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瑶莲因为上次在关王府得罪了关关,被屠碧揭穿了真面目,过的一直不是很好,只有肖善喜仍旧站在布瑶莲的身后,认为她的和善是真的。
布瑶莲轻蔑的看向肖善喜,见她头发凌乱,面目狰狞,丝毫不顾及形象如泼妇一般,说出话比市井之徒还难听。
她优雅的端起茶盏,微微一抿,才悠悠问:“善喜妹妹,何事如此动怒?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那人最起码是表妹,母亲若是知道该生气了。”
肖善喜闻言,瞪了表妹一眼,“二嫂,她竟然勾引我相公,我……我真是气不过。”
“妹妹,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如是二郎也如此,我……我只有认了。”布瑶莲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上前抱住肖善喜。
“你我从姐妹变成妯娌,我自是希望你好,但是有些事不是我们能左右的。”
肖善喜点点头,“我明白了,就像关雅静曾经那样对你,你不是也算了吗?”
关关抽了抽嘴角,怎么就牵扯到她身上了?
布瑶莲幽幽一笑,“妹妹,恶人自有恶报,你要相信,上天是公平的。”
肖善喜抽泣的点头,“妹妹懂了。”
“发生了何事?”工部尚书夫人走了过来,严声问道。
表妹连忙哭诉了一番,“姨母,她竟然骂我,还想打我!”
布瑶莲站在肖善喜身前,“母亲放心,三弟妹勿以为表妹与三弟有情,瑶莲已经劝说过善喜,三弟妹已经知道错了。”
肖善喜看到布瑶莲替她说话,给了一个感谢的眼神,恭敬的说:“母亲,是善喜的错,善喜保证下次不会再犯了。”
工部尚书夫人满意的对布瑶莲点点头,“你处理的很好。”
说完看向肖善喜,“你好好学学瑶莲。”
“善喜明白。”
工部尚书对着“表妹”使了个眼色,离开。
表妹连忙跟上。
关关看人都散了,有些意犹未尽,转头与敖初探讨起来,“你认为布瑶莲是什么样的人。”
敖初想了想,“此人心性极佳,遇事不乱,还重情重义,工部尚书娶了个好儿媳。”
关关真想一拳头砸敖初脑袋上。
忍着怒气问:“你怎么看出来她心性极佳、遇事不乱的?”
“自然是肖善喜说的话如泼妇之言,她并没有反感的表情,而是先借着喝茶的时间让肖善喜把怒气发了出来,再进行劝解。”
“而且,肖善喜好像跟你有仇,布瑶莲并没有口出恶言。”
“那你怎么看出来她重情重义的?”
“自然是她后面那一段姐妹情深的话语,让工部尚书夫人免了肖善喜的责罚。”
敖初说完,看到关关脸色不对,心下有些忐忑,“是我不好,我不该夸别的女子,但是我只想如实告诉你我的想法。”
关关揉了揉晴明穴,本来只是心血来潮问一下,没想到敖初竟然看不出布瑶莲是朵白莲花,万一以后要是遇到了绿茶,她是不是得委屈死?
“关关,可是我哪里说错了?”敖初见关关脸色沉了下来,还颇为头疼的样子,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关关把手放了下来,没办法,自己选的夫君自己调/教吧。
“我就问你,正常情况下看到自己的姐妹失了礼节,破口大骂,第一反应是什么?”
敖初想了想,“应该去阻止。”
“对,去阻止,但是布瑶莲还有心情喝茶,你说这是姐妹情深吗?
还有,她说的话,你仔细想想,明面上是替肖善喜解围,实际上就是显示她有主母之能,而且肖善喜越狼狈,她就越显得从容不迫,有大家之风。”
敖初转念一想,关关说的太有道理了,“还是关关看的透彻。”
关关在内心笑开了花,这是她头一次因为内宅之事被夸奖。
她这看人的眼光和对内宅的了解几乎都是大嫂教的,她也学了好一阵呢。
见工部尚书府没有热闹看了,关关拉着敖初又爬上了翰林院院长的屋顶。
她收到消息,这一家也来了一位表妹,是翰林院院长姑妈的女儿的女儿的表妹的舅舅的女儿。
此时这位表妹与翰林院院长大儿子的夫人向莹正站在湖边争执。
表妹忽然拉着向莹的手大声喊,“你要干嘛!”
话音未落就掉进了湖里。
敖初疑惑的问,“明明是这位表妹拉着向莹,为何表妹会掉进湖里?”
