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间，几人又往前走了百多米，正好是沉说的三百多米的距离。
在前面，土路消失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直径有将近二十米的深坑。
修站在了坑边，将肩头的灯也打开，和布莱德一起将灯光打向了洞里面。
装甲的肩灯光亮很足，可四道灯光也照不到底。
修微微闭上眼用感知探了一下，道：“这坑很深，大约有四十多米。”
“这是将那棵树连根一起挖了出来嘛？”布莱德惊讶道。
“树？”贺晖问道。
“你来查探这里的时候，没有看到过这棵树嘛？”修淡声道。
贺晖想了下，道：“当时我们主要是考察的车站和线路那边，这边并没有来过，只不过是坐飞艇从上面飞过，当时，我并没有注意到下面有这棵树。”
那时候在飞艇上林三安正抓紧一切时间和她讨论可行性，她也就是朝窗外看了几眼戈壁而已，连鸣鸡关还是林三安提了一句才探头看了一眼，看到了这条土路而已。
大树，还真没注意。
修转身，将灯光打在了坑边，沿着坑边走了一圈后，道：“这棵树，只怕和姚姑子父亲说的那棵树有些相似。”
“你是说，那种汁液能让变异种避开的树？”贺晖惊讶道。
“应该说，是拥有自主意识的树。”李梓玖轻声道。
“你看，这坑应该是以树根的范围挖的，这坑边这么宽的距离都没有长其他的植物，连草都没长。”修的灯光在地上扫了一下，道：“我们在去无妄镇的路上遇到过一棵跟这有些相似的树，那棵树，就是拥有自主意识，它能主动放出一种控制波吸引昆虫和动物到它的领地，然后进行吞噬，而这种树，在那个坑里，就是你让汤万一定要避开的坑里，有很多，多到，它们形成的意识流，都能影响到在山顶的我们。”
“智慧植物！”贺晖的脸色黑沉，道：“我大致能明白那些人交易的是什么东西了，是智慧植物！”
“智慧植物？”李梓玖和陆逸同时出声问道。
“不错。”贺晖沉声道：“这世上可不止我们人类拥有智慧，在大撞击之后，很多动物的智力也有提升，我虽然不是研究这方面的，但是也听人说过，说如果按照人类的智力算，有些变异种都可以达到八九岁儿童的智力，而且还不光是动物，有一些植物也产生了智力，通俗点，就是小李说的，它们拥有了强烈的自主意识，并且会有意识的行动，它们甚至有自己独特的沟通方式和社会系统。”
“植物也有社会系统？”李梓玖惊讶道。
社会系统最强的当然是人类，但是动物之间也是有一些社会系统的，虽然它们还只处于分工的初期阶段，但那也是一种社会系统。
但是植物居然也有？
贺晖点点头道：“是，不过，这个也只是那些科学官的猜测而已，因为植物不像动物，不能明显的看出，只能通过一些监测去猜测，不过，我在昆仑的时候听说玄黄搞了一次科研行动，对深海之中的生态系统做过探测，当时亚特兰蒂斯还专门找玄黄要过数据，但是玄黄没给。”
修的眉头轻皱，道：“你说的，是不是归墟？归墟是陆子峰亲自带队去的。”
“归墟？”贺晖轻吸了口气，道：“那就没错了，我在科学部的时候就听人说过，归墟下面有东西，但是科学部的先辈们留下过话，不到生死关头，不能去探归墟，凌家的人一直遵守着这个铁律，所以科学部再有人有想法也不敢去，陆子峰居然去成了？”
“当时护送陆子峰去的，是由玄黄武装部直接调用的精英组成的部队，凌家不首肯，那些人员调用不了。”修淡声道。
比如将他从北方军团借调过去，就是上面直接下的调令。
不光他，当时开潜艇的那位也是从南海舰队调过去的。
要想瞒过玄黄武装首席官兼任联合统领的凌家那位，那是不可能的。
贺晖轻吸了一口气，道：“这样，那应该是发生了什么……”
“那个，智慧植物很重要？”李梓玖悄悄的问道。
她是靠近修的头盔问的，可这时候大家都处于安静状态，贺晖也听到了。
声音一顿， 贺晖道：“智慧植物的沟通系统和动物是不一样的，它们是集约式沟通，简单点说就是，如果这一片都是智慧植物，那么，当第一棵树看到了一个物体，那么几乎是同时，最后一棵树也能看到那个物体，当年我在玄黄科学部的时候，机甲部的同事就对这个非常感兴趣，一直想做相关的研究。”
“机甲？”陆逸有些不解。
修淡声道：“现在的机甲操作是以个体为主，就算我们几台机甲可以协同作战，信息也可以共享，但是毕竟有时间差，不管是发声警告，还是让机甲信息连通传输，都会有一个时间差，但是机甲作战，很多时候是以毫秒计算动作，那个时间差很容易造成判断失误，所以，我们作战的时候，大半还是要靠自己的感知，如果，如果说，这种集约式的信息传输可以运用到机甲上，或者是运用进我们的感知里面，那么，我们就可以信息共享，同时作战。”
“我的个乖乖。”布莱德吹了一声口哨。
如果达到修说的那种水准，那……
那画面太惨烈，他想象不出来。
“这种技术，玄黄还没有研究出来吧？”陆逸揉着鼻子道了一声后，又扭头看向了贺晖，道：“你先头说，他们非法交易的就是智慧植物？是，这种树？”
贺晖点点头，道：“不错，我记得同事说过，这种智慧植物也是在最近百年才开始慢慢出现，而且根据信息部门收集的消息，这种智慧植物好像还只有玄黄城市群有，我同事说，估计是因为只有玄黄城市群是遵守着保护自然生物的原则，不像伊甸和湿婆，为了城市居住的安逸，大片大片的清除那些野生物种，所以伊甸和湿婆基本就没有发现过智慧植物，而在玄黄城市群，这种智慧植物最多的地方，一个是云梦泽保护区，一个就是这一片保护区，如果说，伊甸和湿婆得知玄黄在开发集约式神经系统，那么他们肯定不会放过这种研究，会想法设法的从玄黄这里得到可供研究的智慧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