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雅若退开两步,与陆伟平保持着一段距离:“无论你有什么理由,今天都别想见他,他睡着了。”
陆伟平看一眼病房方向,竟然没有再为难,理一理西装外衫道:“凌小姐早点说这话,我也就不会打扰了,那我明天再来。”
他乐呵呵笑着,转身便走。
凌雅若冷眼看着他离开,拿出手机不断敲按。
苏正熙脸色很差劲:“看他这么得意,司寒和他做的交易,一定不简单。”
“嗯。”凌雅若漫不经心地回应一声,注意力都在手机上。
苏正熙一顿:“你在做什么?”
“教训他。”凌雅若冷冷道,“这一次,他惹到的可不单单是傅司寒,我凌家也不是吃素的,他从傅先生那里吞走多少,我就要他吐出来多少。”
苏正熙愣了一下:“你不是说……不告诉伯父伯母吗?”
“顾不得了。”
凌雅若按完手机抬起头,眸中闪烁着一抹恼怒:“我本想让这件事早点过去,他既然不愿意,那我就陪他玩玩。”
她对苏正熙道:“陆伟平能做的交易,无非就是一些生意上的事情,你作为商业圈的风向标,等我从傅先生那里问到事情,说不定还要你陪我演一场戏,不过你的名声,说不定会有一点受损。”
“我不在意这些。”
“那苏先生先回去休息吧,晚上我来照顾他就好。”
苏正熙欲言又止,最后点点头,没有强留。
凌雅若回到病房,傅司寒已经入睡。
他脸上的疲惫和苍白,似乎不仅仅是来源于这一日的奔走。
她走到床边坐下来,轻轻握住傅司寒的手。
似乎有所察觉,傅司寒微微睁开眼眸,看见凌雅若,嗓音沙哑道:“害怕?”
“我怕什么。”凌雅若轻笑一声,“倒是傅先生,你怎么看起来这样虚弱,这副柔弱的样子,让我忍不住想要欺负你。”
傅司寒勾唇一笑,懒洋洋道:“悉听尊便,我允许傅太太欺负我。”
凌雅若:“……”
她轻轻推一把傅司寒,“别闹了,既然醒了,我有正事问你。”
“嗯哼?”
“陆伟平来过了。”
凌雅若简单说,她知道傅司寒会明白她的意思。
果然,他叹口气,缓缓坐起身,“这个老狐狸,答应我不告诉你的……”
“他得意了,当然要让所有人都不痛快。”凌雅若想到他那副嘴脸就觉得恶心,“不过,这应该是他做的最错的一件事。”
“怎么?”
“我已经告诉了我爸爸,他绑架我的事情了。”凌雅若眸中闪过一抹狡黠:“你说我爸爸会怎么样?”
宝贝女儿被绑走,作出什么样的事情都是正常的。
陆伟平背后势力并不强大,全靠他这些年的积累,和他跟董事会关系好,如果凌家要出手,估计那些董事,也不愿意趟浑水。
她追问:“你到底答应他什么?”
“也没什么。”傅司寒淡淡道:“他想要我爸爸一直把持着的产业,还想要将部分合作挪到伟达去。”
“这还没什么?傅氏大半都是你父亲的心血。”
傅司寒抿唇不语,神色有些冷淡。
凌雅若多少知道他和傅老爷子关系僵硬,不过从他今日的表现来看,他不是为了那些产业而难过,也不只是因为利益,更多的,可能还是想到了自己的父亲。
她张张口,不想傅司寒先开口:“我能处理好。”
凌雅若将话咽回去,微微叹口气。
她没有去管傅司寒的这件事,只是抱住他:“谢谢你今天来救我,还为我做出这样大的让步,我心里都记着。”
“那你想怎么报答我?”
“……等你出院再说。”
凌雅若将他松开,眼眸含笑:“好好休息吧,暂时不要去见陆伟平,最起码,你先让我试一试。”
傅司寒挑一下眉梢:“既然我敢答应他,我就有法子应付。”
“所以你是觉得我不该告诉我父亲吗?”
“没有,你父亲关心你,应该的。”
凌雅若见他语气低落下来,就知道他又想到不高兴的事,便不再多说。
扶着傅司寒躺下,便离开病房去隔壁休息。
次日,陆伟平早早来到医院,如愿见到傅司寒。
“司寒,身体怎么样?”他满面笑容,“什么时候能回来主持事情?”
傅司寒勾起唇角,“有陆叔帮我打理,我很放心,暂时我不会回去。”
“那你就好好养身子。”陆伟平坐过来,环视着病房,“怎么不见雅若?她因为昨天的事,还害怕着呢?你应该去安慰一下才是。”
“她不是这样软弱的人。”
傅司寒将话题直接转开:“陆叔,直接开出你的具体条件吧。”
陆伟平呵呵一笑:“该说的,昨天也说的差不多,我也不过分逼你,除了你父亲控制的产业今后开始由我来做之外,你最近谈的两个项目,也转交给伟达,怎么样?”
“可以。”傅司寒干脆点头,“还要什么?”
陆伟平道:“够了够了,我还是知道得寸进尺四个字怎么写的,可不敢在你面前造次。”
傅司寒冷淡道:“那就出去。”
对于他的冷淡,陆伟平不以为意,见事情这样顺利结束,他也觉得愉悦,干脆地离开医院。
走出医院大门,他看到等在门口的方雨珊,走过去拉住她的手,“等久了?”
“陆先生。”方雨珊不好意思地推拒,“路上这么多人呢。”
“你觉得和我一起牵手走在街上,很丢人吗?”
“当然不是,我巴不得和你名声言顺地在一起,可我知道你有顾虑,不想给你惹麻烦。”
方雨珊挽住他的手臂,甜腻道:“我这几天可一直都是陪着陆先生你的。”
“好好好,我的错还不行。”陆伟平今日心情好,脸上始终挂着笑,“不过最近你常来找我,贺天宇没有和你找麻烦?”
方雨珊眼眸里闪过一瞬间的不自然,随后道:“他哪敢,现在还指望着我养活他呢,要不是我觉得他还有用处,我早就不管他的死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