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恢复了原有的平静,也没有人再去在意刚才几个人的寒暄。
见江潮的神色不太好,江涞以开车的名义只给他点了杯柠檬汁。
杰顿坐下来细细地回味了一下刚才的事情,对这个毫无名气的陈思有了新的认知。原来女人可以这么有趣,他想到这儿不禁咧嘴一笑。
“陈小姐,今天就到这里,我们改天再约。”杰顿喝完江涞请客的那杯酒站了起来。
江涞也站起来,绽放出真心实意的笑容,“认识您很高兴,杰顿先生!”
“我也是。”杰顿点点头,招呼着手下离开了。
江涞突然像泄了气一样坐回了座位,刚刚赌上了身家性命,现在看着危险远去倒像是捡回一条命来。
江潮看着这个不顾生命危险救了自己一命的女人,心里生出一种感激。虽然不知道她是不是有别的目的,但至少这个女人不会要自己的命。
“你整日就这和这种人混在一起?”感激归感激,对她的态度还是依旧冷漠。他就是这样的人,宁可让人讨厌,也绝对不会向他讨厌的人低下头来。
“是啊。”江涞也没指望这个男人感激她,只要不在想着把她关进小黑屋就是万幸了。她用一脸傲娇的语气回答道:“我虽然当不了上流名媛,但底层混得还是可以的。”
“流氓气息。”江潮嘲讽道。
“还说我,”江涞把头转向江潮,狐疑地打量着他,“你跑到这种地方来做什么?”
“我......”江汐的事不能让她知道,他把涌到嗓子眼的话咽了下去,取而代之的又是一句冰冷,“你管得着吗?”
“切~”江涞早就习惯了他这张臭脸,反过来调侃道,“连女杀手都惹到了,是不是真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江涞!”江潮拉下脸来,冷眸里压着一股怒火,威慑力十足。
但这对江涞没什么用,因为周围都是自己的人,况且他身上还有伤。
“江潮先生,我已经改名了,”江涞摸了摸衣兜,掏出一张崭新的身份证,炫耀似的亮给他看,“我叫陈~思!”
江潮反应过来,她已经离开了江家,还是他亲手把她赶出门的。那天对她说了很多伤人的话,现在想想稍微有那么点懊悔。不过,他伤害她的事做的多了去了,那点话可能根本不算什么。
他是不会向她认错的,这是江潮内心苦苦挣扎一番后剩下的唯一的倔强。
“江潮,你不会是后悔以前那么欺负我了吧?”江涞见他沉默下来,情绪低落,故意挑逗道,“要不,你再跟奶奶申请申请,让我回家?”
听到江涞的这番话,江潮瞬间变了脸,掩盖住自己的情绪,语气冰冷地说道:“你想都别想。”
“哈哈哈~”江涞捧着肚子笑出了声,感觉江潮这张脸变幻莫测有趣的很。
好不容易才摆脱他们,她才不稀罕回去呢!
江潮见她的反应这么开心,这才意识到她是在挑逗自己,无奈收回了自己的冰冷,变得缓和起来,曲着眉头问道:“你到底是个什么人啊?”
江涞托着下巴,调皮一笑,“我不是人,我是仙女。”
*
常茵茵离开酒吧后,直接取了一辆车,消失在陈山路。
秦萧突然打过电话来:“茵茵,今天务必把江潮做了!”
“秦萧,要不是你打电话拦着,他已经死了!”常茵茵一肚子火无处发泄,发狠地盯着前方的路。
“张怡昕知道他在记忆酒吧,她儿子在这儿消失她肯定会把这儿翻个底朝天的。”电话的一头解释道,“到时候得不偿失。”
“我们的规矩你忘了吗?失败就得迅速离开,绝不做第二次。”常茵茵沉着脸说道。
“我知道,但是这次特殊,你去松香别墅附近守着,今天晚上一定要弄死他!”秦萧在电话里语气强硬。
常茵茵握紧了方向盘,挣扎了许久,才从齿间低低挤出几个字,“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杀江潮?”
“他死了,江家的资产也会属于江汐。变成她的,那就是咱们的,还有张家的势力也会是我们的。”
“哈,你真是贪得无厌啊!”常茵茵不禁嘲讽道。
“茵茵,掌握了这三家,以后别说国内市场,所有的一切都是咱们的。”秦萧胸有成竹地规划道。
常茵茵叹了口气,“那我再去一次,只有这一次了。”
“我相信你可以。”
挂掉电话,常茵茵飞快地转动方向盘,来了一个大漂移,路面上多了几道轮胎印。
*
记忆酒吧,门口。
“喂?哥,怎么了?”江汐充满倦意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小汐你在哪儿呢?”听到她的声音,江潮长长松了口气。
“在家啊,老宅。”
“你没事儿吧?”江潮问道。
“没事儿啊哥,你放心吧,我好着呢!”江汐有些不耐烦了。
“那你照顾好自己。”江潮挂掉电话,泛起一阵疑惑,不过她没事就好。
江涞低头看了眼时间,看着江潮走回来正要开车,给白乐使了个眼神。
白乐会意地走到江潮身边夺下钥匙,抢先一步坐进了驾驶室。
“你这是什么意思?”江潮警惕性地看向江涞,眉眼间泛起一阵不悦。
“你肩膀出了那么多血,还开得了车吗?”江涞白了他一眼,打开后车门,躬身坐了进去。
虽然换了件外套遮住了伤口,但自己的动作表现得还是有点吃力,再加上失血的脸色,细心一点不难看出他受了伤。
江潮稍稍触动了一下,没做表态,默默地钻进了后座。
车启动了,后面的大面包车也跟着启动。
“回城南别墅。”江涞自作主张地说道。
“好的姐!”白乐启动了车辆。
“为什么要去城南?”江潮扭过头看向江涞。
江涞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你这个样子回了家是想把老太太吓着?”
江潮一想也对,默默靠在了座椅背上,捂着肩膀神色痛苦,却没发出声响。强撑了太长时间了,要不是江涞拆穿了他,他还在装模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