关关喂了一口糕点给敖初,“你接着看。”
很快,来了一群人,向莹一直摇头说自己没有推表妹下水。
表妹被救了上来,哭着说:“是我自己不小心掉入了湖里,不要责怪向姐姐。”
最终,向莹被罚了禁闭。
“为何如此?”敖初不懂就问,“向莹为何还会被罚?”
关关分析道:“若你不是在侧面看,能看出来是表妹自己落水吗?只能看出来向莹伸了胳膊,表妹落了水。
再加上当时那么多人证,若不是信任之人,不会怀疑表妹是自己故意落水。
而表妹那些话,只不过想给别人好印象罢了,你想想,既然认定了是向莹推的,无论说什么都会于事无补。
更何况表妹还说了不要怪向莹的话,这不就暗示向莹推的吗?”
敖初感觉到来自女人的深深恶意,她突然有些想明白了,为什么小时候在相府说什么丞相都不信,夫人说一句话丞相就深信不疑。
他看着身边的关关,猛然抱住,“我有你一个就够了,更何况我没有表妹,就算有我也一定让她离你远远的。”
他想了想,补充道:“我也会离得远远的。”这也太可怕了,古人诚不欺我,女人心海底针,还是她的关关好。
若关关知道敖初的想法,一定会问:我不是女人吗?
关关又带着敖初看了几出大戏,有表妹栽赃嫁祸的,有表妹挑拨离间的,还有表妹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的。
让敖初对女人又添加了一份恐惧,尤其对表妹这个生物。
待俩人回到伯爵府,天已经有些暗了下来,俩人坐在屋内,关关问道:“看了一天,有何想法?”
敖初先为关关倒了一杯茶,又为自己倒了一杯,猛灌下来,才说:“原来,女子间的争斗不亚于男子,要是她们把心思都用在朝堂上,兴许皇上就不用发愁无人可用了。”
关关嗯了一声,“你有没有觉得有些奇怪?”
敖初摇了摇头,“关关何意?”
“你不觉得这些表妹出现的太巧合了吗?”关关问道:“你记不记得,乞巧节咱们俩在小树林碰到了好几对表哥表妹?”
“你是说这些人背后有主子?”敖初一点就透,“那我去联系人多多留意,还请夫人赐令牌。”
关关锤了敖初心口,“上次太子妃跟我说太子府里也来了个太子的表妹,我知道皇后娘娘的身世,很肯定那人不是太子的表妹,所以才起了疑心,你再派人盯着也好。
我看了一下,基本上都是朝中三品以上的官员家来了遭遇坎坷的表妹,咱们一人负责一半,只要盯着总会查出来源头。”
敖初点头同意,俩人便商讨了一下细节。
“咕咕……咕咕……”
房顶传来鸟叫声,关关没有听出来叫声有别的意思,于是打了个响指。
龙石见到关关,跪在地上,“求主子责罚,靖王的妻妾中没有发现小玲,只找到这一块帕子,好像是小玲特意留下的。”
关关赶紧把布接过来,仔细观察。
想当初她无意中救了小玲,她也不记得当时怎么想的了,只记得一起把酒言欢的情景,当时她们都才六岁,却有着同样沧桑的心。
后来,小玲喜欢上了四哥,在听到四哥结婚并与屠碧真心相爱后,自愿进入靖王府当卧底。
这些年小玲为她传递了不少消息,她一直记得小玲的好。
在靖王落马后,她第一时间派人去找小玲,结果没发现小玲的身影,一直找到现在,只找到了这块特殊的帕子。
她记得这方帕子,是小玲娘亲给她绣的,当初小玲还给她看过。
她仔细端详,这上面的绣样怎么变了?
虽然时间过了好几年,但她记得样子,只是一片很高的草丛。
敖初看关关在思考,让龙石退了下去,问道:“关关可有发现?”
“我记得没有这只老虎啊。”关关指着草丛里隐约可见的老虎。
敖初眸中闪过深思,“会不会是深入虎穴的意思?”
“你是说小玲进了爱丁教?”关关有些激动。
敖初抱住关关,“这是她的选择,只要咱们尽快抓到爱丁教头目,小玲就不会有危险。”
关关恢复了冷静,“你说的对,我们要尽快去江南。”
“不过在此之前,咱们还是先解决京城突然出现的表妹一事。”
关关点点头,“不能咱们出去一趟,京都就乱了。”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这些表妹也是假的?”敖初分析道:“虽然世家联姻,亲戚众多,但这些表妹的目的和手段却差不多,倒像是别人特意培训的,若他们身份是真的,很难凑到一起接受培训。”
关关点点头,派龙石去查这些表妹的身份。
关关没想到,她这面调查表妹一事,家里却来了一位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