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下午的人没有上午多,楚虞便让小祥子先回去照顾他母亲。
小祥子刚走,店内最后一位顾客拿完药也走了。
傅景深这才问起了上午的事情,“上午遇到什么棘手的病了?”
楚虞翻开账本的手一顿。
心情复杂:“你记得前段时间我们在商场遇到的那个女人吗?”
傅景深迷人的桃花眸子微挑:“夏若柳?”
楚虞嗯了一声:“就是她,原来那个妇人请我去问诊的对象,是张金山新过门的妻子,我去看了才知道这个刚过门的妻子居然是夏若柳。”
傅景深擦着柜面的手僵了一下,问:“她怎么了?”
“你不知道张金山那个人有多变态,夏若柳被他折磨得身上没一处好皮肤。”
傅景深擦着柜面的动作慢了下来,搭话道:“这么严重?”
“我去的时候还剩半条命,好不容易将她从鬼门关拉回来,她居然说是我害她成这样的。说来也奇怪,她怎么会当张金山的续弦?”
“可能张金山有钱吧。”
楚虞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她看向傅景深,试探道:“你认识一个叫赵仲成的人吗?”
傅景深果断地摇了摇头,明知故问道:“不认识。这个人怎么了?”
“上次楚云欣的电影开机宴上,他嘲讽了我两句,结果好似被人连夜赶出了禹城。”楚虞一边说,一边观察傅景深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傅景深听到了重点,浓黑的眉头微皱,问楚虞:“你什么时候去参加楚云欣的电影开机宴了?”
楚虞这才意识到上次回楚家跟十五说的是参加家宴。
一时语塞,在心里盘算了几秒,这才解释:“是之前的之前了,那时候还没认识你。”
她耳尖有些红,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说谎。
总之,这话题是不能聊了,越聊没从傅景深的嘴里套出什么话,自己倒是露出了一堆马脚。
“不说了,我做账了。”
……
楚云欣在医院住了半个月左右,终于出院了。
刚出院,红姐就帮她召开了记者大会。
这段时间。
楚云欣的热度一直排在榜首。
一听说她要召开记者大会,她的热度又涨了不少,一个上午‘楚云欣召开记者大会’的热搜就爆了。
下午两点,各家媒体朋友纷纷赶来参加这次的记者大会,就想着拿下一手新闻。
两点过半,楚云欣在经纪人红姐的陪伴下准时出席。
楚云欣画了一个淡妆,身穿一件极为普通的白色长摆连衣裙,跟着红姐走上台。
红姐拿来话筒,递给她的同时,冲她使了个眼神儿。
楚云欣心领神会,抬起受伤的左手接过话筒。
露出手腕绷带的一瞬间被记者捕捉到,连着拍了好几张。
楚云欣朝着地下坐着的记者先是鞠了一躬,“感谢各位媒体朋友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参加这次的记者大会。”
楚云欣一上来就把姿态放得很低,赚足了记者们的好感。
有记者提问道:“云欣小姐,请问你为什么自杀呢?”
这个问题其实是大部分记者都想问的问题。
楚云欣解释道:“前段时间,因为视频门我陷入了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段时光,网络暴力,人身攻击,对我和我家人的生活造成了很大的影响,我几乎每天都活在阴影里。
但是这些对我来说不是最绝望的,令我感到最绝望的是每天晚上我被侵犯的画面如同电影一般在我脑海中一遍遍闪过。那些画面如同梦魇一般缠着我,所以我一时间想不开才走上了自杀这条路。”
说完这段话的时候,楚云欣脸上满是泪水。
那种痛苦无助的眼神让无数人揪心。
就连事先知道台本的红姐听着,也忍不住心疼她。
当然楚云欣深知卖惨还不够,大众需要的不是一个只会博取同情的可怜虫,他们需要的是一个积极向上的正能量偶像。
所以,楚云欣紧接着又道:
“不过,住院的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我身边还有家人,朋友还有许多支持我的人,为了他们,我应该更加坚强地活下去!”
记者大会直播的视频下面,顿时议论开来。
“我就说楚云欣不是自愿的!肯定是那个王导逼迫的!”
“王导真是人渣,化学阉割法建议了解一下。”
“曾经攻击辱骂过我们家云欣的键盘侠,可以出来道个歉吗?”
“哎,楚云欣好可怜啊,我看她的手腕还裹着纱布,身体应该还没好……”
“就算身体上的疤痕好了,心中留下的创伤永远都愈合不了,王导BIS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