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黎月和宋羽飞带头，在百姓们的帮助下，押着周成海就去了衙门。
春姨娘看了一眼还在骂骂咧咧的周老太太，果断抱着孩子跟了上去。
不管怎么样，周成海对她一直都不错，她不能置身事外。
而且她确实也不想跟周老太太待在一起。
“春儿，你……”
周成海没想到，他都被怀疑下药害人了，这个给自己生了儿子的姨娘还“坚定”的相信他，反倒从前八抬大轿娶进门的苏麦，早就不知道跟哪个男人鬼混到一块儿了。
对于一个为自己生儿育女，还无条件相信自己的女人，周成海真的有些感动。
“老爷，我相信您。”
周成海若是出事，她一个人带着孩子，还要伺候一个难缠的老婆子，日子就没法儿过了。
想到这里，春姨娘的神色愈发真诚。
“等证明了我的清白，回头我们也摆两桌，把你的身份抬一抬。”
春姨娘虽然是个妾，却也是正经人家的女子走投无路才给周成海做了良妾，按律若是上头没有主母，是可以直接被抬为正妻的。
到时候，他们的孩子就不是妾生子，而是正经嫡子。
这个决定让春姨娘有些欣喜，若不是没法子，哪个好人家的女子愿意给人做妾呢。
“多谢老爷！”
萧黎月在一旁听着，倒是对周成海微微改观，好歹没亏待了这个一直跟着他的女人，这人也不算坏到底。
何乐晟听说苏荞又出事了，匆匆忙忙升堂，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萧黎月落落大方的把先前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再没了从前被亲生父母，被宋婆子欺压的柔弱。
除了苏荞没有怀孕的事，旁的事情她都条理清晰的说了。
“堂下便是犯人周成海？”
“回禀大人，小人周成海，并未在水中下药，苏大夫对小人一家有恩，小人怎么可能会做那种忘恩负义的事？”
周成海确实没做过，倒也没有露出任何惬意，坦坦荡荡的为自己解释。
“再说了，很多人都看见是小人去打的水，就算要害人，小人怎么可能蠢到把药下在自己打的水里？”
“因为那药无色无味，寻常人根本发现不了！”
萧黎月此时也在庆幸，还好嫂子没有真的怀孕，不然孩子八成就保不住了。
“小人逃荒至此，连吃饭都成问题，又从哪里弄什么无色无味的药。”
这话当然是夸张了，苏荞虽然拿走周家几乎所有的钱财，却没有拿走他们的产业，临走之前周成海把那些产业变卖了，手里还是有不少钱财的。
不过萧黎月原本的目的也不是周成海，自然不会拆穿他。
“你既然不愿承认，敢不敢让我们验证一下？”
“只要你的手接触过那种药，洒上马尿便会出现浓烈的异香，那药霸道，数即便日日用水清洗，也得数日才能消散。”
百姓们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么神奇的事情，纷纷伸长了脖子想要看的更清楚些。
“我没做过，有何不敢？”
周成海丝毫没有退缩。
“来人，去取些马尿来。”
何乐晟总觉得萧黎月说的这种药似乎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很快便由衙役拿了一个装着马尿的小罐子过来，马尿的尿骚味十分明显，绝对是新鲜的马尿。
周成海坦然的让人将马尿洒在自己手上，腥骚的味道瞬间冲入鼻腔，哪里有什么香味。
“如此，可能证明我的清白？”
萧黎月早就知道不是他，见事情确实按着自己想要的方向发展，当场就对周成海道歉。
“抱歉，周公子，是我们误会你了，不过既然不是你下的药，不知你打水回来的路上，可有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人？”
周成海也是倒霉，正好药被下在他打回来的水中，如果不让他走这一遭，苏荞他们就不好直接将怀疑的人说出来。
“奇怪的人？”
周成海仔细想了想。
“一个拎不动水却独自去打水的女子算不算？”
周成海突然想到打水的时候遇到的那个柔弱的女子，原本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可萧黎月这么一问，他倒是反应过来了。
连水都拎不动的女子，却出现在打水的地方，难道还不奇怪吗？
如今水多珍贵，谁家会想不开让一个柔弱的女子去打水？
“算！自然算！那女子是什么模样？周公子还记得吗？”
萧黎月一边询问周成海，一边分心注意着何乐晟的脸色。
到现在为止，这位何大人的脸色都很正常，听说嫂子被人下药后还有一丝担忧。
但她却不敢轻易相信这个何大人，毕竟他们怀疑的幕后之人就是何大人的妻子，她不相信何乐晟不知情。
何乐晟还真是有些不明所以，萧黎月既然知道如何验证周成海是否是下药之人，为何还要到衙门来走一遭，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却见周成海稍微想了想，便立刻说道。
“那女子右脸上有一颗明显的痣。”
何乐晟的神色并没有任何变化，他是真不知道周成海说的是谁。
“对了，她身上还有名贵香料的味道！”
周成海同那女子擦肩而过，闻到对方身上的味道也不奇怪。
“那不是何府的丫鬟吗？”
人群中，有百姓小声嘀咕。
“这位大哥，你认识这样一个人吗？”
萧黎月没想到百姓中还真有人见过周成海描述的那个女子。
见何乐晟的目光扫过来，男子忙微微低下头。
“小人家中便是做香料生意的，确实见过这样一个女子。”
说完，他有些害怕的看了眼上头的何乐晟。
何乐晟离百姓们比较远，并没有听到这男子之前小声的嘀咕。
“看本官做什么？你既认识那女子，便说出来，本官差人去把她捉来 ，再验便是。”
既然何乐晟自己都这么说了，男子也没了顾忌。
“大人府中负责香料的丫鬟，曾来过小人店里几次，所以小人有些印象。”
常年跟香料打交道的人，就算换了没有熏过香的衣物，身上也会残留一些香料的味道。
而她自己常年跟香料打交道，已经习惯了香料的味道，所以很容易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