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硬手段？”
林方知加重这几个字，“是什么？”
“你到底要不要和我们好好谈？还是你打算先来和我们追追责？”
凌雅若露出不满和不耐的神色。
“我和傅先生本来是想要单独吃饭的，结果忽然多了你，我已经很不开心了，希望你能识趣一点。”
林方知一时分辨不清她是在转移话题，还是真的对他表达着不满。
“既然傅先生默许我，暂时留在陆先生身边，那我就直说了，他现在对我很警惕，我不可能明目张胆地将消息传给你们，短时间内，我也没有机会帮你们给他下套，现在能做的，就是定期给你们传递一下消息，如果有什么能够利用的机会，我也会告诉你们，其他的，暂时不行。”
傅司寒用手指轻轻叩着桌面，抿着唇角，没有表态。
凌雅若托起腮，笑着道：“林先生，你是做不到呢，还是不想做呢？你和我说过，陆伟平对你有恩情，你是不是下不去手？”
“我承认有这方面的原因。”林方知坦然道，“我想你们也不会用一个恩将仇报的阴险小人吧？”
凌雅若还想说什么，傅司寒忽然插话：“说一个陆伟平最近的动向。”
林方知顿一下，仔细回忆后才道：“他最近没什么动向，就是在家里躲一躲风头，还有就是让方雨珊去帮他谈合作，其他的就没什么特别的。”
“他最近在和外国的一家企业联系，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他并不是什么事情都和我说，他的心腹不止我一个。”
“名单。”
林方知报出几个名字：“这是我知道的，他应该还有其他心腹，不过我不知道。”
“这么说，你其实也没什么可用价值。”
陆伟平的许多事，他都能调查到，等林方知给他定期汇报，说不定他已经将事情解决。
林方知眼底流露出一丝无奈：“我能做的确实只有这些，傅先生如果有什么其他要我做的事情，可以直接说。”
凌雅若插话道：“你之前说要帮我提供方雨珊的资料，可是并不积极。”
“以后可以积极给你。”林方知淡淡道。
他对方雨珊一直没什么好感。
今天她在办公室里的举动，才让林方知再次深刻意识到林瑶的处境，否则他也不会那样快下定决心。
凌雅若满意地点点头，相比于陆伟平，她还是对方雨珊更感兴趣。
傅司寒垂下眼眸与她对视一眼，勾起唇角，神色放松不少。
“那就这样吧，我只有一个条件，我让你做事，你就乖乖去给我做。”
林方知迟疑一下，点点头，他已经将前提条件说得明明白白，傅司寒应当不会勉强他。
饭菜恰好在此时端上来，凌雅若鼻翼翕合，拾起筷子，先给傅司寒夹菜，便开始享受美食。
林方知简单吃一点，识趣地离开，将二人空间还给他们。
他还没有弄清楚林瑶在这件事里的立场，现在也不重要了，他不想去追究。
吃过饭出来坐上车，凌雅若主动点着导航，设定好路程。
傅司寒扫一眼，微微挑眉：“凌家？”
“嗯，今天回家住，反正明天休息，也没什么关系。”凌雅若按着手机漫不经心道，“顺便和林瑶谈谈。”
傅司寒发动车子，顺从地听着导航上路，驱车前往凌家别墅。
半个小时后，两人到达目的地，凌雅若先下车走进去，让他先去停车。
凌家父母对他们的到来很高兴，拉着两人硬是又吃了一点夜宵才放人。
凌雅若洗过澡出来，看一眼时间，就去隔壁找人。
房门立即被打开，林瑶看清人，迫不及待询问：“我哥哥怎么说？”
“答应了。”凌雅若淡淡道，“他似乎还察觉到你在这件事里的作用，我虽然帮你含糊了过去，可他究竟信没信，我就不知道了。”
“这样啊……”林瑶神色怔忪，低下头轻轻一笑，“没关系，大不了以后被他骂一句，不过凌姐姐，说好了的，他帮你们做完这些事，以后就不踏入你们的这些圈子了。”
“好。”凌雅若干脆点头，“你也不要忘记答应我的事。”
“嗯，我知道，在合作期间，我会完全站在你的立场。”
“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卷进这样的事情里面，有点奇怪的感觉。”
凌雅若神情微缓：“不想做可以不做。”
这是林瑶自己的选择，在将她送走之前，凌雅若只打算让她做这一件事。
是林瑶主动提出，要一直帮他们稳住林方知，唯一一个条件就是保护林方知，在拉下陆伟平后放他们离开。
“没关系，我觉得还挺刺激。”林瑶笑一笑，“你快回去休息吧，我也准备睡了，明天上午还有家教课程。”
“好，晚安。”
凌雅若摸一下她的头，回到房间里去。
傅司寒坐在床边懒洋洋地敲打着电脑，神情算不上多专注。
“在做什么？”凌雅若问。
“林方知发过来的。”傅司寒回答，“伟达资料，目前他所能接触到的一些东西，看看？”
凌雅若坐下来，不出意外地看到方雨珊的资料：“她的腿又治好了，这才多久。”
“是陆伟平请得国外团队，现在能够正常行走，可无法长时间站立，如果你想要做点什么……”
“暂时不要。”凌雅若打断他，眸中闪烁冷意，“先让她得意着吧，这条腿，我迟早有一天会彻底讨回来。”
“讨回来？”傅司寒敏锐抓到这一字眼，想到两人相遇时的环山公路，心底闪过一丝异样。
凌雅若收敛住情绪，大大方方笑道：“她当初和贺天宇一起害我，你不是知道的吗？如果不是我当时随即应变，一双腿早就废了，说不定命都没了。”
“随机应变？”傅司寒挑起眉梢，“难道不是我及时将你们的车拦下来，才没有让你们摔下山崖？”
“所以我不是以身相许了吗？”凌雅若笑容里有一丝狡黠，“说起来还是你赚了，用一辆车就换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