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你作为杀手本来应该是杀完人就走的,可现在听了那么多,说明在这整件事当中,你不仅充当一个杀人工具,还在其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可一旦你杀了人这里基本上就没有你什么事了,到时候你想留在这里也是不行的了。”
“那又怎么样?我完成了任务,自然会回到属于我的地方去。”
“那你就要眼看着你的男人和别的女人留在国内苟且,你却被到处通缉吗?”江涞把目光转移向她的右手无名指上,上面还残存着深深的戒指印。
冒这么大的风险现身两次,不为钱只能为情。这一把好像又赌对了。
常茵茵怔了几秒,顺着江涞的眼神看向自己的无名指,苦笑一声,“江涞你果然很厉害呀!”
“有些人不是和你有了婚姻就靠谱的,就像我,体面的背后不知道有多少心酸。”江涞叹了口气,试图诱导她去了解某个人,“上中学的时候我遇到过一个很喜欢的男生,他看起来霸道蛮横,却浪漫得很。”
这正是常茵茵一直想了解的,她迫切地看向她,很快又收住了自己的情绪,“然后呢?”
“他和我说过,他是一个不幸的人,但从我身上看到了奋斗下去的希望。我们经历过一段最美好的时光,当正牌江家千金江汐出现的时候,他就改变了所有的想法,否认了和我说过的一切,变成了一个舔狗。”江涞讲起这个人,眼神里流露出一丝伤情,很快转变为不屑。
“江汐有那么大魅力嘛?”常茵茵不服气地说道。
江涞长叹一声,靠在了沙发背上,“我问过他,他告诉我说,当一个人没有了利用价值就要尽快舍弃,否则拖拖拉拉地下去,误事又麻烦。”她的语气里充满了无奈,“这句话是他的人生信仰,他就是靠着这句话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常茵茵似乎被人在短路的脑神经上点了一下,江涞口中的那个男人不正在把自己当做工具吗?她杀了人,警察就会全国通缉她,她也就不得不离开。而那个人没了阻碍,美人、孩子和财产,还有权力统统收入囊中,手上却干干净净。
这样的算盘打得真是好。
自己在国外的身份是假的,只要一纸诉讼,那个婚姻关系随时可以解除。对于秦萧而言,又有什么东西能够栓得住他呢?
“你告诉我这些,是觉得我会放你一条生路?”常茵茵试探性地问道。
“茵茵,我之所以讲这么多,是因为你告诉我你没有杀江潮。”江涞感觉有些口干舌燥,赶紧喝了一口饮料,“万一能帮到你,不是一举两得?”
常茵茵有些信服她的话,语气缓和了不少,“我听说你和江潮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好。”
“其实也真不好,”江涞一摊手,站起身来转向窗外,满脸写着不甘,“我想过有一天让江家人后悔以前那么对我,可我最讨厌的人死了。”
“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让自己活下去吧,就算今天我不杀你,也会有人来找你。”常茵茵也站起身来,收起了自己的所有武器,临走时还不忘说一句,“说实话,我还想看看你还能怎么证明自己。”
听到一声响动,江涞长长松了口气,整个人瞬间失去了重心,软倒在沙发上。
面对一个女杀手,她既是苦口婆心,又是装乖卖惨,能使的技能全使了。要是对方再强硬一些,或者不喜欢听她啰嗦,就全盘皆输。
一个急促的震动声响起,江涞接起了电话,“姐,人就这么走了?”
“走了。”江涞朝对面的楼上招了招手,“回来吧,用不着第二个方案了。”
第二个方案正是在对面用一把假狙配上红外线,堵上她自己的性命威胁她一番。
能用嘴绝不动手,江涞时刻相信自己的嘴还是很厉害的。那是从小和那两位拌嘴练出来的。
她把身上的录音笔拿出来关掉,又踹到兜里,这一次算是深入虎穴,收获重大。
如果一切都如她所判断的那样,事情就变得简单了许多。
远江别墅。
“叮铃、叮铃......”一连串的视频传送到了张怡昕的手机里,发出声响。
张怡昕翻着视频,从里面看到了一个清纯女孩要挟着江潮,看起来十分亲昵。
“应该就是她!”星光指着里面的人说道,“江涞说的没错,他们就是在大厅遇到的,这个是江涞。”
张怡昕看着录像里的江潮,心如针扎般疼痛。
把女孩的照片截下来以后,又有人传来了照片,她打开一看,是负责盯着江涞的人发来的,并发了文字消息:“这个女孩儿去找了江涞。”
原本还有点感念江涞的救命之恩,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顿时变了脸色。
她拨过电话去,冷冷地说道:“把人给我带过来!”
“江涞还是......”
“全部!”张怡昕眼神里寒光凛凛,浑身上下都冒着阴冷的气息。
“姑姑,我觉得......”
“你不要再替她说话了,把她带回来我自然会问她。”张怡昕打断星光的请求。
“我的意思是,我把她叫过来。她身边有不少人,这样可以避免冲突。”星光解释道。
“你叫她她会来吗?”张怡昕深吸一口气,继续命令电话里的人,“把人带回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