一个人至少要拿到七成。”
杰西放下派克笔，侃笑道：“你跟着我缺钱吗？”
“谁会嫌钱多啊，这老家伙耽误了老娘这么多年，我早就想改嫁了，杰西你打算什么时候纳我当六姨太啊？”二姨太说着朝杰西走去，腰身扭的和蛇精一样，“你该不会和我玩玩而已，压根就没想娶我吧。”
“怎么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