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丽华神情纠结，想了想才说：“你大舅对孩子比较严苛，脾气上来的时候，是会动手。”
阮杳抿抿唇，“妈，曼姐姐今年22岁了，已经是成年人了，不是犯了原则性的错误，没必要动手打人吧？”
黄丽华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是别人家的家事，她怎么好做评价。
阮杳也叹了口气，她不喜欢家长随便动手打孩子，调皮的除外。
她和黄曼简单接触过几次，感觉对方就是个正常的女孩，不是那种熊孩子，黄要武怎么会打她呢？
阮杳忽然就想起了先前的一些细节，她陡然瞪大了眼。
不，这不是简单的家长教训孩子。
“妈。”阮杳嗓音沉冷，“大舅是不是有家暴倾向？”
黄丽华诧异，“你、你怎么……”
话没说完，她就自己住了嘴。
阮杳已经知道了答案，她沉默了下来，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黄丽华不知怎的，胸口沉甸甸，她小声说：“你大舅人不坏，就是脾气上来的时候，控制不住自己。”
别说袁慧菊和黄曼，黄丽华小时候也挨过黄要武的拳头，为此黄要武吃过不少教训。
“打人是不对的。”阮杳很难接受这种说法，“曼姐姐手腕上的伤不轻，动手训斥孩子也要有个度吧？就不怕曼姐姐恨他吗？”
黄丽华语塞，说起来她之前对阮家父子也是各种动手，按照女儿的说法，他们三个对她应该是恨之入骨。
黄丽华眸子暗了暗，长长的叹了口气。
回家第二天，陈野突然来了。
家里只有三个孩子在，他们搬了张桌子放到地炉旁，一边烤火，一边看书，桌中间还放着一个花型的零食果盘，里面装满了黄丽华预备的零食。
“你怎么来了？”表白的事情过去好多天了，阮杳这会再面对陈野，已经不会有尴尬的感觉，“找我有事？”
陈野睨着她，好一会儿才开口，“我明天要去首都过年，要不要给你带两套学习资料？”
“哈？”阮杳愣了下，随后点了点头，“行啊，带两套吧。”
陈野脚尖戳了戳地面，这丫头片子，听到他要回首都，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咳，我可能快要开学的时候，才能回来。”
“嗯，一路顺风。”
“喂，阮杳。”陈野不满了，“你……你不给我倒杯水吗？”
阮杳放下手里的笔，去给陈野冲了杯芝麻豆子茶。
陈野抓着她的笔在指尖转来转去，在草稿纸上写下了他北京的电话号码。
“这是我北京家里的电话号码，你有事就打给我。”
阮杳把茶放在桌上，瞅了眼号码，“知道了，如果有这边买不到的学习资料，我会告诉你的。”
陈野：……
他是这个意思吗？
算了，别管阮杳怎么认为，只要到时候她肯打电话过来就是好的。
一直在旁沉默的阮振北忽然问：“陈野，你高三是要回首都考试吗？”
“嗯。”
他的学籍还在原来的学校，到高三他还是要回首都去读书考试。
一想到这个，陈野心里很焦灼，哪怕他拖到高三下学期再回去，也要跟阮杳分开半年。
半年不能守在她身边，她会不会被别人抢走？
应该不会吧。
但她会不会因为距离的原因，跟自己疏远起来？
阮振北一个普普通通的问题，让陈野的思绪乱飞，想着想着，脸色都变黑了。
好巧不巧，唐洋洋和唐继洲也来了阮杳家，路上还碰见了许久未见的杨柳灿。
“灿灿！”阮杳很是惊喜，这半年她们都没有见过，乍然相见，分外高兴。
杨柳灿和阮杳拥抱了一下，“好久没见你了，最近还好吗？”
“我挺好的。”阮杳揽着她的手臂，“你怎么样？”
“我也挺好的。”杨柳灿爽朗的笑着。
阮杳让阮振南搬了几条椅子过来，喊人坐下，又去泡了几杯芝麻豆子茶，热情洋溢的招待着朋友。
陈野有些吃味。
他来的时候，阮杳可没这样热情，茶都是他自己讨要的。
哼，区别对待。
三个女孩坐在一起有聊不完的话题，特别是她们三个已经有好久没见过了。
唐洋洋好奇的问：“灿灿，你现在学做蛋糕学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开店啊？”
杨柳灿打开手上的袋子，拿出一些小糕点。
“这是我自己做的，你们尝尝。”
塑料袋里是一些可爱的小饼干，闻着就挺香，众人尝了尝，甜度刚刚好，酥松可口，令人吃了还想吃。
“哇，这个小饼干真好吃！”唐洋洋边说边塞，根本停不下来。
“那是，我学这个比我读书还认真。”杨柳灿抬起傲娇的小下巴。
“是挺认真的，这半年，你瘦了不少呢。”阮杳给她剥了个桔子，“那你现在算是毕业了？”
“嗯，我打算去省城找个蛋糕店干一段时间，积累一下开店的经验。”杨柳灿对自己的未来有规划，这一点让阮杳很欣慰。
“挺不错的，对了，齐阿姨还好吗？”
自从暑假的升学宴办完，黄丽华就再也没见过齐慧，她的消息都不怎么能打听到。
为此，她跟阮杳念叨过几次，说要寻个时间去看看齐慧。
奈何不是太忙，就是不凑巧，总是碰不上。
“我妈好着呢，她找了个工作，每天乐呵呵的。”
唐洋洋眼珠子一转，说：“要不明天我们去杨柳灿家里玩玩吧？”
唐洋洋跟以前差不多，是最爱玩的人，放了假待着机会就要往外跑。
“可以呀，欢迎你们去我家。不过最近我是住在外公家，要是想上我自己家的话，要正月初八才行。”
原本想着趁机去县城玩一趟的唐洋洋焉了，她忘了杨柳灿在外公家过年这一茬。
不过转念一想，现在离初八也就十来天，很快就到了。
阮杳：“行，我们先定了这个日期，大家记得提前空出时间哈。”
陈野不屑冷呵了一声，行呗，这种活动是自动将他排斥在外了。
好想发脾气怎么破？
阮杳眼角余光发现某人沉如锅底的脸，不由得翘了翘唇。
看见他不高兴，她莫名有些小窃喜。
大概她也是个坏心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