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震惊了。
靳荣也很错愕。
低头一看,林简正对他眨眼睛,示意自己在开玩笑。
“靳哥哥说以后要打工养我,我就跟他走了。”
靳荣:“……”
“小小年纪居然学人家私奔?!年轻人,做事还是要三思而后行啊……”
那位乘客开始絮叨。
林简轻呵一声,没心没肺地转身继续拍风景照,全然没有发现,靳荣这张冷冰冰的表情下,耳朵已经红透了。
只是一段无足轻重的小插曲,却在靳荣心里掀起了巨大的惊涛骇浪。
他对她从来不抱任何期望,但这瞬间突然被‘私奔’两个字鼓起了勇气。
内心那团希望的火苗慢慢燃起。
抵达占州站,所有人拿起行李下车时,靳荣很自然地伸手想牵林简。
但就在他刚碰到她手背时,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靳母发来的消息,说江辙没联系上林简,一整晚到处找人,从自行车上摔下来,腿骨折了。
靳荣皱眉,心里大概能猜到什么,但还是把信息内容递给林简看。
她的反应非常大,整个人都慌了。
“骨折?!摔哪儿了?我靠,千纸鹤这么灵验的吗?!他现在在哪家医院?靳荣,我们现在买票回去,不,坐火车太费时了,我们去坐飞机!”
林简急急忙忙拉着靳荣下了火车,想尽办法去机场,然后又买了最近时间的机票。
就这样,两人在占州待不到半天,就匆匆赶回宜市。
回程中,她累得睡着了,嘴里还一声又一声地叫着江辙的名字。
靳荣皱着眉,拿了张纸巾替林简擦掉脸上的两行泪,目光沉重。
空气中响起他轻飘飘的一句话。
一句满怀不甘的话。
“你就这么喜欢他?”
回应他的,只有她带着愧疚的呢喃。
“江傻狗……”
从那天起,靳荣发现,只要听见林简呼唤江辙,就会觉得心堵。
渐渐地,心堵的感觉累积成怨恨和嫉妒,到最后,变成一点就爆炸的导火索……
此时此刻,躺在床上的林简,梦里全是靳荣。
尽管她嘴里一直在骂神经病。
但不可否认的是,靳荣用另一种形式,成功‘取代’了江辙在林简心里的位置。
靳荣忽而又想起,在医院跟江辙独处的时候,江辙主动开口问他。
“你……还喜欢……小简……吗?”
靳荣冷笑看着他,沉默以对。
江辙继续说:“林简……是我的。”
“呵,所以?”
“你……早已经……输给我。”
“你现在这体质,我随时能打爆你的头。”
“但她……不喜欢你……从以前……一直都……只喜欢我。”
这便是当时两个男人的所有对话。
江辙可太清楚如何激怒靳荣了。
因为‘喜欢’这个词,就是他此生最大的雷区。
也是当晚靳荣彻底爆发怒火的主要导火索。
讽刺的是,最后受折磨的人是林简。
卧室里。
男人穿好衣服,站在床边,盯着女人的睡颜好一会儿。
良久,黑暗中响起一道不屑的轻嗤声,紧接着,他毫不留恋地开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