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后，老公对我日渐冷淡，反而时刻照顾我妈妈的情绪。
起初我以为他是想在丈母娘面前表现。
后来我才知道，他暗恋我妈已久。
我妈一脸嫌恶：「真够恶心的。」
1
婚后，我的老公宋铭宇对我的态度就变了。
虽然在外人看来他还是那么彬彬有礼，温和谦逊的。
但我知道，那都是他故意做给别人看的。
我和他说话说得久一点，他的脸上就会浮现不耐烦的神色。
他也越来越不想听我对我们两个人未来的畅想。
刚开始，我还以为是自己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为此还和我的小姐妹许曼宁吐过苦水。
但她一句话就把我从梦里拽了回来：
「清也，你那么优秀他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是你的问题啊！」
她拉着我的手，眼里全是对我的担忧：
「说句不好的话，宋铭宇他……不会在外头有别的女人了吧？」
许曼宁这句话就像是给了我当头一棒。
这之后，我就开始留心宋铭宇的每一个动作。
一段时间后，还真让我品出些不对劲来。
但我怎么也想不到，这人会是我亲妈。
2
那天夜里我妈突然烧了起来。
她本来不想影响我和宋铭宇休息。
但在倒水的时候突然感到一阵眩晕，昏了过去。
我和宋铭宇听到声音出来，就看到我妈倒在地上，旁边是玻璃杯的碎渣。
「妈！」
宋铭宇比我先冲上前去，一把抱起我妈大喊着叫我打120。
我被他的动作搞得一愣。
宋铭宇脸上是我从未看到过的慌乱和担心。
这是我和他相识相恋这么多年以来从未拥有过的。
我生病的时候，宋铭宇只会冷静地安排好一切。
哪见过他现在这副样子？
待在病房外，听着医生和我们说着我妈现在的情况，我看到宋铭宇整个人都在发着微颤。
心里的怀疑越来越大。
但我不敢相信我面前的就是真相。
等医生走后，宋铭宇开始朝我发火：
「林清也，你是怎么照顾妈的？你就没看出她难受吗？！要是今天晚上我没有听见她的声音，她会怎么样？！」
「妈一个人照顾你这么多年，你就是这么对待她的？」
宋铭宇许是被情绪冲昏了脑袋，对着我全然没了之前的温和。
眼里充斥着对我的怒意和指责。
我脑中瞬间一片空白。
反应过来后冷笑一声：
「宋铭宇，你现在是在怪我？你搞清楚里面躺着的是谁，是我妈好吧。」
「我自己亲妈生病，我不难过谁难过？你现在站在这里来指责我？你又是以什么身份站在这里教训我妈唯一的女儿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里面躺着的人才是你老婆呢！
我急匆匆止住了未说完的话，额角冒出了冷汗。
看着宋铭宇的眼神里也带着惊疑。
「清清，你这话说的。」
宋铭宇发现了自己态度的不对，调整过后又是温言软语地和我说：
「我只是心急而已，你也没必要和我置气。只是我希望下次这样的事情不要再发生了。」
说完，宋铭宇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却留下了一个红色的印子。
我连忙叫了护士过来。
这才发现他手上有几道被碎玻璃割破的伤口。
我紧紧盯着那几道有点深，内里的皮肉都被带着往外翻的伤口。
是啊，宋铭宇他对我妈可真是上心啊。
上心到急匆匆地去抱住我妈。
上心到明明自己被划伤了还一点感觉也没有，站在这里怒斥我的不关心。
他这样的行为举动，反而显得我像一个外人。
结合起宋铭宇婚后的种种异常。
我觉得我知道了真相。
3
我开始回想起我们婚前婚后的事情来。
我妈是高中的语文老师。
而宋铭宇就是她之前一届的学生。
我和宋铭宇第一次见时，我办公室找我妈吃饭，宋铭宇那时正好在搬作业。
那个时候的他稚嫩，充满着朝气。
看着我妈时，他的眼睛里满是孺慕之情。
我第一次见他就对他有极大的好感。
或许是因为青春的萌动。
又或许是因为什么其他的原因。
我总是向我妈打听宋铭宇的事情。
我才知道宋铭宇和他妈妈的关系不好。
