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别想那么多。”云盛将手放在宋岳的肩膀上,抬腕看表,“下午我还有一场戏要拍摄,走吧。”
宋岳虽然情绪不佳,却也起身跟着云盛向外走。
接下来的拍摄都是云盛个人戏份,因为没有跟莫念的对手戏,索性在片场也没有看到对方。
关于尤雅和童安的事情暂时搁下,拍戏才是正事。
盛维给云盛讲解了今天的戏份,这一场对他的挑战和要求还是蛮大的。
大婚次日太后便将项裕和王妃宣入宫中,见两人郎才女貌,佳偶天成,太后对这门亲手撮合的姻缘很是满意。
一手牵着近旁王妃的手开口道,“孩子,裕儿将来就交付给你了。他不像皇上那般寡情是好相处的人。”
被牵着手的女子始终低垂着头,乖巧颔首。
心中却满是疑惑,传言王爷可是极好相处的人,生性淡泊又温润,从未与人产生过冲突。
可为何,自从两人成婚以来,不仅大婚当夜并未同房,连同来得路上都寡言少语。
“若是他不心疼你,你尽可以告诉哀家,哀家为你做主。”太后见她乖巧,越发地喜欢。
坐在不远处的项裕面上表情微怔,而后将探究的目光落在女人身上。
这是自成婚以来,项裕第一次端详眼前的人,不说其他倒真是一个大美人,满面娇羞之色。
“回太后娘娘,王爷很好。”迟疑半晌她开口说道。
闻言太后不禁笑了,“瞧瞧,这才成婚就向着裕儿,哀家果然没看错!”
众人又寒暄一阵,项裕与王妃这才离开。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后花园的路上,恰逢秋日,园中大多树木皆显出颓废之色,叶子枯黄飘飘然落下。项裕竟有些看呆,自与卢清莞一起之后,他一颗心就再也收不回。
女人抬眸看着项裕的背影,直到行出很远才开了口,“王爷,今夜可还有事?”
这话问得突然,项裕恍惚站住脚步。
对于刚才女人在太后面前对他的维护,项裕心中有愧。他垂眸端详着面前的女子,“你才刚到府中,有事尽可跟管家说,吃喝用度也尽随你便。”
女人有些惊愕,不待她说话,项裕已经折身阔步离去。
愁云飞上眉目,本以为嫁入王府假以时日便能得到王爷的心,两人从此举案齐眉。可如今看来,王爷并非这样想。
出宫之后,项裕捡了僻静小路出城门向郊外行去。
却在走到小院门前撞上匆忙奔出来的芍药,她哎呦一声跌倒在地,捂着疼痛的屁股。
抬眸在看到是王爷之后,面色顿时变得煞白,将手中一物高高举起,“王爷不好了!”
项裕劈手夺下她手中的东西,在看到其上工整的小字之后开始心绪不宁。
“小姐不见了!晨起醒来还好端端的,待我煎药归来就发现这封信!”芍药立时从地上起身。
项裕将信拆开,入目是几行小字。
“王爷,当日与你约定事成便家书一封给父王,将事情原委道清。兹事体大,如今转醒多日实难找到合适人选,无奈之下只能走这一遭。王爷莫要挂念,保重身体。”
信中内容简洁,可项裕觉事情并非如此简单。
若她真愿留下,定然不管千难险阻也定然会留下来。
“她可有说什么?”项裕目不转睛盯着信件开口询问。
芍药吞吞吐吐,半晌才开口,“昨日小姐听闻王爷大婚,在屋内呆了整整一天不吃不喝。今晨奴婢见她情绪渐佳,却没想到奴婢煎药的功夫,小姐就骑马离开了。”
“可否带行李了?”
“奴婢看过了,只两件衣物再无其他。”
项裕陷入沉默,看来这一次卢清莞是打定了主意要走。
随即跟身后的叶风说道,“挑暗卫一两个人即可前往跟随卢清莞回边郡。”
“王爷!”叶风开口道,要知道虽然暗卫一直由项裕管理,但总归是为当今圣上卖命,人数在皇上那边都有报备,若是让皇上知道菀妃娘娘没有死,指不定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项裕已然管不了这么多,“还不快去!”
叶风无奈离开,项裕则在原地站了许久。
卢清莞骑马上路,连夜奔袭不敢有丝毫怠慢,毕竟兹事体大。若是不能及时解释清楚,恐父王真会就此一搏。大伤初愈,身体仍有些不适。
因先前周密计划,卢清莞为赶在李齐前抵达特意抄了小路。
这一走就是十日,途中荒凉连村落都不曾见过,她便每晚风餐露宿,短暂小憩恢复体力之后又重新上路。
待到站在边郡城门前,卢清莞总算松了一口气。
她掩面入城,因边郡常有外族进入,管理方面相对松散一些。并无人发现掩面的卢清莞有何不妥,她牵着马踢踏着入城。
较之先前的荒凉,如今的边郡显得异常繁华,除规模不及皇城以外,早已没了先前的模样。
入了城,卢清莞的目光不断在人群中搜寻。
熙熙攘攘的街道皆是忙碌的小贩,丝毫看不出有何不妥,想来李齐的队伍还未到达。
父王上次前来探望,卢清莞有意了解一些情况。
自卢清莞受宠之后,卢顺晋封副郡守特设一处府邸。府邸在城中最繁华路段,五百米后卢清莞抬眸就看到那一处府邸。
径直走上前开腔,“麻烦通传一声,我想见副郡守。”
门口守卫均是一脸讶异,“来者何人?你找我家副郡守有何事?”
卢清莞再次开口,“烦请官爷通报一下,我找郡守有急事。”
恰好巴越自府内走出来,一眼便看到站在这边的卢清莞,在触及她的眉目时不禁惊愕。
几步奔过来,两手钳着她的肩膀,“你怎么来了?”
卢清莞用眉眼示意,他立时住了嘴,“这位是副郡守的朋友,我引她进去就行,你等在这里好生守着不得让陌生人擅自闯入。”
说着引着卢清莞进府,待到无人时巴越才开口,“你怎么会在这里?”
对他的问题,卢清莞不知可否反问道,“父王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