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王欣然瞪着眼睛，整个人重心不稳摔了一个趔趄。
她坐在地上，不顾自己身上的疼痛，颤抖着手指着我。
「你，你，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啊！」
她在那一瞬间变为暴怒，恨不得冲过来将我撕碎。
可是她连从地上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随后，她的下身出现了一摊不断蔓延的血迹。
她惊叫一声。
「啊！我，我好像要生了！」
这声音瞬间把刘德辉和婆婆给吸引了出来，见到王欣然这副样子，都吓得快要腿软了。
「欣然，欣然你怎么了？怎么出那么多血？」
「我要生了，快叫救护车啊！」
王欣然捂着自己肚子痛苦地嚎道。
「可是，你不才怀孕四个月吗？怎么这么快？还有，你为什么没事？你……」
刘德辉转头看向了我，话语还没说到嘴边就被噎了回去。
「我？我该有什么事吗？」我故作疑惑地问道。
「啊！疼死我了！快叫救护车啊！」王欣然崩溃大喊，那音量甚至快要把房顶给喊破。
「可这大晚上的，救护车也来不了啊！实在不行就在家里生吧，妈！快去准备准备啊！」
婆婆忙不迭地点着头，去端来了热水和剪子。
把王欣然的衣服撕开后，那恐怖弧度的肚子里简直像装了两个篮球，上面狰狞的妊娠纹似乎下一秒就要裂开。
「欣然！你可撑住了啊！你和我们的儿子一定不会有事的！」
刘德辉此刻更是演都不演了，握着王欣然的手表演在分娩室门口深情的丈夫。
而王欣然在剧痛之中也不忘瞪着眼睛来挑衅我。
「你这个贱人，伺候了你这么久，你一定很爽吧！很快你就爽不出来了！我早就把你肚子里的孩子换到我身上了，你现在怀的是个畸形的死胎！你生下了个祸害，整个村子的人都会来把你给打死的！」
王欣然既痛苦又兴奋，咧着嘴恨不得将我给吞吃入腹。
她越兴奋，我也就越兴奋。
此时，猪圈里的母猪也在发出痛苦的呻吟，只不过刘德辉和婆婆的注意力都在王欣然身上，根本就没有在意。
终于，伴随着王欣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她的孩子也生了出来。
可在看到孩子的那一刻，刘德辉和婆婆都发出了厉声的尖叫。
「啊！这是什么东西！」
「怎么了德辉？我们的孩子一定很漂亮对不对？让我看看？」
她抬头一看，眼前的一幕却令她疯狂颤抖。
生出来的哪里是个孩子，分明就是一只只小猪崽子啊！
与此同时，隔壁的母猪发出了一声长啸。
「哎呀，咱们家养的母猪好像下崽子了，我得看看去。」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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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是什么东西！我的儿子呢？我的儿子呢？快把我儿子拿过来！」
王欣然崩溃大喊，那些猪崽子疯狂拱着她想要吃母乳，更是把她直接吓晕了过去。
而我刚准备迈到院子里，衣服却突然被扯住。
回头一看，是刘德辉正一脸愤怒地盯着我。
「你这个贱人，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你没有事？为什么欣然会生出一堆猪崽子！是不是你搞的鬼？」
面对他的质问，我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问道。
「我没做什么啊？哦对了，我之前找来了兽医开了几针猛药，再借来了一头强壮的种猪，咱们家五年没下崽的老母猪一下就怀孕了！现在应该是生了，咱们一起去看看吧！」
我说完这一切后，刘德辉和婆婆先是一愣，随即疯了似的冲进院子里把那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母猪给扒开一看。
果不其然，一具畸形儿的尸体正安静地躺在母猪的身下。
「啊！」
刘德辉和婆婆吓得惊声尖叫，婆婆更是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不可能！不可能啊！明明应该换到你的孩子的，怎么会换成母猪的？」
刘德辉说完后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捂着自己的嘴。
可一切已经晚了，既然他都抖了出来，索性我也不装了。