而我妈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平时对他多有关照。
宋铭宇或许就是在这过程中喜欢上的我妈。
我妈和我说宋铭宇时，说得最多的一句就是：
「他很尊敬师长」。
现在想想，也真够讽刺的。
高中毕业后宋铭宇开始追求我。
那时的我对他确实有点好感，就答应下来了。
这之后，谈恋爱，订婚，结婚……
一切都非常顺利。
但婚后，有什么东西却悄悄发生了变化。
我妈是单亲妈妈，一个人把我拉扯大。
结婚前宋铭宇就提出想要把我妈接过来一起住，上下班也由他接送。
那个时候的我还真的为宋铭宇的贴心和关爱而热泪盈眶过。
又哪曾想过他的别有用心呢。
在家里每次做饭，他都会把我推出厨房。
嘴里念叨着「做我的老婆不用下厨」，转身进了厨房和我妈一起做菜。
这之间有点接触碰撞再正常不过。
之前的我隔着玻璃看到，只会感叹自己家庭融洽，幸福美满。
现在再一回想。
心里满是恶寒。
我站在医院走廊的窗边，手紧紧抓着床沿，浑身上下都发着颤。
那我呢？
我算什么？
这么多年的陪伴，感情。
到现在都成了笑话？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抬起头，不愿意让它滚落。
和我同床共枕的老公喜欢的人是我妈。
换成谁都会受不了的吧。
我咬紧牙关，内心汹涌的情绪却怎么也平息不下来。
宋铭宇的欺骗背叛，我可以先不谈论。
我现在最想搞明白的是，我妈的态度是怎么样的？
她知道宋铭宇对她的感情吗？
宋铭宇处理完伤口看完我妈，好像终于想起来谁才是他老婆一样，这才来到我身后。
「清清，你怎么在这？不去病房陪妈吗？」
宋铭宇想要从身后环抱住我，却被我提前躲开了。
他怔愣了一下，继而软下声音放低姿态：
「清清，你这是怎么了？我知道刚刚是我态度不好，我只是太担心妈了。」
我小幅度地抹了一下残留的泪水，转身看向宋铭宇：
「没事，你也是担心我妈，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不论如何，在没有详细了解情况之前，我还是决定先和宋铭宇虚与委蛇。
等到掌握确切的证据，再给他致命一击。
我敛下眼里的情绪，笑着看向宋铭宇。
宋铭宇舒了口气，像是很放心我不会发现他心里那点龌龊的感情。
他摸上我眼角的泪痣，笑道：
「你不怪我，这就够了。」
他揽着我回到病房，一起等我妈醒来。
看着我妈的睡颜。
这一刻看起来是多么安静祥和。
但我知道，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4
宋铭宇不知道是对自己的伪装太过于自信，还是觉得我太蠢。
把我妈从医院接回来后，他没再在我面前掩饰过他对我妈的关心。
不仅包揽了全家的家务不说。
还时时刻刻跟在我妈身后。
像是不放心我妈离开他的视线一样。
在我妈笑着和我打趣，说宋铭宇也太贴心时。
我内心只觉得一阵阵地恶心。
这段时间，对宋铭宇的厌恶和愤怒，不断在我胸腔里积蓄着。
只等着一个时机爆发。
终于，在宋铭宇加班期间再一次给我妈打电话，询问我妈在干什么的时候。
我忍不住了。
「妈，你就没发现宋铭宇对你的态度不对劲吗？」
我妈猛地看见我泛红的眼眶，急匆匆地放下手机拉住我的手问：
「清也，小宋他怎么了？他不是对我挺好的吗？」
「我和宋铭宇结婚以来，他对我的态度和婚前相比就是天差地别！起先我还以为是自己的问题，直到前段时间我才知道——」
我挣开了我妈的手，指着她说：
「是因为你！」
我妈眨了眨眼睛，像是不可置信一样指着自己：
「因为……我？」
我此刻被情绪击昏了脑子，不顾眼前的是肚子一人拉扯着我长大的我妈，只想着把自己的一腔苦水往外倒。
「自从结婚以来，宋铭宇的心都挂在了你身上，完全不记得我才是他的妻子。」
我强压着哭声，喉咙生疼：「我还以为是他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但后来我才发现他和我结婚是为了接近你！」
我妈被我的话震得表情呆愣。
