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夜风还带着凉意，凌雅若走出来便觉遍体生凉。
她甩开周莱雪的手腕，警告道：“这是最后一次，下一次，我会委托我的律师对你正式提起诉讼。“
眼泪从周莱雪脸颊滑落，她愣愣注视凌雅若片刻，颓丧地低下头。
一件衣服从后面罩在凌雅若身上，傅司寒低沉嗓音传来：“夜里凉，说完话就上车。”
“已经说完了。”
凌雅若将外衣紧一紧，眸光掠过周莱雪的脸颊，向台阶下走去。
“姐姐……”周莱雪轻轻唤一声，受伤地望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开的身影。
坐上车，凌雅若打开车内空调，抱起双臂靠坐在柔软的座椅上。
“冷？”傅司寒看着她的动作，从后座抓来一块毯子，“盖上吧。”
“谢谢。”
凌雅若抱住毯子批在身上，顿觉暖和许多。
傅司寒调整一下后视镜，发动车子，开车向别墅驶去。
车内空调开得舒适，凌雅若昏昏欲睡，已渐入梦乡，却被一阵手机铃声打碎美梦。
她迷迷糊糊地揉眼，抠着小包半晌都没有将包打开，还是傅司寒空出一只手，给她迅速解了一下。
凌雅若没看清是谁的电话，直接接起来，惺忪道：“你好……”
“雅若，你……在睡觉？”
凌雅若听出是陆沅溪的声音，稍微醒神：“在车上眯了一会儿，怎么了？”
陆沅溪声音清脆起来：“我其实就是怕你无聊，想和你说一出戏的，方雨珊和顾凌宇碰了面，刚才直接被骂走了。”
“嗯？顾凌宇也去了？”
“姗姗来迟，刚到就和方雨珊见面，我怀疑是方雨珊故意的，她还想要将顾凌宇罢演的事情闹大，结果顾凌宇几句话就把她骂哭了，刚才哭着闹着跑出去，我估计明天就要上头条。”
“那我就等明天看现场重播了。”
凌雅若开着玩笑，顺口道：“你哥哥演讲了吗？到底说了什么。”
“是关于今年的缪斯女神选秀大赛，我们家已经加盟了，各类珠宝和服装设计也将在秀场上展出和拍卖，其实就是一种成绩汇报和宣传吧。”
“你们家也加盟了？”
凌雅若饶有兴趣：“这么说，部分模特的服装和首饰，是你家提供的？“
陆沅溪嘿嘿一笑：“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如果想要拍摄，我们家会全力配合的，不收你额外费用，就是希望你们的杂志能稍微提一下我们家公司和设计师的名字。”
“好说。”
凌雅若当即答应下来，知道陆沅溪其实主要是来说这句话，估计是想要确认下来，方便她家里今天晚上的应酬。
挂断电话，凌雅若已经清醒，看一眼窗外，都是熟悉的风景：“快到了？”
傅司寒点点头：“嗯，已经进别墅区了，五分钟后到家。”
凌雅若放弃了继续睡觉的念头。
五分钟后，两人果然准时进了家门，凌雅若困劲又上来，洗簌之后，很快便入睡。
日次，凌雅若果然在网上看到方雨珊和顾凌宇的那出闹剧，顾凌宇的粉丝发起了又一波的攻击，方雨珊也因此掉粉不少。
不过仍有一批她的死忠粉在维护她，纷纷表示相信方雨珊的演技，等着她开演。
演技？
凌雅若回忆着方雨珊所演的人设，似乎是一位很有志气和胆量的风尘女子，她根本就不可能演好。
若是演恶毒女配，说不定方雨珊还能本色出演。
凌雅若关掉网页，翻动着文件家里一批没有看的文件，顿感头大。
看一上午文章，标注出无数批注，凌雅若脑袋都疼，翻动着仍旧积攒许多的文件，她心情也变得有些差。
助理给她端进来外卖：“主编，休息一下吧。”
凌雅若按住太阳穴，目光扫过外卖，抬起眼眸：“告诉编辑部，都把文章给我好好检查，多写几遍，不要什么水平都往我桌子上放，尤其是那些有错别字，用错词汇的，再让我看到，直接走人吧。”
助理见她生气，大气不敢出，连连答应。
扔下鼠标，凌雅若开始解外卖袋子，打算先吃饱肚子再说。
她想起昨晚陆沅溪的提醒，没吃两口又拉出某侦探的聊天框，敲打键盘输入：“又有事要找你，帮我查查周莱雪是不是真的失忆，有没有异常举动，或者是有没有和失忆前相同的举动。”
“这可是个长期的活。”
“我知道规矩，你只要好好做就是了。”
对方没有再来消息，凌雅若本以为要等很久，没想到当天要下班时，他就给凌雅若发来几张照片和一段小视频。
视频下面的日期标注着的正是今天，而照片上，方雨珊和周莱雪相对而坐，似乎在愉快交谈。
对方道：“……我更愿意相信她根本没有失忆，她还记得自己和方雨珊是怎样的关系，才能这样心平气和。”
凌雅若将照片和视频都存下来：“辛苦了，继续帮我追查吧。”
她再度仔细观看了视频和照片，一直到助理来提醒她下班，她才收回目光，开始整理办公桌。
走到楼下，她再度见到周莱雪，已经是见怪不怪。
也正好，她还有事情要问问这个人。
“姐姐。”
周莱雪甜甜笑着，捧着一个小礼盒走上来：“这是我给姐姐带来的小礼物，你看看？”
凌雅若没有接，冷眼看着她：“你今天和方雨珊见面了？”
周莱雪一怔，握着礼物的手微微一抖：“啊……是、是啊，我是见到了她。”
“所以，你没有失忆，对吗？”
“我……我没有……我今天只是碰巧遇到她，她威胁我和她去坐一坐，还说要和我说一下过去的往事，我就跟着去了，不过后来我觉得她说的太吓人，我就找借口先跑了。”
周莱雪努力解释着，眸光清澈真诚：“我和她见面，你是不是很生气？我这几天有看新闻，我知道你们之间有仇怨，也知道她是一个坏女人。”
“坏女人？”
凌雅若似乎对这个形容很感兴趣：“那你觉得，自己是坏女人吗？”
周莱雪顿一顿，才缓慢道：“我从前好像是个坏人，不过现在，我不是。”
她沉默一瞬，又开口道：“我和方雨珊真的没有什么的，如果你不信，我可以给你证明看，姐姐，你明天中午有时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