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嬷嬷记得这事,半夏小姐确实没戴过那荷包!
“给你花粉的人是谁?”
“世子爷,奴婢真没看清,那人被黑斗篷遮得严严实实的!
上月初一,那人寻到奴婢给了奴婢一堆好东西,让把这个药粉混在小姐的私物里随身佩戴,那人说药粉不会致死!奴婢也让大夫看过了,说是寻常的花粉!这才照办的!”
秦嬷嬷进屋寻到那荷包,福身回禀,“世子爷,您瞧。”
荷包俨然是崭新的,以半夏的性子不会佩戴此物。
景嵘羽冷眼瞧着她和底下跪着的下人,“青衣,继续!”
青衣重复之前的动作。
‘啪,啪’,十几鞭后,绿梅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有不少都染在了青衣的胸前。
阿酒在门口瞧得真切,青衣身上的血迹在烛火的映照下越发鲜亮,她害怕的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这侯府,果然是吃人的!
她往后退了一步,‘吱呀’,布鞋踩上了草丛里的断枝,下一息景嵘羽凌厉目光投向阿酒所在的地方。
阿酒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青衣朝她走去,手里沾着血迹的铁鞭还闪着冰冷的银光。
她不停向后缩着身子,冷风一吹,满院子的血腥味像是长了手脚的恶鬼直扑向她。
青衣越来越近,她胸前的血迹晕成一个个圈,慢慢放大成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要把她吸进去。
她无力反抗,脑袋越来越重,眼皮阖上前看到一只展翅的金翅鸟在天青色的天上盘旋,唇瓣轻喃:“救我……”
“世子爷,人晕了!”
景嵘羽居高临下的睨着地上那小的可怜的一团,人就这么小,胆子想必更小!
“带她过来!”
两个侍女把阿酒扶进玉落院,秦嬷嬷瞧她脸色不对劲,伸手一探她的额头,“世子爷,这姑娘高热了!”
“让黄大夫来一趟!”
床上的阿酒紧闭着眼,嫣红的唇瓣轻启,呼道:“别杀我…别过来!”
她声音小小的,害怕之余还带着酥酥的奶音,直往人心窝里的最柔软处捅去!
黄大夫瞪了眼青衣,“她是被吓的!”
青衣挠挠耳朵,谁知道这小姑娘这么不经吓!她也没怎么着她,就成了这副惨兮兮的样!
秦嬷嬷端着药扶她坐起来,小姑娘紧闭着唇,牙齿更是咬得紧紧的,怎么灌都灌不进去。
青衣不敢再碰她了,总觉得这个小姑娘比花还娇弱,一碰就坏了!
屏风外的景嵘羽跨步进来,骨节分明的手指紧捏她的脸颊,这才把药给灌了下去!
景嵘羽松开手后,眼神不经意瞥到她脸颊上的红印,他没用什么力!可姑娘脸上的红印明显,似是在控诉他的暴行!他收回视线快步退了出去。
秦嬷嬷见她胸前沾了药渍,找了套侍女的衣服给她换上,褪下她的外衫后,不由心疼的说道,“怎么还束胸啊,难怪扮作男子有模有样的!勒得这么紧,身上都是红痕,家里人真是狠心!”
景嵘羽在外面听得真切,心口浮上一丝异样的情绪,可他面上不显,只一口一口押着茶盏里的清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