半晌，双手颤抖着想要来抱住我：
「清也……这会不会是有什么东西搞错了？妈也算是看着小宋长大了，他不会是这样的人……」
「他不是这样的人，那妈你难道就是说我在撒谎？」
我打断我妈的话，觉得胸腔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箍住：
「上次半夜送你去医院的时候，宋铭宇怪我没有照顾好你。他对你展露出来的担忧害怕，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的老婆不是我呢！」
「不仅仅是这件事情，还有很多。」
我指了指眼下的泪痣，我妈在相同的位置也有一颗一模一样的：
「宋铭宇从认识我第一天开始，就尤其喜欢我这颗泪痣！现在想想，或许是因为我是你的女儿，随了你吧！」
我妈吃惊地捂住嘴，泪水从她眼角滑落：
「清也……妈妈不知道……妈妈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妈，你知道我这段时间是这么过来的吗？一想到我的老公是为了你和我在一起的，我就浑身难受。我觉得我的婚姻可真是失败极了，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我没等我妈说完话，接着往下讲：
「我这两天一直在想，那我这么多年的青春，这么多年的感情，都是白费吗？」
我想起初次见面时那个青涩的少年。
想起和我表白时眼神坚定的青年
想起为我戴上结婚戒指，许下一生的承诺的宋铭宇。
到头来，不过是成了一个跳板。
泪水打湿我的衣领。
我感到心里的大海就要将我淹没。
「宋铭宇叫我清清，最喜欢我眼角的泪痣，最爱看我的侧脸。妈，她真的是在叫我吗？真的是在看我吗？」
从小到大，我都非常坚强。
很多时候我和我妈受到不公平的对待，都是我站出来斥责不公，维护我和她应得的待遇的。
因此我妈也很少看到我的泪水
她乍一看到，心疼得要命。
「清也，都是妈妈不好，你不要再哭了，妈妈心疼你……」
「只要你不伤心了，妈妈可以马上搬回学校去。你想妈怎么样都行……妈求你。」
扑通一声。
我妈跪在了我面前。
5
我爸在我五岁那年意外死亡了。
是我妈一个人把我拉扯到大的。
单亲妈妈一个人养孩子，自然是有很多难处的。
我妈和她的名字，季清姝一样，不仅长得好看，性子也一向是温温柔柔，不善于争抢的性格。
但我从小活跃外向，受不得一点委屈。
我和宋铭宇认识不久后，他也这么和我说过：
「他们都说有其母必有其女，你和你妈性格倒是一点也不像。」
他哪里体会得了呢。
我们母女俩生活，要是没有一个脾气火爆一点的。
肯定会受不少欺负的。
我知道，我一向很爱我妈。
我拼了命考高分，是为了给她脸上添光。
我赚了第一笔钱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我妈买礼物。
我永远记得小时候，我妈用她温柔的声音给我念睡前故事，哄我入睡。
也永远记得她会在每一场考试结束后，做一桌子菜给我庆功。
更会记得我的婚礼上，是她红了眼眶把我交到宋铭宇手里，祝我拥有一个幸福的婚姻。
那么，我现在干了什么呢？
「妈！」
我也跪在了我妈面前，使劲把她扶起来：
「你这是干什么？刚刚是我气晕了，你不要这样。」
我哭得更凶了一点。
我居然会因为一个渣男，害得我自己的亲妈跪在我面前？
「是我不对，是我错了。要怪也应该怪宋铭宇，我为什么要和你置气呢。」
我把我妈扶到沙发上坐下，在心里暗骂着自己没拎清事情。
就算宋铭宇真的是因为对我妈有所企图刻意接近的我，我要怪的也应该是宋铭宇。
而不是无辜的，不知情的我妈。
我妈抱紧了我，念叨着是她不对：
「不，清也，也是妈不好……妈不知道他竟然生出了这种心思，还放心地把你交给他……」
我们母女俩就这么抱着互相说了好一些话。
等情绪都平和下来了，这才商讨了下后面应该怎么做。
无论如何。
宋铭宇，都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