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远山这会儿眼泪水都要落下来了，他哪里敢说自己当初研制这毒药的时候就是冲着无解去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哆哆嗦嗦地看向面前的人。
苏荞一身粗布麻衣，约莫是去地牢里转了一圈的缘故，显得狼狈、脏兮兮的。可是那一身凛冽的气质，却是让人无法忽视。刘远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光灼灼地盯着苏荞：“夫人，你能给老……老夫一个活命的机会，老夫自当感激戴德。往后余生，您便是老夫的主家，有任何事您只管吩咐。”
苏荞斜睨了他一眼。
声音淡淡：“我如今只是答应若能研制出解药，饶你一命。若是这解药研制不出来……”
她顿了顿，自顾自地说：“亦或是你再利用百姓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和相公必先取你人头。”
此言一出，刘远山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他连忙哆哆嗦嗦地跪在苏荞和萧黎朝的面前，颤抖着声音：“二……二位往后便是老夫的再生父母，老夫一定对您二位唯命是从……”
他的声音颤抖，满眼都是紧张。
苏荞睨了他一眼。
她对跟在程路远身边的人的人品表示怀疑，但是这一份怀疑苏荞却并没有说出来。老话说得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她决定给刘远山一次机会。
“夫人，这剩下的人……”萧黎朝扭头看向其他几个黑衣人。
因为已经解决了程路远，那些人明显群龙无首。
他们一个看着一个，眼眸里都是不安和诧异。连程路远那样身份地位的人，这夫妻两都是说杀就杀，他们觉得想在苏荞和萧黎朝面前给自己留条活路也就只有那一条了。
还不等萧黎朝的话说完，就听到“扑通”的声音。
几个人几乎是同一时间跪在了地上，个个抱拳对苏荞和萧黎朝开口：“愿为萧公子、萧夫人效犬马之劳。”
此话一出，苏荞惊呆了。
刘远山也惊呆了。
唯有萧黎朝一脸平静地看着面前的人，他像是早就聊到了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一般，目光灼灼地盯着面前那几个人。
“你等都是程路远的心腹吧？谁知道你们跟在我夫妻二人身旁，是不是为了给程路远报仇？”此言一出，几个黑衣人纷纷对视两眼。
其中有一个当即便抱拳开口：“萧公子说笑了，我们主子已死，我等就是一盘散沙。能跟上您这样的主子，以后咱们必定誓死效忠。”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
可是苏荞已经在他们脸上看到了各种表情。
有惶恐，有不安，有担忧，有算计。
唯独，没有信服。
她自然也明白，这些人生来就是以死士培养的，如今他们的主子死了。
等待他们的就只有两个可能。
一则，死亡。
二则，就是找到新的主子，并为之效力。当然，这个人是不是萧黎朝和她苏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萧黎朝不对他们动手。
毕竟，先前他们是和萧黎朝交过手的，这人究竟有多厉害他们也都是心知肚明的。
当然，此时此刻苏荞也注意到，人群中有一双眼睛正在死死地盯着自己。
这人不是别人，就是先前在江州府街道上注意到她的那个人。
原本他们都要抓住她了，可是苏荞一个闪身进了空间，可是把那人吓得没边儿。
“你。”
苏荞隔着人群，指了指那个人。
那人抬起头，立刻惊慌失措地看向了苏荞。
那目光，像是把恐惧都写在了脸上。
“夫人……我……”
“砰”的一声，他的额头死死地磕在了地上，然后小心翼翼地看着苏荞。
颤抖的声音很快传来，几乎是从灵魂深处透出的恐惧：“夫人，我什么也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
苏荞冷冷地睨了他一眼。
空间是她现在最大的底牌，她自然不想被人知道。
这会儿，这人这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苏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抬起手，缓缓指向了那个人：“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莫雨。”
男人缓缓开口。
真是个像极了女人的名字，苏荞睨了他一眼。
“行，那你以后就跟着我吧。”此话一出，莫雨的脸色顿时骤变。
他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我吗？”
颤抖的声音诉说着他内心的惶恐和不安。
“不然呢？”苏荞瞥了他一眼。
莫雨心里在想什么，她自然一清二楚。但是周围那些人在听到苏荞这话以后却是纷纷向莫雨投去了羡慕的目光，他们一个个目光火热，分明都是盼着苏荞能够将他们点过去的。
可是，苏荞并未再开口。
倒是一旁的萧黎朝，终于淡淡地开了口：“既然如此，回头便跟着段一鸣他们待一段时间吧。”
若是人合适，重重筛选，也能为他所用。
若是人不行，以段一鸣他们的性子，自然是会将人处理掉的。
“我等谨遵公子吩咐。”
一群人，能力还没看到。
但是这中二病异口同声的样子，差点被把苏荞吓得背过气去。不是她胆子太小，而是他们声音实在是太大。
在萧黎朝的吩咐下，几个黑衣人纷纷将自己知道的程路远带来的东西翻找出来交给萧黎朝。刘远山更是，为了更好的保住自己的那条狗命，他直接将程路远珍藏多年的那些个好药材全都给了苏荞。
这些东西，在别人看来自是价值不菲。
但是在苏荞看来，也就那样。
毕竟，她空间里的药材，如今已经是三倍速的成熟速度了。普通药材对她而言着实算不得什么，若是灵芝人参那种需要个几十年几百年的，如今她也没那耐心等。
刘远山拿来的东西里边，人参灵芝有不少。年限高的却是没有几株。
不过为了帮刘远山安心，苏荞还是收下了。
拿走了程路远院子里几乎所有值钱的东西，才听刘远山哆哆嗦嗦地问：“萧夫人，先前程公子从外边带了个姨娘回来，应该是你们栗山村的人。这人如今还在后边院子里养伤，可要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