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人家要上厕所,他们还有点人道主义,把落安年的双手双脚给解开了绳子,但是现在他缺少了束缚,光头男人和刺青男人至少要守着他,不然他跑了怎么办,而苏小希一个女人,还是被捆着的,不在他们注意的范围内。
所以,在仓库里,就只剩下了一个似乎被捆得严严实实的苏小希了。
等他们仨的背影消失在苏小希的视线中之后,苏小希立马把手上的绳子给弄掉,来解开脚上的束缚,虽然站起来的那瞬间,脚麻得很,但是她还是忍着往里悄声跑。
她四处寻觅,终于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藏身的地方,那里相对于其他地方隐蔽得很多,她但愿冷凌风现在没有被猪油蒙心,在自己一晚上消失之后现在已经发现自己不在的事实,然后通过刚才的取款信息来找自己,每一次不是在自己最危难的时候他都出现吗?
苏小希捏着手,紧张无比,而小腹从刚才开始就已经传来一阵一阵不舒服的疼痛,不明显,但存在。
怕是小宝宝都在同情她的境遇了,现在在反抗呢。
苏小希的手轻轻抚摸肚子,像是给宝宝安慰,半晌之后,肚子在稍微的好一些。
冷凌风,你一定要来,一定!因为只有你,才能解救她们母子于这种的环境了。
苏小希镇定不到两分钟,就听见仓库外面发生了打斗的声音,拳头锤在人身体上,还有男人的叫声,清晰入耳。
“卧槽,你想干嘛!”
光头男人的声音依旧粗狂。
此时。一阵惨痛的叫声从外面传来,是刺青男人的声音,“你这小子耍赖,明明好心把你放出来让你方便,你居然倒打一耙。”
落安年看着两人在地上打滚,还哀嚎的样子,嘴角勾着一抹笑,“就你们这样,还想当绑匪?要实力没实力,要智商没智商,心还不狠,真是侮辱绑匪这个职业。”
倒在地上的两人感觉到自尊心受到侮辱,恨得牙痒痒,却也让自己感觉到有些无地自容,最主要是,他们无法反驳也打不过人家。
落安年突然收住了笑容,厉声问道,“说,是谁让你们这么干的。”
其实答案很简单,他只是想要一个证据而已。
如果等不到那个人出现,那自己把这两人带回去,也算是一个认证,当然没有现场抓人让人更加的有说服力,但是仓库里面还有一个人,他不能拿人家的生命来冒险。
光头男人和刺青男人相互看了一眼,两人都同时摇头。
落安年的好脾气有些磨光了,他本来温润的眼眸,此刻带着狠厉,声音也低冷,“是不知道,还是不愿说?”
两人再次摇头。
落安年等不下去了,他直接一脚飞过来,把两人都踢了一番,倒躺得更加的远。
此刻两人厚重的衣服下,是疼痛的身体,他们不由哀嚎出声。
“听说,你找我?”
落安年头皮一紧,只感觉到一个坚硬的东西咯在自己的后脑勺上,呵,看来主角出现了,他还是赶不及在他们来之前把那个女人带走。
落安年双手举起来,慢慢转过身体,但是眼前的那个男人,是一个高高瘦瘦像竹竿一般的样子。
“你是谁?我和你有什么过节,你要把我给绑了?”
林徐商手中的枪稍微的动了动,直接放到落安年的脑门上,男人轻笑一声,“我绑人,杀人从来都不需要理由。”
真是一个残忍的歹徒,但是那些都不是无缘无故要绑他的,要是心理变态,随便在街上找一个人就好了,何必大费周章的把他弄来这里,还雇人做这种事情?
