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话这么多呢?”耀子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随即把脸转向梁谨渊,陪笑道:“兄弟们没规矩,梁总别介意。”
“既然是请兄弟们吃饭,那大家就放开点,不必拘束。”梁谨渊轻声一笑,给程峰使了个眼色。
“服务员,上菜吧。”程峰吩咐外面的服务员。
酒过半巡,梁谨渊的脸微微浮起了一丝红晕。
酒局见得多了,本以为没什么的,没想到这几个混混一个比一个能喝。
“梁少爷,您是有钱人出生,看不上我们这些大老粗,不过有些时候,你想知道的事可不见得有我们多。”耀子拍了拍梁谨渊的肩膀说道。
“是,”梁谨渊配合着点点头,为他满上酒,“所以还得仰仗兄弟们帮助。”
“我们兄弟给各种大老板当过保镖,要我说您是最文雅的一个。”耀子继续道,酒劲催的他的话变得有点多。
“就是,特斯文,”蛏子赞同地竖起大拇指。
“我也好奇,向您这么斯文一个人怎么有那么多仇家?”耀子满脸狐疑地审视着梁谨渊,“我跟着您的这段时间,可不止发现了一两波跟踪你的人。”
“都是什么人?”梁谨渊十分好奇。
“唐飞算一个,还有一波陈山路见过的,还有那么一个人。”耀子说着,把手机照片拿给他,放大了模模糊糊地也看不大清。
“下次有机会抓住这个人,咱们问问?”程峰试探性地问道。
“没问题。”耀子信誓旦旦地拍了拍胸脯,“本来我们不想多管闲事的,看在梁总这么热情地份儿上,必须抓!”
梁谨渊轻松一笑,原以为他们精的跟猴一样,其实还蛮单纯。
“你们先喝着,我去趟卫生间。”梁谨渊起身出门。
“我也去!”耀子站起来,跟着往外走,“时刻保护梁总安全。”
*
江涞从卫生间出来,电话里的人像是开启了老太太模式,不停地叨叨:“江涞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还有事问你!你再不回来我去找严澈了!”
“你找他干什么?你跟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江涞无奈地劝说道,“我现在有应酬,晚点回去跟你解释。”
“你什么都不说一声就把债务转到自己身上了我觉得特别对不起你。”
“我的姑奶奶,算我求你了,你别哭行吗?”江涞快要被这哭声搞得头大了,“要不你给程峰打个电话,你们出去约个会什么的?”
对面抱怨道:“他还在加班呢!比你还忙。”
江涞一听,吐槽道:“这个时候还让人家加班,梁谨渊他还要不要脸?”
“梁总,我怎么好像听到有人骂你?”刚走到卫生间门口的耀子,突然说了一嘴,看向梁谨渊时,发现他盯着前方的女人,脸色突然变得铁青。
再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顿时眼亮了起来,这不是,不是电梯里遇到的美女吗?
美女挂掉电话转过头来正好迎上了梁谨渊阴沉的脸,扫了一眼旁边的男人,脑海里实在组织不出他们认识的画面。
“美女?”
“梁谨渊?”
“江涞?”
三个疑问几乎同时发出声来。
“你们认识啊?”耀子回头看着梁谨渊问道。
“你们认识?”这也是梁谨渊和江涞想问的问题。
一阵猜测之后,江涞叹了口气,准备离开。
梁谨渊突然挡在了面前,顺便吩咐耀子,“你先上厕所去吧。”
耀子见状,很识相地严肃起来,“好的,梁总。”说完就拐进了男厕。
“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离严澈远点......”
“梁总,”江涞打断他,“您就这么喜欢多管闲事吗?”
“如果实在需要钱,我可以给你。”梁谨渊语气软了下来,从没想过给钱还如此卑微。
“您看我像是缺钱的人吗?”江涞展示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表现出一脸无奈。
梁谨渊苦笑了一下,看样子确实是自己多心了。他顿了一瞬,低头看着她微微收起来的肚子,犹豫了一会儿才温柔地说道:“好好照顾自己,别太累了。”
“梁总您也是。”江涞微微一笑,绕过他走了。
梁谨渊愣在原地许久,涌上心头的话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江涞,我好想让你回到我身边啊。
“梁总,那美女是您......前女友?”耀子上完厕所出来,狐疑地问道。
“前妻。”梁谨渊叹了口气。
“这么好的女人怎么离婚了?”耀子悄声问道,“您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了?”
“你怎么认识她的?”梁谨渊想起这个问题。
耀子笑了笑,“刚刚电梯里。”
*
回到安和小区,已经快九点了。
江涞刚推门进屋,一个黑影就扑了上来,紧紧抱住了她。
“江涞~”夏优泪眼汪汪地看着她,好多话到了嘴边哽咽起来。
“行了行了。”江涞试图推开她,但她像是狗皮膏药一样,撕都撕不下来,“咱能好好说话吗?”
“能,”夏优重重点了点头,“你现在能告诉我原因了吧?”
江涞叹息了一声,换上拖鞋,走到沙发边上坐下来。
夏优跟过来,紧紧贴着她坐下,巴望着她的脸。
“当时你和我说了欠钱的事,我很生气,气的是你瞒着我这么久,因为程峰才和我说了实话,我在你心里这么不可信吗?”江涞还有怨气,当然要先撒一波。
“不是,我怕你生气,好多次想说,但是......”她自己解释的有点牵强,干脆不解释了。
“不过我也懒得和一个男人去争风吃醋,”江涞无奈地瞥了夏优一眼,“你说出来了也好,更好在我能帮你。”
“一百三十万,你这都敢背?”夏优不解地看着她,“要是我没了这债务也不搭理你了,你可怎么办啊?江涞,钱这种东西太可怕了,能把一个人变得面目全非。”
“这点信任都没有,你不是白认识我这么多年了吗?”江涞笑了笑,“夏优,你知道我这些年过得怎么样,你从来也没有放弃过我不是吗?”
“那是因为我只有你了,”夏优再次陷入悲伤之中,“从来没有人能像你这么保护我,照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