「你们求来的那个宝贝的确邪乎啊，居然能换别人的孩子，好在我早就应对，在王欣然来我们家的那一天，我就去把孩子给打了，怎么样亲爱的？喜不喜欢你的小猪崽？我数了下足足有五只了，一下子就让你老刘家人丁兴旺了呢！」
我说完后，刘德辉爆发出一道怒吼。
下一秒，他疯了似的冲上来想要打我。
可就在此时，门口突然发出一片嘈杂声。
往那一看，才发现不少村民此时正聚集在院子门口。
「小刘！听说你家媳妇今天生孩子了，我们来道喜来了，啊！」
为首的村民刚一进去，瞬间就把吓得魂飞魄散。
后面的赶紧凑过去一探究竟，也被里面猎奇的一幕吓得放声大叫。
「怎么回事？小刘你媳妇怎么生了一窝猪崽子啊！这他妈是不会是招惹上什么脏东西了吧？」
「他妈的吓死老子了，本来看小刘媳妇肚子那么大，还以为是她早就背着在外面偷人了呢，没想到居然是生了一窝猪崽子，母猪下崽子不就三四个月吗？」
「赶紧把这猪崽子给打死，这娘儿们也不能留，一定是被什么东西上身了！这房子我看也得烧了，不然会祸害我们村子的！」
村民们嚷嚷着上前去，可把刘德辉给吓得不行，赶忙冲上去拦住他们。
「乡亲们，这都是误会！是误会！不是你们想得那样！人怎么会生出猪呢？我们不过是……闹着玩，闹着玩呢！」
突然，一个村民从猪圈里找到了那具畸形的死胎，震惊大喊道。
「你们快看啊！这他妈简直是个怪物！刚刚在猪身下找到的！」
这下让村民们更害怕了，这一家在他们眼中仿佛已经是一群怪胎。
「操！这婴儿怎么会在猪身下？」
「这一定是鬼胎！会给我们村里带来厄运的！快点烧了啊！」
「先把那个娘们打死再说，要是不除了她，之后再生个怪胎来报复我们怎么办？」
这下，愤怒的村民们一股脑地冲进了家里对着王欣然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把她从昏死中打醒，痛呼了几声又被打晕。
刘德辉想去拦，可后果却是沦落到和王欣然一样，被按在地上打得抱头鼠窜。
「救命！别打了！别打了！梁雨琴你他妈别干看着啊，快救我们啊！」
可我早就跑到了院子门口准备逃之夭夭了。
这对狗男女，终于还是付出了代价。
8
他们两个还是没被打死，因为村主任带人过来阻拦他们。
虽然村主任当即就给他们科普科学的知识，但这家人生出了猪崽子和这家人的猪生出了人崽子这件恐怖的事情，还是深深烙印在了村民们的心里，成了挥之不去的阴影。
王欣然刚生完孩子就被这么对待，已经被打得半身瘫痪，估计这辈子都没办法站起来了。
刘德辉好一点，但浑身都缠满了绷带，也得躺上两三个月。
在我离开后一个礼拜左右，婆婆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你这个该死的贱人，你害得我儿子好惨啊！你个当媳妇的还不快点回来照顾他，是不是想被我们家赶出去？」
听完这话后，我直接笑出了声。
「什么？是要和我离婚吗？好呀好呀，我们什么时候去办理离婚手续？」
见我这么欢乐，婆婆一下子就被噎住了，半天才接着说道。
「你以为你这种货色，离了我们家德辉能找到什么好人？你可是二手货了！白送别人都不要！也就我们家肯收留你了，你要是还想进我们家门，就赶紧先寄十万块医药费回来，德辉还在医院里住着呢！」
「我不想进你们家门谢谢。」
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并拉黑了他们所有的联系方式。
可我也知道，他们不是那种会善罢甘休的人。
果不其然，在大概一个月后，我收到了法院传票。
理由是我和刘德辉之间的所有财产都属于夫妻共同财产，那我这边也理应承担一半的医药费。
可他们好像忘了，在我嫁进来之前，他们就逼着我签了一份婚前财产公证，婚前自己的财产归自己所有，婚后他赚的钱更是没有我的一分。
当然，我的钱也没有他的份，更何况他们家还有房子车子存款，不属于付不起医药费的程度，法院当然不支持他们的上诉。
这下好了，当初自己搬的石头现在砸了自己的脚，这可把他们气得不行，又换了好几个号来骂我，我索性直接换了一个手机号落个清净。
没想到又过了一段时间，他们再次起诉了我，原因是我不经过男方同意私自打掉了孩子，应该给予他精神损失费。
可是他们两个法盲根本就不知道，女方有权利自主终止妊娠且不需要丈夫同意，我做的这些合情合理合法，法院也再一次驳回了他们的上诉。
本以为他们会就此消停一段时间，没想又过了几天，刘德辉和婆婆居然出现在了我娘家楼下。
刘德辉全身绑满绷带躺在病床上，婆婆在一旁声泪俱下，还举了一个横幅，上面写着：
