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你自己小心点。”
确定秦多羽不过去，李清妍关照了几句才挂掉电话。
“秦多羽，几个意思？你有打算要夜不归宿的？”
虽然没有开免提，但李清妍因为担心，音量不自觉地就拔高了，尽管秦多羽已经捂着话筒说话，对面的声音还是落进了厉盛明的耳朵。
毕竟车子的空间就这么大。
“秦多羽，刚才和你说的话记住没有？”
秦多羽自然不会再回答，这个话题扯出来事情越来越多，对她不利，她不想费这么多精力在这件无谓的事情上。
“知道了。”
厉盛明还没忘记刚才那一茬。
尽管内心觉得这个条款未免霸道了一些，可仔细想来还是见好就收比较妥当。
厉盛明没再说什么，发动了车子。
秦多羽开始反省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情绪化了，从厉家出来到打电话给李清妍决定不回去，现在回想起来，倒像是正常夫妻之间的争吵。
偷偷望了一眼厉盛明，他脸上的神情已经没有了刚才的薄怒，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厉盛明开得很快，回到厉宅也就一会儿的工夫，看着大门缓缓打开，秦多羽内心又生出些许烦闷来。
“秦多羽，你在磨蹭什么？”
快到门口，厉盛明回头才发现秦多羽没跟在自己身后，而是蹭着像走又不像走，落下了一大截。
“客厅没人。”
秦多羽思索着该怎么说合适，厉盛明已快步回了过来，低沉的声音在头上响起。
“……”
被人看破心事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尤其这个人还是厉盛明。
他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对李欣雅有了潜意识的恐惧。
平日里在李欣雅面前，她可从不是一副受气包模样示人，该怼就怼。
“走吧。”
厉盛明拉了秦多羽一把。
“厉盛明，没你这么骗人的。”
拉开门的一瞬间，才发现客厅根本不像厉盛明说的那样空无一人，李欣雅正坐在那优雅地品茶呢。
不，或许更准确才说是等着她。
当然，秦多羽的这句话是在肚子里嘀咕的。
“婆婆。”
李欣雅抬头看向自己，秦多羽就算不想搭理，也得敷衍一个基本的礼貌，她打了个招呼就想走过去。
“秦多羽，你过来坐。”
李欣雅的脸上是挂着笑的，是属于长辈的那种慈爱的笑容。
“时间不早了，改天说。”
这话是厉盛明说的，在秦多羽找着合适的理由拒绝的时候。
“盛明，我知道你疼媳妇，在这家里，婆婆和媳妇说两句掏心窝的话，你还担心我吃了她不成。”
李欣雅说话间已经腾起半个身子，往旁边挪了挪，一副完全由不得秦多羽拒绝的模样。
“你先上去吧，我和婆婆说两句就来。”
秦多羽只是疲于应付，但不是真的怕了李欣雅，看她这么坚决，开口对厉盛明说道。
“恩。”
厉盛明停顿了一下，算是答应了。
“婆婆，要和我说什么？”
秦多羽走了过去，只不过没有在李欣雅身旁坐下，而是坐在了她的对面。
她们俩之间的关系，秦多羽觉得现在这样的位置更加合适。
“秦多羽，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做长辈的关心你一下，你全身长满刺一样又准备扎谁？”
李欣雅皱着眉头，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有些尖锐，秦多羽觉得温柔好像更能衬托她今天这身优雅的气质。
“又？”
秦多羽看着李欣雅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思绪却飘到了别的地方去。
她一点都没有动气，只是漫不经心地吐了一个疑问。
“秦多羽，你这样的出身，能在我们厉家应该安分守己了吧？盛明是护着你，但你这样作，从厉太太位置上下去也是迟早的事。”
李欣雅说得语重心长。
可在秦多羽的眼里，这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多谢婆婆提点。”
秦多羽心里有些想笑。
李欣雅有多么看不上自己这个儿媳妇，也不是摆在明面上一天两天了，今天这样装腔作势未免多余了一点。
但她不愿意戳破，只要李欣雅还不撕破脸，打打太极也省了自己不少的力气，她愿意这样说，自己就当真的听听好了。
“秦多羽，看来你一点都没有当回事。”
或许在李欣雅的概念里，秦多羽至少要表现出愧疚难当或者感激涕零，像现在淡淡的反应实在不是她想看到的。
“婆婆，那么你觉得我应该怎么才算把您的话当回事了呢？”
秦多羽脸上的笑比李欣雅更加拿捏地精准，她把话又推了回去。
“你！”
“秦多羽，你最后还是会死在这张伶牙俐齿上的。”
李欣雅被这话噎的气死了。
姿态已经做出来了，她总不见得真的把自己内心所想说出来吧。
但想必秦多羽不是听不明白，她只是跟自己装糊涂罢了。
“那没别的事，婆婆，我先上楼休息了。”
秦多羽微微扯了个笑容，站起身来。
李欣雅重重地将茶杯摔在茶几上，可没有多余的理由让秦多羽不走。
“嫂子，不是我说你，你可真是一位好脾气的婆婆，都被媳妇骑到脖子上了，还是这么一个上不了台面的草根，要我，早就让盛明换了她。”
“要我说啊，原来乔家小姐就不错，真的是可惜了，可惜……”
厉二婶的这些话就像是魔障一般，刚才被秦多羽的神气活现一刺激，更加盘旋在她脑子里散不去。
其实都不用她说，她正巧也想这么做了，只是让厉盛明换了她，怕是自己没有这个面子。
但秦多羽现在俨然仗着厉盛明的庇护越来越不把自己当回事了。
刚才两人吵得那么凶，这会儿居然一起回来了。
不用想都知道厉盛明后来还是出去追她了。
也不知道这个一点都上不了台面的女人有哪一点吸引人了，厉盛明分明是那种生人勿近的异性绝缘体，可对这个女人也实在不一样了些。
李欣雅觉得自己的动作必须要快了，要是让秦多羽有了厉家的孩子再把她赶走就难了。
看来那个计划已经到了不得不做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