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真吃了?快吐出来!”
苏荞本来也只是想逗一逗萧黎朝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萧黎朝的压力有多大,就跟他开个玩笑,也好让他放松一些。
“娘子亲手做的,为夫当然要吃掉。”
咬开以后,饺子里面的馅儿同面皮上的醋味儿混合在一起,味道其实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这傻子。
苏荞心里感动,却没想真的酸到萧黎朝,便将他碗里的醋汤舀出来,添了些正常的清汤进去。
“对了,师父去哪儿了?”
进城以后,南宫曜同他们说了一声,便直接离开了,也没说要去做什么。
“许是回家了吧?”
南宫世家世代扎根在进城,南宫曜虽是个闲云野鹤,回京了也不好连家都不回。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大哥!嫂子!”
一个娇小的身影从门外跑进来,一头便钻进苏荞怀里。
“你们怎么才来呀!我都想死你们了。”
萧黎璐抱着苏荞,怎么也不愿意松开。
在南宫曜的吩咐下,萧黎璐的小日子过的比在家时还要好很多,但她的心里还是更怀念和家人在一起的时候。
一见到亲人,憋了许久的眼泪还是落了下来。
“璐璐长高了,都是大姑娘了,怎么还哭鼻子。”
本想着安顿好再去接孩子的,没想到南宫曜直接把人给送回来了。
“你这一哭,倒像是师父欺负你了。”
南宫曜落后一步,进门便在桌边坐下。
“吃饺子呢?快给为师盛一碗。”
苏荞也没问南宫曜,既然回了南宫家,为何饭都不在家中吃就过来了,亲自去厨房给南宫曜 盛了一碗。
“对了师父,小莫呢?怎么没过来?”
这话一出,南宫曜刚夹起饺子的手便顿住了。
“小莫他,进宫了。”
他回家的时候,那孩子已经被家里送走,他就是想拦都来不及,总不能直接闯宫把小莫带出来。
“进宫?”
苏荞和萧黎朝对视一眼,对苏小莫的身份便心里有数了。
原以为只是碰巧跟萧黎朝有几分相似的一个孩子,若跟宫里扯上关系,那苏小莫,就是同萧黎朝血脉相连的亲人。
“小莫是陛下的十二皇子,生母是刘答应,本来是抱给淑妃养的。”
“小莫一岁多都不会说话,淑妃便让人把他送还给刘答应,不过两月,刘答应摔了一跤,人就那样没了……”
“后来淑妃有孕,宫中便流言四起,说小莫是灾星,小莫从此受了冷落,胆大的宫人竟偷偷将他带出宫……”
剩下的话不用南宫曜说他们都猜到了。
宫人定是觉得反正小莫也不会说话,便将人给卖了,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宫里根本不会细查。
“宫中守卫森严,什么样的宫人能轻易将一个皇子偷走?师父,这件事应该没那么简单吧?”
苏荞在现代看过不少宫斗剧,根本就不相信这是宫人自作主张能够做到的事情。
偷皇子的风险有多高?还不如偷点珠宝首饰赚的多。
若没有上头的吩咐,谁会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去做这种抓到肯定会被诛九族的大罪。
“你倒是敏锐。”
皇子被偷出宫的事自然没那么简单,不过这里面涉及到的东西比较多,很多都还没查清楚,南宫曜也不好多说。
既然是皇子,他们现在肯定见不到,苏荞只得暂时把心里的担忧放下。
南宫曜没说的是,南宫家把孩子送回宫,是想让皇后把小莫那孩子记在名下的。
哪怕只是个养子,也比膝下无子要好很多。
比起眼睁睁看着其他妃嫔的孩子得势,日后压皇后一头,还不如自己培养 一个。
发现长辈们竟生出了这般心思,南宫曜本想将萧黎朝的身份如实相告的想法便悄悄收了起来。
比起自己的徒弟,南宫家肯定会选择支持皇后的养子。
要是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选择利用或者伤害萧黎璐这个小姑娘,他还怎么面对自己的徒弟。
因此,南宫曜才会在知晓小莫已经被送回宫之后,第一时间将萧黎璐送回来。
晌午,苏浩年独自出去转了一圈,竟带了两个小姑娘回来了。
“爹,您这是?”
要不是知道她这个爹的性子,苏荞差点以为苏浩年想纳妾了。
“爹刚刚出去走了走,正好见她们两个卖身葬父,便把人买下了。”
“正好你身边也缺两个使唤的人,她们的卖身契在这里,以后就是你的丫鬟。”
两个小姑娘看着不过十多岁的年纪,瘦瘦小小的,模样也普通。
她本来想拒绝,却见苏浩年眼里的满是对自己的担忧,心里一软,拒绝的话再没说出口。
苏荞想,她大概知道苏浩年的意思了。
这是见他们住进了这么大的宅子,宅子里的一切都是别人安排好的,担心她受委屈。
来自父亲的好意,她要拒绝了,那才会让苏浩年伤心。
“那就谢谢爹了,正好我们也准备买些下人。”
从前他们有的是属于自己的小家,事事都需要自己去做倒是没什么。
现在她要是还事必躬亲,只会让人看不起。
真当她没看到自己去厨房的时候,那些丫鬟们眼中的嫌弃吗?
这样的丫鬟,她用不起,还是自己买的人更放心些。
苏荞心里这么想,也是这样跟萧黎朝说的。
两人正要出门,段二却将人给拦住了。
“夫人,宅子里的下人都已经备齐了,您就不用多此一举了吧?”
段二觉得苏荞实在是不识抬举,明明主子已经让人把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帖帖,她却非要自己去买几个下人。
买来的下人,跟主子安排的人能比吗?
“怎么?你如今是要来做我的主了?”
先前苏荞不愿意跟段二计较,是因为段四插科打诨,故意惊马让段二离开。
看在段四已经对他们投诚的份上,苏荞和萧黎朝才暂时将事情揭过。
没想到,才住进这个宅子,段二对她的嫌弃就再也不掩饰了。
“属下不敢。”
段二虽是这样说,却没有半点觉得自己错了的意思。
“你不敢?我看你敢的很,买卖下人乃是内宅之事,什么时候一个侍卫也管得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