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
凌雅若没有抬头，忙着写序言稿子。
半晌，她见助理没有走的迹象，才抬起头看向她：“还有事吗？”
助理支支吾吾地：“我在楼下看到有许多人……就是这次要接受采访的人，有了一个想法。”
“哦？说说看？”凌雅若双手离开键盘，端起咖啡抿一口。
助理道：“他们缺少机会和舞台，那我们年会的时候，或许能邀请他们来表演，为他们创造一个舞台，年会前后也正是发表刊物的时候，还能起到宣传作用，我觉得一举两得，不过这费用就难说了，还有我们往年都没有大办过，这次忽然张罗着办年会，外界各种声音可能都会传出来。”
她忐忑着说完这番话，许久，办公室都是十分安静。
她小心地看向凌雅若，就见她神色古怪，说不出究竟是什么神情。
“你……”凌雅若张了口，在助理紧张的神色中道，“你该不会也是和他们联合起来的吧？”
“啊？”助理一脸懵，“什么联合？”
“没事……”
看来这次是正经意见，而不是故意要来套路凌雅若。
凌雅若正一正神色，陷入思考当中。
片刻后，她才道：“等后天例会上，你再将这个建议提出，看看大家的反应再说。”
“好的。”助理很高兴，最起码这说明凌雅若也觉得这多少算是个好的提议。
两天后的例会上，助理再度提出这个方案，赞成的人倒是占大多数，坐在这里的人年岁大多年轻，都是最有激情和梦想的时候，对于这样的提议，一般都不会拒绝。
凌雅若一时之间心情复杂，兜兜转转的，这个年会还是要大办起来了，不过办的方式倒是另换了一种。
她把顾凌宇和陆沅溪都拉进群里，将这个消息告诉他们，两人争着要过来，凌雅若也同意了。
他们还在群里讨论起馊主意，凌雅若看着看着就觉得不对味，直接关掉手机。
晚上她下班时，傅司寒还在忙碌，她问清楚时间，算着也就是一个多小时后，便开车找过去。
高调的红色轿车很快停在傅司寒的公司楼下，就看见了正在门口徘徊的周莱雪，她似乎也认出了这是凌雅若的车，迟疑一下，站在那边没有动。
凌雅若冷笑，解下安全带下车。
她走到周莱雪面前，打了声招呼：“周小姐，好久不见。”
周莱雪勉强一笑，“凌小姐，你来等傅先生吗？”
“当然。”凌雅若仿佛女主人的姿态，“你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吗？”
“我……我来问问他，关于我债务的事情。”周莱雪仰头看向凌雅若，“凌小姐，或许你也听说了这件事，当初被你拒绝……”
“我没有拒绝。”凌雅若打断她，“是你自己选择了傅氏，而不是我。”
周莱雪小脸上面无表情：“凌小姐，这种时候就不必装傻了吧？事情到底怎么样，我们都清楚，如果不是为减少你的烦恼，他怎么会出面。”
“可选择还是你做下的。”凌雅若淡淡道，“如果你坚持要选择我这边，说实话，我确实会头疼，可是你呢？抵不住金钱和傅司寒的诱惑，自以为这样就可以和傅司寒多一点接触，还不是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周莱雪咬唇：“我是抵不住诱惑，可你又干净到哪里去，我不信你和他结婚是因为爱他，你们才认识多久，你就那么着急嫁给他，还不是看中他的权势，可我不一样，我是真的爱他，凌小姐，你守着一个你不爱的男人真的开心吗？为什么不能成全我？”
“成全你？”凌雅若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一般，“他如果喜欢你，那才叫成全，可他喜欢你吗？”
周莱雪眼眶有些发红。
凌雅若冷冰冰地看着她：“少在我面前演这种苦情戏，我看得多了，还有你凭什么说我对他没有感情？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还是我的神经？在这里楚楚可怜地指控我，你倒是够清白。”
“我本来就清白，都是你在他面前搬弄是非！”
“我在他面前可从来没多说过什么，周小姐，在这方面，我问心无愧，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也从来没有过问，你自己没本事，少往我身上泼脏。”
“你……”
“雅若。”
两人正争执着，身后传出男人低沉的声音。
傅司寒从公司里走出来，一直走到凌雅若身边，握住她的手，“等久了吗？冷不冷？”
“还好，刚到没多久。”凌雅若动一动手指，故意道，“不过我手酸，不想开车。”
“好，我来开。”傅司寒无奈失笑，拉着她就要离开，全程无视周莱雪。
“司寒哥！”周莱雪控制不住的喊出声，“我有话想要和你谈。”
“下一次，你可以直接让你的律师过来。”傅司寒冷淡道，“和你这种不讲道理，不懂法律的人，说什么都徒劳。”
周莱雪僵在原地，委屈地红着眼，“司寒哥，我们也算是一起长大，傅夫人待我像家人，我们之间……怎么也没有这么生分才是，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心？”
“我给过你选择。”
“对，你给我选择，你让我滚，可我怎么能离开你，我做不到！”
周莱雪颤抖着声音大喊：“你难道不明白我对你的心意吗？就算你结婚了，你不接受，这都没有关系，可你真的连朋友都不和我做吗？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
傅司寒皱眉，脸庞一寸寸冷下来，失去耐心。
他握住凌雅若的手，不理会身后哭喊的女人，径直坐上车。
凌雅若系好安全带，看向公司门口哭的委屈伤心的人，“傅先生对所有人都是这样吗？”
“最起码对你不是。”傅司寒发动车子，“我刚刚接到了梅姨的电话，她想约我们吃饭，你有时间吗？”
梅姨……
凌雅若又想起那个令她不愉快的人：“梅小姐也去吗？”
傅司寒唇角轻翘，哑声笑道：“又吃醋？放心吧，有梅姨在，就算她去，也不会做让你不愉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