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简的专注力、视觉、触觉、嗅觉和味觉，统统都被靳荣剥夺了。
倘若仔细回想，就会发现江辙说的话也疑点重重。
他到底什么时候帮她请假的？
跟谁请？
她甚至没察觉到，电话另一端也有些吵杂，有很多人窸窸窣窣，也有汽车经过的声音。
林简一心只想赶紧挂电话，结束这场折磨人的酷刑。
而江辙却又再次问她。
“小简，你爱我吗？”
话音落下，靳荣动作一顿。
他冷笑着跟林简对视，捏住她下巴，用拇指指腹来回搓她下唇。
他目光锁定她，用唇语问她：“爱？不爱？”
墨绿色瞳孔里写满了无情的玩味。
男人指尖抚过的肌肤，掀起颗粒状酥麻感。
她浑身打冷颤，嘴唇哆嗦了一下，沙哑地开口回答：“爱。”
话对着电话里的江辙说的。
眼睛却被迫看着靳荣。
此时此刻的林简，已经被自己内心的道德和良知谴责得无地自容。
她最初答应跟靳荣做交易，本意是为了守护江辙。
可现在……
走偏了。
彻底脱轨了。
“我也爱你，小简。晚安，不打扰你休息了。”
江辙说完，终于挂断了电话。
林简仿佛被抽干了灵魂，生无可恋地望着靳荣。
“你满意了吗？”
靳荣轻呵一声，单手拎着林简后颈，迫使她抬头看着天花板的菱形镜子。
“你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现在贱成什么样了。”
镜子里倒映着满脸通红的她，眸光潋滟，从脖子到胸口，一片片红印，全是靳荣留下的痕迹。
林简死死咬住下唇。
男人觉得这样还不够，再次补刀刺激她。
“你为了维护尊严，一而再再而三地背叛江辙。其实你早就违背了自己最初的原则，现在还跟我装什么清高？”
“你闭嘴！”
林简歇斯底里地吼了一声，用力将靳荣推开。
他倒是不生气，饶有兴致地挑眉。
“恼羞成怒了？继续。”
她的满腔愤怒，到了嘴边一个字都骂不出来。
直到眼眶再也困不住泪水的时候，她别过头，用手背擦掉眼泪，然后一声不吭地蹲下捡衣服，起身越过他，往浴室方向走。
糟糕的夜晚，糟糕的身体，糟糕的心情。
靳荣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许久。
直至身后浴室传出哗啦啦水声时，他才拿起自己的手机，给蒋然打电话。
“处理得怎么样了？”
“靳爷，已经让他们当面删照片，也给了封口费。”
靳荣的视线落在玻璃窗上浅浅的印记。
有她那玲珑的身材曲线，也有他的掌印。
脑子闪过刚才掠夺她亲吻的画面，然后又想起她站在那里落泪……
靳荣舔了一下嘴唇，半晌，滚动喉结。
“找人盯紧点，要是有人敢泄露出去半点消息，就别想在本市混了。”
“是，靳爷。”
-
秋夜的街道上，飘落着银杏和枫叶。
星特酒店门前那些狗仔，陆陆续续收到了钱，爽快地删掉了照片，然后兴致勃勃上车离开。
没人发现，不远处的转角，有个男人坐在轮椅，裹着羽绒服，抬起头望着酒店最高那层楼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