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后,肃王未找到刺客被陛下罚杖三十,血淋淋的了也不让他出宫养伤,找不出刺客,他就一辈子在宫里做个闲散王爷。
圣旨一出,有人欢喜有人忧。
最欢喜的当属信王,宫内刑罚本就重,又有父王监刑,行刑的护卫没敢放水,三弟被抬下去的时候他可看见了,背上血肉模糊。
当真因祸得福。
‘唉哟,唉哟’
屋里不时传出肃王的哀嚎,景贵妃在外急得团团转,“这下如何是好?”
拘他在宫中有何用,那么多禁军都找不出刺客,他一个王爷能有什么法子!
景嵘羽和阿酒相视一眼,他上前一步说道:“玉华宫人来往人往,又都是女眷,肃王如此情形再留在此处易惹出闲话,不如把他挪到禁军所,那里都是男人,又有郑统领在,娘娘觉得意下如何?”
景贵妃顿了顿,语气颇为无奈,“行吧。”
宫人把肃王挪至担架抬出宫门。
阿酒自告奋勇,“娘娘,民女跟去嘱咐几句太医再回来。”
“唉……那里都是男……”
景贵妃话没说完,她已跑得没影。
肃王吼得恨不得整个宫里都能听见,郑舜把人迎进他住的屋子,安顿妥当,宫人太医都退下后,肃王摆摆手,“快倒杯水来。”
鬼叫了一路确实渴了。
他喝尽一盏茶,面色恢复如常,“小德子还在那儿看着呢吧?”
“爷办事,你放心。”
“行了,我这没事儿,你们快去那边吧。”肃王挥手赶客。
阿酒福礼后告退,肃王不过皮肉伤看着吓人而已,实则未伤筋骨,她执意跟出来就是想去看那名宫女。
只有把她救活才能把幕后之人揪出来。
小德子撑了一天一夜没睡,头止不住的往下点,一听到声儿立马强作精神。
“是世子爷和姑娘啊。”看清来人后,他长舒口气。
阿酒走进来,“可有醒过吗?”
“不曾。”小德子摇头。
她行至床前,指腹探上宫女的手腕,匕首虽未一击毙命却也伤得不轻,她把药配好交给小德子,“一日两次,不可怠慢。”
“姑娘放心。”小德子接过药,认真地说道:“王爷蒙此大难,奴才断不会拖王爷的后腿。”
阿酒略坐了坐就和景嵘羽离开,这儿虽离禁军所近,一般人不会想到会有人窝藏在此处,但也不能保证绝对安全,为免遭人怀疑,还是得少来。
每日借着探望肃王的名义偷溜进来,再快速离开,会保险很多。
肃王病了,搜宫仍在进行,回玉华宫的路上他们恰巧遇上马副统领搜锦仪宫。
秦昭仪被嬷嬷丫环簇拥着立于院中,神情哀戚,抽抽噎噎地似十分害怕。
阿酒不由多瞥了几眼,不经意和她的眼神撞在一处,她那双眸子里平静无波,哪有一丝怕意呢?
玉华宫
景贵妃坐在上首,手扶着额头,见他们回来急急开口:“牧野的伤没有崩裂吧?”
“没有,肃王底子好,将养些日子就和从前一样了。”
阿酒忙安抚她,“娘娘劳累一日,先去歇息吧。”
“不了,越是这种时候,本宫越要让旁人知道玉华宫好好的。”
想到上次,宫内出现刺客,后宫嫔妃齐齐来玉华宫,可这次却无一人前来,因是肃王被罚,她们怕受牵连。
“越是这种时候,娘娘越该保重身子,若娘娘再病倒了,才是叫旁人看笑话。”
她扶起贵妃往内室走,“娘娘小憩片刻,若有事得让您拿主意,再让宫嬷嬷叫您。”
宫嬷嬷一同劝道:“娘娘就听姑娘的吧。”
安抚好景贵妃,景夫人把他们二人叫出正殿,确认四下无人后质问:“此事你们是不是知情?”
景嵘羽快速回道:“有人谋害肃王,那个受重伤也不是刺客而是人证。”
景夫人未再多问,叉开话题故意扬高声调:“这几日,你们多去看看肃王,他不是能躺下好好养伤的性子,多规劝着些。”
“是。”
搜宫的禁军很快就到玉华宫前,马副统领行礼致歉:“嬷嬷见谅,皇命尔等不敢违。”
宫嬷嬷脸色不善地迎他们进来,“娘娘小憩,马副统领手脚轻些。”
这儿毕竟是贵妃所居之殿,他们也不敢像之前一样明目张胆,动静弄得和抄家一样,“多谢嬷嬷提醒。”
他们进去再出来不过用了半盏茶的功夫,所有宫人站于院中,马副统领一一清点后前往下一处。
“一无所获?”景嵘羽轻飘飘地问。
“下官不过走个过场,皇城之中,玉华宫肯定与此事无关。”解释到一半,马副统领恍然想起世子爷问的肯定不是这儿,忙又回道:“尚无寻到踪影。”
“还有几处宫殿未搜?”
“不瞒世子爷,除了冷宫,其他都搜过了。”马副统领面露难色,“唉,可冷宫……世子爷也知道,那儿哪肯定藏人?”
景嵘羽并未答话,复又问道:“宫内所有人也查过?”
“对!宫人名册俱已对过,昨日做了什么也能答得上来,”马副统领泄气地说道:“您说人还能躲哪儿去?”
皇宫是不小,可真要藏人,哪那么容易,更何况是禁军出动搜宫的情况下。
景嵘羽沉吟片刻,“宫人名册?那宫里的贵人们呢?”
“世子爷!”马副统领惊道:“贵人岂是我等能查的?”
“肃王都被陛下打了板子,”景嵘羽微顿,语气陡转:“马副统领觉得你会如何?你不能查的人自有陛下做主,怕什么?”
马副统领稍想就明白了,作揖到底:“多谢世子爷。”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既然宫人没有可疑的,那贵人们……
晚间,阿酒和景嵘羽又去了趟禁军所,她恍然想起在玉华宫偏殿被人诓出去的事,忙抓住他的胳膊,“那个假扮夜儿的人她会易声!会不会就是她?”
小德子曾说他们是听到男女吵架,有可能不是男女,而是自始至终就是一个人!
“我已让马副统领去查后宫娘娘,那人还有什么特征?”
阿酒仔细忆起那夜的情形,银针刺穴,“她的腹下应该留有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