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夫人。”欧阳轩的脸上依旧是笑意。
可是，在他心里也是有些不满的。
毕竟，他刚才已经高价收了苏荞的皮蛋。
苏荞勾了勾嘴角，眼底也露出了几分笑意。她的气场不输欧阳轩，扭过头平静地看着他：“欧阳公子，这皮蛋瘦肉粥的方子，我得来也不容易。况且，天然居想要的不过就是和其他店铺不一样而已。”
她眯了眯眼，淡淡地说：“皮蛋的价格，可以降，但是这皮蛋瘦肉粥的方子我肯定不能卖给你。况且，就算你答应了我的要求，这皮蛋瘦肉粥里边有一味调料，你也是寻不到的。”
苏荞说话的时候，眼底带着几分平静。
她这皮蛋瘦肉粥里，加了自己调的菌粉。
因为这个时代没有味精，所以她做饭的时候便会想各种各样的方式调味。最后，苏荞把主意打在了菌粉上边，虽然成本高，但栗山村后边的山坡上的菌子确实是不少。
那些村名分不清哪些有毒，哪些没毒，所以不敢吃。
但苏荞是敢的。
“这……”欧阳轩没想到她是这么想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这皮蛋，三十文一个也无妨。”苏荞瞥了一眼那边的东西，声音平静。
比起皮蛋，她要是能够得到皮蛋瘦肉粥三成的提成，也绝对是净赚了。
欧阳轩想了想，也明白过来。
苏荞这意思，大概也是告诉他。这皮蛋瘦肉粥的调料，也需要她花费不少钱来购买，所以这个条件也不算过分。
“好。”
沉默了片刻，欧阳轩终于开了口。
他低沉的声音落下，尤掌柜便恭敬地抬手行了一礼：“那我便去拟定文书了。”
他这话一出口，苏荞也是微微颔首。
最后，她和欧阳轩签订的合约是皮蛋瘦肉粥三成利润的分成，以及三十文钱每个皮蛋的供货价格，至于这独家供货的期限是两年。
两年时间，倒也足够皮蛋的名声打出去了。
所以苏荞一点不担心。
临离开的时候，苏荞还将蔬菜大棚里的那些蔬菜拿了出来。
瞧见这些个绿叶菜，尤掌柜更是两眼放光。
“萧夫人，你这蔬菜哪里来的？”尤掌柜凑近苏荞小声地问着。
“家里种的。”苏荞笑着。
“当真？”尤掌柜满脸诧异地看着苏荞。
“我们家有法子可以种出冬季蔬菜，不过就是价格会高一些。”苏荞应声回答。
尤掌柜一听，当即便明白了。
他凑到苏荞的面前，压低了声音问：“萧夫人，你这些蔬菜，能不能全部供给我们家？”
压低了的声音，让苏荞微微一愣。
她今日进城，只带了小部分鲜蔬。
毕竟，还不确定能卖得出去呢。
“对。”尤掌柜讨好地笑着：“有多少要多少。”
“不多，也就两千斤吧。”苏荞想了想，她种的都是产量较高的蔬菜。加起来，也就只有两千斤，原本还想着去城里集市上看看，赶在过年前挣一波蔬菜钱。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尤掌柜截胡了。
“好好好，”尤掌柜一听说有两千斤，顿时两只眼都在放光：“我按十文一斤收购，您今天应该没带这么多过来吧？这样……我一会就让人去村里拿。”
十文钱一斤，的确算是高价了。
不过这个季节的蔬菜，本就是稀罕东西。
所以他想也没想便开了高价给苏荞等人。
等谈妥了生意，苏荞的手里已经多出了二十两银子。
几个人从天然居二楼下来的时候，却没有注意到角落里坐着两个衣着很是不起眼的人。顺和端了一壶茶走过去，神色有些不耐。
为首的那个男人看了顺和一眼，声音冰冷：“再给我们加一个菜吧。”
顺和嘴角抽了抽，实在是有些不耐烦。
自半个月前，这两人便三天两头往天然居跑。每次来都是一个菜一个菜点，但是却一坐就是一下午。好几次店里都已经人满为患了，他们都没有点自知之明。
“大哥。”麻子脸的那个人颤颤巍巍地开了口。
旁边的方脸男扭过头看了他一眼。
两个人抠抠搜搜的又点了一道最便宜的菜。
“看清楚了吗？”方脸冷声问道。
“看清楚了，应该是那娘们。”麻子小声地回答，他说话的时候还不忘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顺和斜眼瞥了一眼那边的两个人，随后扭头走到了尤掌柜的身边。
“掌柜的，那两人可真是太烦了。”顺和小声地抱怨：“一坐就是一下午，还让不让人做生意了？”
尤掌柜的眼微微眯了起来，忽地又意识到了什么。
他扭过头，低声叮嘱：“你先看着他们一点，我去给东家说一声。”
这两人，若是平日里就坐在这里也就罢了。
可今日，苏荞他们来过。
一想到，如果他们供货的地方被泄露了，日后恐怕……
萌生了这样的想法以后，尤掌柜急匆匆地跑向了楼上。
……
另一边。
苏荞等人刚刚走出天然居，萧黎月就自然而然地挽住了苏荞的胳膊：“嫂子，你真是太厉害了。”
就那么三言两语，皮蛋生意就谈成了。
“你呀。”苏荞笑了笑，眼底似是带着几分宠溺。
“平时两三文一个的鸭蛋，到嫂子你手里就变成了金蛋了，可不就是厉害吗？”萧黎月俏皮地吐了吐舌头，那小模样儿活像是个孩子。
苏荞看了看她，失笑。
“小荞，我们接下去，去哪里？”琴妈小声地问。
“嗯，我想想。”苏荞看了看热闹的大街上，随即扭头对高扬开了口：“这样吧，我们分头行动，你去集市上买些鸭蛋带回去。”
制作皮蛋的周期长，她必须一次做很多。
反正也便于保存，苏荞并没有什么心理压力。
“好。”高扬应声道。
就在刚才，在他第一次质疑过苏荞以后。
他觉得自己真的是太天真了，因为苏荞就那么三言两语，就说服了欧阳东家。
虽然价格从五十文降到了三十文，可是那一波操作也足以让人震惊了。
苏荞又看了看琴妈，小声地说：“琴妈，你去干果坊帮我买些零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