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踏前两步，拦在过道口，神色不见一丝变化。
周莱雪眸光锐利，“凌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怕周小姐太见外，所以用这种方式留客罢了。”凌雅若示意她坐，“如果你坐不下去，我倒是可以让人帮帮你。”
周莱雪抿一抿唇角，见傅司寒始终不开口，一副偏帮凌雅若的模样，她不得不妥协，在凌雅茹若对面坐下来：“你还想要问什么？”
“你在哪里看到的方雨珊？”凌雅若叠起腿，收敛住笑容，恢复办公室里的精英状态，气场强大，“据我所知，她和人争吵一通后，就提前离开了酒会才是，还有陆小姐明明一直没有离开一楼，你究竟是怎么看到她上楼的？”
周莱雪早有准备，闻言不紧不慢道：“我在一楼和二楼楼梯那里看到的她们，当时她们一个在上面，一个在下面，具体的我不知道。”
“所以你不是亲眼看到沅溪上楼？那怎么你还那么告诉我？”
“凌小姐，我们之间的恩怨，不必多说了吧？”周莱雪一副豁出去的表情，“我就是想要气气你罢了。”
“骗我上楼去逛一圈？你图什么？”凌雅若冷笑，“可不是所有人都是傻子，你问问傅先生，他会不会信你的话。”
周莱雪眼眸里有一瞬间的慌乱闪过：“司……傅先生听了你的话怀疑我，我没什么好说的，时间自然会证明一切。”
“看来周小姐还不知道吧？在二楼那个房间，我们找到了你身上掉落的一样东西，你难道就没发现裙子上的一颗珍珠掉了？”凌雅若半眯起眼眸，神情嘲弄又笃定，“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还留着你吗？”
周莱雪不安地挪动两下，却咬着牙坚持：“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啧。”凌雅若看向傅司寒，一脸不满，“傅先生你还想要维护她吗？不如你把那颗珍珠拿出来，大家今天好好说一说。”
傅司寒转眸看向她，不知道她是要做什么，不过还是配合着道：“你确定？”
“确定。”
“好，你等着。”
傅司寒起身上楼，两人无论是对话还是动作都干净利落，仿佛真的有这么一颗珍珠一般。
周莱雪更加坐立难安。
她紧紧盯着凌雅若，脑中拼命运转，“刚才你不是还说没发生什么吗？”
“确实没发生什么啊。”凌雅若似笑非笑，“在你的想象力，应该发生什么吗？”
“你不觉得这话前后矛盾吗？既然没什么，你在逼我招供什么？”
凌雅若不答，慢慢抿一口热水。
等待的过程是很煎熬的，周莱雪并不觉得他们手上有证据，可当傅司寒走下楼时，看着他手上的盒子，还是忍不住忐忑了一下。
她匆忙站起身，几乎是逃避一般道：“我还有急事，真的不能久留，这件事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你们不要想用一颗珍珠糊弄我。”
“那你走吧。”凌雅若淡淡道，“回去好好看看你的裙子，是不是真的掉了东西。”
顿一顿：“哦对，据我所知，裙子是租的，说不定现在，已经在我助理的手上了。”
周莱雪眸中闪过一丝惊恐。
她恨恨盯着凌雅若，不知道她话里的真假，犹豫一下，她还是离开别墅，打算先去问问，裙子是不是真的被弄走了。
傅司寒走过来将东西放到凌雅若面前：“你想要她露出马脚？这并不是什么有意义的事。”
凌雅若不置可否，打开盒子，里面还真的卧着一颗珍珠，与周莱雪那身衣服款式上的一样。
她不禁奇道：“没想到傅先生这么有本事，还真记得她身上裙子的模样，甚至记得珍珠的大小？”
“网上查的。”
“……”
傅司寒看着凌雅若一脸吃瘪的样子，饶有兴趣地进一步解释道：“我就算再不怎么关注，她那天穿着什么样的，大体还有印象，搜一搜也就有图片和信息了。”
“……难怪你去的时间有点久。”凌雅若目光幽幽看着他。“在一些意想不到的地方，傅先生竟然这样细心。”
“都是为了配合傅太太，有奖励吗？”
“喏。”凌雅若将盒子盖上推回去，“这就是奖励。”
傅司寒并不满意：“家里珍珠大大小小一抽屉，你拿这个敷衍我？”
“难不成要我给你买个桌子大的夜明珠吗？”凌雅若敲一敲茶几，“知足常乐啊傅先生，你今天都收到礼物了，我还没有呢。”
“那这个送给你。”傅司寒又将珍珠推回来。
凌雅若：“……”可去他的吧。
珍珠最后就这样被放在了客厅茶几上，没有人去动。
凌雅若给助理打电话，让她联系服装店的店员，让对方给方雨珊打电话，把买下来的礼服送给她，并顺便扣下来一颗珍珠。
助理：“……啊？这就送人了？还送方雨珊？”
“你就说让店员告诉方雨珊，说是周莱雪的意思，作为她办事得力的礼物，如果方雨珊追问，就说事情已经得逞，其余的你不用知道。”
“……好吧。”
凌雅若那点破事，助理也是知道的，对于她这样大方送别人一条价值不菲的裙子，多少有些不甘心。
不过她还是照做了。
方雨珊欢欢喜喜地去店里领了礼服，周莱雪晚去一步，得知礼服被方雨珊那道，一脸懵。
她下意识觉得是凌雅若骗了她，心中气恼，对于方雨珊拿走裙子的事，倒是不怎么放在心上。
一条被她穿过的裙子罢了，方雨珊想要捡走，那就捡就是了。
可她没想到，当天各大媒体就曝光凌雅若在酒会二楼被人欺辱，这些天闭门不出，也是因为此事，甚至不知道哪里流出的监控，有凌雅若出现在二楼的画面。
不出一日，热度就暴涨，甚至有不少记者围在傅司寒楼下，想要采访他，傅氏的股东们也缠着傅司寒问东问西。
傅司寒总算知道凌雅若在盘算什么了，他没有去找记者回应，只是在内部告知这是没有的事，至于其他人信不信，和他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