【渣女梁雨琴抛下重伤丈夫，打掉我可怜孙子，大逆不道！其心可诛！还我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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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这番阵仗，瞬间就引起来往路人的围观，还有不少记者举着大炮正对着两人拍摄，看样子是他们早就请好的。
不仅如此，我还在短视频平台上刷到了他们两个的直播间，画面里，婆婆痛哭流涕地控诉着我的“罪行”。
「我命苦啊！我儿子被打成这个样子，我那个儿媳倒好，直接做起了甩手掌柜！不仅一分钱不出，还把家里的钱财首饰都给卷走了。」
「而且，她还一声不吭地把我孙子给打掉了，你们评评理，这难道不是杀人吗？自己的儿子说杀就杀，这种狠心的女人，判死刑都不为过！」
「我现在只求她能够出来承认自己的错误，付下医药费，然后好好照顾我儿子，这样我就会原谅她，以后我们还是一家人。」
似乎是因为这母子俩看起来太过可怜了，一些不明真相的网友们纷纷开始在直播间里抨击我。
「怎么有这么狠心的女人？自己的儿子都能舍得打掉？支持判死刑！」
「一分钱不出就算了，还把家里的钱给卷走，太不是东西了！」
「就是因为有这种女人，我们男人才会这么难娶到老婆，诶，做男人真的好难！」
眼看我就要被网友们给开盒了，我只能赶快下楼去解释清楚。
一见我下来，记者们像是饿虎扑食一般冲了上来，那话筒都快怼道我鼻孔里了。
「请问你就是梁雨琴女士吗？请问你为什么这么狠心抛下重伤的丈夫，还打掉自己的儿子？是有什么苦衷吗？」
「你在流产的时候，难道就不会感到愧疚吗？你这和杀人简直是没有任何区别！」
「听哥一句劝，你做了这种蠢事，赶紧给你婆婆还有你老公下跪认个错，天底下哪有你这样当女人的？一点女德都不守！」
似乎是有记者在这里撑腰，婆婆直接就趾高气扬了起来，抬着下巴冲我说道。
「梁雨琴，念在你嫁进我们家一年多，只要你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头，然后再把当时给你的彩礼和你从家里拿走的东西双倍奉还，并写下保证书，保证你会伺候你老公一辈子，保证之后一定给我们家生个孙子，这样我就原谅你。」
我无视掉婆婆如此不要脸的要求，直勾勾地盯着病床上的刘德辉，把他都给盯毛了。
「你看什么？我妈说得有什么问题吗？这事就是你的问题！」刘德辉梗着脖子说道。
「你那个女兄弟怎么没带来？」我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找到王欣然的影子。
「你在放什么屁？我哪有什么女兄弟？你赶紧照我妈说的去做！不然我就让你身败名裂！」
刘德辉小声地威胁我，眼神里显示着得意，似乎是拿捏了我一定会回心转意。
可我却不慌不忙地掏出手机，拿出我事先准备好的录像，下一秒我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大家不知道，我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出轨！还家暴我！」
「你放屁！你有什么证据？」
刘德辉听完后，好像忘记了自己是个病号，一下子从病床上坐了起来。
「我当然有证据！现在就放给广大网友看，这个人是我老公的女兄弟，他说他们两人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都是好哥们，可你们看看，这是好哥们会做的事情吗？」
说完，我便将二人在客厅里卿卿我我、好不快活的监控录像对着镜头播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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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这对狗男女的龌龊之事就传遍了网络。
刘德辉怒不可遏地想冲上来抢我的手机，可他毕竟还是个病号，一个没站稳就摔了个狗吃屎。
「你放屁！家里的监控明明是没有录像功能的，你这些录像都是哪来的？」刘德辉大喊道。
「现在什么年代了，我就不会自己网购一个内存卡装上去吗？我告诉你，你们在家里做的那些脏事，全都被我给录下来了！」
「好啊你这个贱人，居然敢算计我？你要不要脸啊！」
我还没说话呢，一旁的围观群众就替我接茬了。
