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tomas》的损失报告，交到凌雅若的桌子上。
她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和各种数字，心情再度沉到谷底。
助理见她心情不好，原本想说的话也说不出来，干脆向外面走去。
凌雅若却主动喊住她：“你就没有其他要说的吗？”
助理摇摇头：“没有，其他都是小事。”
凌雅若淡淡道：“方雨珊直播的事情，你也不打算告诉我了？”
助理一怔，没想到她竟然知道了。
凌雅若提醒她：“我也是网民，她都刷上热搜了，我再看不到，我是瞎子吗？”
助理有点尴尬：“那这件事，您有需要我去做的吗？”
“当然，”凌雅若毫不犹豫道，“全力封杀，她想要红，我偏不让。”
“好，不过她现在有粉丝基础，直接封杀太明显了，我找人去举报她吧。”
“举报……”
凌雅若下意识想要反驳，不过想一想，还是点头：“行，去吧。”
如果只是举报就能封掉她的号，倒也是好事。
她埋头处理工作上的事情，望着那些统计表，又是一阵沉沉的哀叹。
不只是他们自己的损失，这一次还牵连不少，她还需要一个个打电话沟通。
一天的工作下来，凌雅若口干舌燥，脑袋里也全都是数字在飘荡。
她喝着水休息，打开网页，随手点开方雨珊的直播账号，正巧看到她在直播。
这几天她已经出院，人也重新变得靓丽妩媚，每天在屏幕后分享段子，或者唱唱歌，时不时也会拍一些有趣的生活小视频上传。
不过此刻，她正在向粉丝抱怨着：“也不知道我今天做错什么，忽然有好多人来举报我，如果我真的有不对的地方，希望各位能够温柔指出来，我都可以改正，但是这种举报的行为，真的太让人伤心了。”
粉丝都在安慰她，阴谋论是别的主播在搞她。
方雨珊苦恼道：“可我才刚刚做主播，名气也没有大到人家要害我吧？”
她不断和粉丝互动着，博得同情，装得十分无辜。
看来举报这一条确实走不通。
凌雅若将助理叫进来：“让举报都停一停吧，没什么用，你帮我却做另一件事。”
“您说。”
凌雅若发给她一张照片：“买这个送给她，以粉丝的名义送。”
“啊？为什么要送她这么好的东西？”
“我话还没有说完。”
凌雅若将后半句话补上：“一定要保证东西明天在她直播的时间送到。”
“好的。”
看一眼那件东西的价格，凌雅若也觉得浪费，几乎是和买人举报一样的价格。
次日晚上，方雨珊正在直播的时间，就收到了凌雅若给她买的东西。
应粉丝的要求，方雨珊兴冲冲地开始打开包装，当看到里面的东西时，一脸地惊喜：“哇，没想到是这款巧克力，我好喜欢的，不过它好贵，我根本就买不起，不知道是哪位朋友送的，我在这里先感谢了。”
弹幕上也疯狂刷起来，让她赶紧尝一个，方雨珊便照做，一边吃着巧克力，一边和粉丝说话。
不过没多久，她就觉得浑身燥热，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
凌雅若扫一眼屏幕上的言论，直接关掉视频。
过两个小时，她才喊来助理：“怎么样？”
“已经被永封了。”
“她没有关掉直播吗？”
“没有，好像是她的粉丝看她不对劲，直接给她刷屏打赏，让她……”
剩下的话不用说得很明白，会发生什么也都知道。
凌雅若淡淡道：“记得把痕迹都清除干净。”
“放心吧，无论他们怎么查，都只会查到是方雨珊自己买的东西，自导自演。”
“我知道了。”
助理出去后，凌雅若再次打开直播间确认，发现整个账号被封停，方雨珊的那些视频也全都消失不见。
收一收心神，凌雅若再度将心神放在工作上。
晚上十一点的时候，管家来给她送饭，并带来傅司寒的话：“凌小姐，傅先生让您不要太操劳了，还有……要记得他在等您回家。”
凌雅若翘一下唇角，看一眼他送来的宵夜：“明天我就忙完了，到时候就回去，让他最好乖一点，不要被我发现这几天和其他女人网上聊天。”
管家笑道：“您知道傅先生不会这样做的。”
“那您慢用，我就先回去了。”
凌雅若吃着东西挥挥手，听着办公室门关上的声音，她还是空出时间，给傅司寒发去消息，和他简单聊两句。
当晚她依旧没有回去，在办公室里稍微睡一觉，次日就爬起来继续工作，一直将事情忙完，已经是下午四点。
正是阳光最温暖的时候。
凌雅若看一眼外头的天色，果断拎起衣服站起身，下班走人。
走出公司，看到不远处蹲守的人，她轻轻勾起唇角，走过去慢悠悠道：“我还以为是谁，这不是方雨珊大主播吗？”
方雨珊听到声音抬起头，冷冷地瞪着凌雅若：“是不是你？”
凌雅若不和她兜圈子，坦然承认：“是，希望你还没有忘记之前我们的谈话，我说过，不会让你红起来，会让你生不如死。”
方雨珊咬牙：“你就算要对付我，至于用这种手段吗？”
凌雅若觉得好笑：“你没对我用过？”
只不过她运气好，每次都能躲过去。
本来她也是不屑于用这种手段的，可偏偏方雨珊这次选择的直播不好下手，她只能用这种方式让她被永久封号。
她抱起手臂，心情颇好地看着方雨珊道：“如果你来是为了确认这件事，答案我已经给你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方雨珊不回答，只是用极其怨恨的眸子盯着凌雅若。
凌雅若难得早点下班，不想站在这里和她干瞪眼，见她不说话，干脆转身就走。
就在她越过方雨珊的一瞬间，方雨珊忽然将眼睛一瞪，伸手向凌雅若的那张脸挠去，手上青筋可见。
凌雅若一直防备着她，条件反射地向后退去一步，直接拿包去打她，恰好打在方雨珊的鼻梁上，让她“嗷”的一声大叫起来，眼泪都被痛得流出来，将她的眼线给刷下来。
那副滑稽的模样，惹得凌雅若忍不住笑一声：“这样比较适合你。”
更能衬得方雨珊，脸上的表情阴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