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时,她还在那陌生的房间,靳荣早已不在。
房间小小的,没有窗户,只有一个书橱和一间浴室。
她躺在黑色单人床,旁边开了个小灯,手背上插着输液管,身上没穿衣服,只盖了一件西装外套。
外套还残留着佛手柑香水味,烟草味混杂在其中,令她不适地皱起鼻子。
恍惚间,她又想起被他扣住脑袋吻的画面,仿佛温热的气息仍然停留在唇间。
挥之不去。
林简还以为自己被囚禁了。
毕竟他送的那条铃铛项链,跟囚犯脚踝上的铁链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轻轻开门。
一道亮光透过缝隙照进小房间里。
林简浑身乏力,没有转头看对方,躺在那里闭目养神。
接着,门口传来一道轻声呼唤。
“太太?”
是个女人的声音。
很温和。
林简疑惑地睁眼,缓缓转头。
只见一个穿西装扎高马尾的女人,提着袋子走到她床边蹲下。
“太太,我是你的贴身保镖,陶琪。靳爷吩咐我带几件衣服过来。”
陶琪背着光,林简看不清她长相,虚弱沙哑地嗯了一声,就没再回应。
“太太,我帮你换吧。”
“嗯。”
然后对方从袋子里窸窸窣窣,掀开外套时,看见林简身上的痕迹,明显有些愣住,然后又若无其事地帮她穿衣服。
林简突然沙哑地开口。
“几点了?”
那嗓子沙哑得只剩下气音。
陶琪看一眼手表回答她。
“晚上七点半。靳爷出发去机场了,太太休息好随时都能走。”
林简讥讽地笑了笑。
“那还真是谢谢他没有囚禁我呢。”
陶琪不敢多言。
林简最近一直被靳荣折腾,身子吃不消,下床都费了不少时间,走起路来磕磕绊绊的。
铃铛吊坠发出清脆的叮叮当当声。
她听得心烦意乱,伸手想要扯掉,却被陶琪阻止。
“太太,这个不能摘。”
林简一下子火大:“还有没有人权了!”
陶琪默了默,轻声道。
“太太是不是还想休息?那我去外面等,等太太休息好了再叫我。”
“不用了,扶我出去吧。”
走出总裁休息室,借着外面的灯光,林简才看见陶琪的容貌。
小家碧玉类型的五官,肤白貌美,左边脸有一片红色胎记,林简看她一眼,觉得像是陶瓷花瓶里盛开的牡丹花。
兴许是陶琪觉得胎记容易吓到别人,说话的时候会尽量避开眼神对视。
林简收回打量的视线,把奔驰车钥匙交给陶琪,让她开车。
“去医院。”
“靳爷说,太太要是有需要,可以喊家庭医生上门,不用去……”
“去医院。”
“好。”
陶琪是靳荣安排在林简的人,说白了就是监视她的,因此林简也没怎么给陶琪好脸色看。
到了医院,陶琪依旧跟得很紧。
林简到了病房楼层就突然停下脚步,掏出镜子补了个口红,才冷着脸对陶琪说。
“在这里等我,不许跟着。”
“可是靳爷交代必须贴身守在你身边……”
“你自己看着办。”
林简无视她,强忍着痛楚大步朝病房走去。
陶琪不再跟着。
刚进病房就见江母满脸笑容。
“小简,今天阿辙终于能开口说话了!你快过来听听!”
她愣了一下。
整颗心都软了,连忙走到床边。
江辙缓慢地伸出手,搭在她手背上,嘴角微勾,露出僵硬的笑容,然后磕磕绊绊地对她说。
“小……简。”
“辛……苦你……了。”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