「你出轨怎么就没想过要不要脸呢？真是个贱男人，亏我刚才还心疼你。」
「还女兄弟，你们狗男女之间的爱称还真是花里胡哨呢！」
「被打成这样真是活该，一定是老天都看不过眼了！」
一瞬间，刘德辉就从怜悯同情的对象变成了众矢之的，所有人都开始指责他。
「我，我没有，我和她真的只是兄弟！老婆你信我啊！我才是最爱你的！」
说完，他居然想冲上来抱住我，可把我给嫌弃得够呛，赶忙像躲瘟神一样躲得远远的。
他还想追，但却被愤怒的群众给拦住了。
「怎么？你出轨就算了，还想打人不成？」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别跟他废话了，直接揍他丫的！」
刘德辉还想解释什么，但却被群众们你一拳我一脚给吓得屁滚尿流，忙和婆婆像条过街老鼠一样逃离了现场。
同时，王欣然那些所谓的女汉子言论，也在网络上迅速发酵。
「身为女性却看不起女性，让你去变性你又不去，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人？」
「说这些话后是不是觉得自己可厉害了，一定会成为男人中的焦点对不对？」
「真是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随后，王欣然所在的医院也被人肉了出来，愤怒的群众直接去线下真实，刚好还把刘德辉给逮住了，两人被骂得狗血淋头，甚至都快要挨打了，无奈之下只能迅速办理了出院回家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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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刘德辉总算是消停些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事情太多所以忘了，客厅里的监控摄像头一直都没有拆，所以他们家里发生的一切全都被我看得清清楚楚。
把王欣然接回家后的一段时间里，刘德辉还能算得上是个体贴的好男人，又是给她喂饭又是把尿的。
可过了一段时间后，刘德辉的耐心明显下降了，饭也不喂了，拿着流食器往王欣然嘴里面灌，也不抱着去上厕所了，直接把尿管一插，那尿袋两三天也不换，直接把王欣然给弄感染了。
终于，王欣然忍无可忍了，冲着刘德辉破口大骂。
「刘德辉！你能不能对我用点心！我都成这样了！」
谁知，刘德辉本来就在气头上，被王欣然这么一吼，居然更大声地吼了回去。
「那还不是因为你出了那个馊主意！他妈的换孩子的邪术你都敢碰，现在好了，生了一窝猪崽子，满意了没有？」
「那我不也是为了你吗？你不是说好要爱我一辈子吗？我们之后说不定也会有一个新的孩子啊！」
可是看王欣然早就被打到失去生育能力了，用婆婆常说的一句话来说，王欣然现在就是一只不下蛋的母鸡。
既然不能给他老刘家延续香火，那这个人又有什么必要养着呢？
「老子去你妈的，谁要跟你一辈子？你这种废物就该死在外面！」
说完，刘德辉居然直接把王欣然给抱了起来，准备扔到院子外面。
「刘德辉！我错了！不要把我扔出去！」
王欣然都吓尿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求道。
可刘德辉显然已经不是之前那个温柔男人，现在的刘德辉对她只有无尽的嫌弃。
所以，刘德辉不顾王欣然的恳求，就这么把她扔到院子里自生自灭，她怎么哭怎么嚎都不管。
现在已是深秋，夜晚的院子里冻得人瑟瑟发抖，更别提如此虚弱又衣不蔽体的王欣然了。
院子里的监控将她的窘迫清清楚楚地拍摄了下来，她的眼神也逐渐由恐慌哀求变为愤怒。
她死死地盯着房子里，若是眼神能杀人，那这间房子都已经被碎尸万段。
就在这时，一根火把从院子外面扔了进来。
想必一定是那些害怕的村民们还没绝了将刘德辉家烧了的念想。
可王欣然在看到后，非但没有出声提醒，反而直接翻到了地上，一点一点地爬过去拿起那根火把，就这么狠狠地丢进了屋子里。
火势瞬间熊起，没一会儿就烧了整间屋子。
等刘德辉注意到的时候，他已经彻底逃不出来了，只能在火场中哀嚎着逐渐被烧为灰烬。
而当村民们费劲扑灭火的时候才发现，王欣然不知什么时候也没了声息，就这么像条野狗一样死在了院子外面。
看着监控里的画面，我终于露出了一个释然的微笑。
大仇得报，这辈子的我要好好地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