变态都只是自己一个人完成所有的杀人,虐尸,或者是分尸这些步骤的,因为他们在这个过程中,享受着极致的快感,而这种感觉,是见不得人,也无法和别人分享的。
所以,他的背后肯定还有一个人。
落安年轻嗤,“你还是告诉我,那个姓陆的到底给了你多少钱吧,我可以给你双倍。”
这是刚才那个女人学的,只有先用一点好处来试探对方的心意,到底对方是想要钱,还是真的想要命。
林徐商看了落安年一眼,刚才的眸色变得舒缓了很多,然而在下一秒,他手中的枪有太高了起来,神情也扭曲了起来,把枪口更加的抵到了落安年的脑袋上。
“你不要以为有钱就了不起,我告诉你,没用的,你有再多的钱,你都要死在这里。”
落安年看着林徐商面部表情的变化,心里已经有了一些底,他并不是不想要钱,但是却有什么钳制着他,让他无法违背这个命令。
落安年道,“你觉得我今天就一定会死在这里?”
林徐商呸了一声,吐了口水在旁边,嘴上勾着奸佞的笑意,“你必须死在这里。”
他还真的把自己当做阎王爷了,还这么霸气的决断人家的生死,落安年认为,他心里是存在变态的,已经把这种决定人家命是否存在当成了一种快乐。
落安年道,“那在我临死之前,能不能让我知道是谁想要我的命?”
大概是觉得自己已经胜券在握了,林徐商现在有些放松了起来,脸色也没有了刚才的扭曲。
此时,光头男人和刺青男人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他们揉着被摔得疼痛的屁股来到林徐商的身边,道,“林老板,你不要相信他,他刚才也用这种口吻和我们说话的。”
刺青男人接着光头男人的话头,说道,“是这样的,刚才他也说想要在临死之前尿尿,结果就想跑,幸亏你来得及时。”
林徐商瞪了两人一样,对落安年并没有太多的警惕性,反而是骂旁边的两人,道,“你以为我会上当?还不是因为你们俩笨。”
两人点头,“是是是……”
林徐商此刻感觉到心情舒畅,不仅能够决断人的生死,还透过这两人体现自己智商无双,能不高兴嘛。
只是在他高兴之余,放松的样子被落安年看去,此刻就是反抗的最佳时期。
落安年刚想要动手,就听到了一阵脚步声响起,而在下一秒,已经有很多人跑到周围,把落安年围成了一圈。
“哈哈哈,落总,我说昨晚开视频会议的时候你怎么不在,原来到这里来了。”
这不就是陆之用的声音嘛。
他到底还是来了。
“呵,原来真的是你。”
陆之用大笑,“我以为你早就猜到了,哎,都说嘉航的总裁落安年智勇无双,但是今天看来,也不过如此,还不是被我挤下了嘉航总裁的位置,现在连命都掌控在我的手里。”
落安年轻笑,“我何德何能让你这么惦记,总部调你过来当总裁,不是已经比我高一等了,为什么还要做这么多余的无用功?”
陆之用的眼眸微眯,他肥厚的眼睑几乎都把眼睛给盖住了,只留下一条小小的缝隙,原来平常他就是这么看人的,怪不得心思那么狭隘。
“你不懂,只要有你在的一天,我的位置就会受到威胁一天,你管白的这么多年了,黑的由我管,但是现在,我两边都想要。”
落安年轻笑着,“原来外界的传言是真的,你还真是黑白两道都要了,你能够这么顺利的登上嘉航总裁的位置,看来全是靠你在黑道得来的。”
陆之用笑着,“你还算是有点聪明,但是,你明白得太晚了。”
落安年提醒着洋洋得意的陆之用,“可是这里是中国,中国不允许你这么做,你黑道上的事,在国外没人管,但是在这里,你觉得你还可以用老一套的方法来做这些?”
陆之用摇头,“不不不,你错了,中国什么情况我当然知道,我也不会明目张胆的这么做,但是,如果用商场之间的那点小把戏,我也可以把这个位置坐稳,这个月的销售点提高那么多,是你之前在任的时候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我的成绩出来了,难道还会比你的差?”
落安年拧眉,道,“所以,哈冷那点事,也是你做的?”
陆之用伸出手来,摇了摇,道,“你不要这么说,不是我直接做的,我可没有让人把不好的东西换到他家去,也没有让那个家长把孩子从高楼摔下来,最后两个孩子都殒命。”
这么残忍的事情,他说出来居然眼皮子都不眨一下,落安年捏着拳头,目光爆红,瞬间也暴怒了起来,“你TM还真是一个人渣。”
陆之用倒是对这个词汇没有了那么多的敏感,毕竟在他身上背负着的是毒贩,杀人犯,人渣这点算什么。
陆之用摇头,此时也把脸上得意的神情给收住了,他叹气,“你要是想骂,那就骂吧,反正你一会儿到了阴曹地府,喝了孟婆汤,也就什么事情都忘记了。”
他从林徐商的手中接过枪。
陈嘉仪始终都没有看到苏小希在哪里,她冒着被曝光,让冷凌风知道她和陆之用关系匪浅的危险,此刻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想要亲眼见到苏小希殒命。
上次孟安雅的事件给了她教训,那些对她存在威胁的女人,她必须亲眼看到她们是怎么被折磨离世的,不然她心里永远横亘着一道坎。
陈嘉仪拦住了陆之用的手,道,“还有一个女人,现在没有看到呢,她现在在哪里。”
陆之用经过陈嘉仪的提醒,这才想起来刚才看到的照片上的女人,呵,冷凌风,等一会儿他把那个女人给强了,然后在让其他男人强了,拍一个视频发给他,他的表情肯定很丰富。
想一想,就很开心。
陆之用问道,“那个女人在哪里?”
落安年没有回答。
光头男人和刺青男人以为只是林徐商的绑架而已,没想到强扯出这么多事情来,一个是大老板,而另一个是黑白两道都占了的大老板,都是惹不起的人物,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低着脑袋不敢看周围的人。
除了眼前气势剑拔弩张,拿着枪对那个骗他们的老板的场面以外,周围全是西装革履,站得笔直的男人,他们个个看起来训练有素,万万不是他们俩能够惹得起的。
林徐商在看到没有人说话,他就上前推了两人一把,“陆总在问话呢,那个女人在哪里?”
两人都在思考要不要透露苏小希的位置,因为她本身就是无辜的,他们都已经拿了苏小希的钱了,刚才自己还想要放走她的,也只是以为林老板过来,看到那个女人并不是他想要的人,也会放她走的。
然而现在剧情发展得不对,那个女人有危险。
“嗯?在哪里?”
在林徐商的逼问下,两人只感觉到腿有些发软,他们最后还是指了指仓库里面,道,“在,在里面。”
哎,要是那个女人出事了,他们心里会内疚一辈子的,到时候他回家,也不会感觉到日子好过,愣头青的翠花啊,你可还在吗?
有两个保镖过来,直接把落安年给押住,随着陆之用的脚步往里带,而此刻,已经没有人管刺青男人和光头男人了。
已经有卡在手,现在也不用去找林徐商拿钱,他们还是逃离事故现场为妙。
“大哥,你觉得我们现在就走,会不会不太好?”
光头男人道,“你是傻了还是怎么回事?本来这件事情就这么严重,以前我们做的事情,都是绑人,拿到钱,就放了,但是现在是会把人放了的样子吗,我们还是乖乖的走,不要惹事了。”
刺青男人道,“可是大哥,刚才不是说了嘛,都要把人给杀了,我们就这么走了……”
光头男人打断了他的话,直接狠声道,“你现在想想你的翠花,你还想回去不?”
刺青男人果断的摇头。
“不回去了,我们走吧,哎,都是那个女人和那个男人的命不好,这个不能怪我们。”
说着,两人就把手合在胸前,做着上苍保佑的姿势,道,“但愿他们早死早超生,投胎的时候去到一个穷一点的人家,像我们一样,就不用因为钱和地位被人家绑架了。”
哎,在冷风中,又是一阵长长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