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星月在心里挣扎。
“协议第五章第六条的说明。”一直没说话的程慕寒却在这时开口：“甲方乙方要在姜小白提出要求时，尽可能全力配合，除非有不可抗力因素的影响。”
他铁面无私，姜星月的视线却落在他一张一合的嘴巴上，想到他刚刚放肆的行为，嘴上似乎都热起来。
“妈咪？好不好嘛？”姜小白期望的问。
“……好。”姜星月叹息，儿子的请求，还是不能拒绝。
听到姜星月的一个‘好’字，程慕寒也莫名松了口气似的。
姜小白立刻哭脸换笑脸，冲程慕寒招了招手，笑道：“爸爸快来啊！”
程慕寒一脸‘我很为难’的走过来，翻身上床。
姜星月和衣躺在了另一侧。
姜小白满足的躺在了两个人中间，左边抓着妈咪的手，右边抓着爸爸的手，即便是闭上眼，还是止不住笑意。
“还在笑什么？嗯？”姜星月侧着身，摸了摸小家伙的嫩脸，“该休息了。”
她声音温和，嘴边含着浅笑，一副温婉贤淑的模样，长发贴在耳边，更显温柔。
“小白真是最幸福的孩子。”姜小白忍不住感叹。
“小白还会更幸福的。”姜星月低头，在小家伙的脸上亲了下，目光有些心疼。
听着母子两个的对话，程慕寒心底最深处，似乎有个地方在慢慢变得柔软。
“如果妈咪给小白讲故事，小白就会更幸福。”
儿子的话让姜星月失笑，她对童话故事已经信手拈来，张口就道：“从前有一个香蕉王国，王国里面有一位最漂亮的香蕉公主……”
这是哪门子的童话故事？自己编的吧？
闭眼假寐的程慕寒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他把姜星月从上看到下，从她的杏眸、柳眉，到娇小坚挺的鼻子，再到水润的嘴巴，好像，还挺好看的！身材……
程慕寒在脑海里回味了一遍，前凸后翘，也不错。
相比于四年前的青涩，如今的她多了成熟的韵味，却又不失灵动，好像男人喜欢的样子她都有。
念及此，程慕寒的脸瞬间阴沉下来。
这大概就是陆行舟纠缠她的原因吧？那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在陆行舟的订婚典礼上，两个人究竟说了什么？
程慕寒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对一个女人产生如此强的好奇心。
“咝！”
可能是他想的太入神了，没留神一个翻身车到了后背的伤口，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爸爸你怎么了？”姜小白关切的问。
“没事。”程慕寒摇摇头。
姜星月明白了怎么回事，问：“你的伤口换药了吗？”
她公事公办的态度让程慕寒很不爽，好像她真的只是个医生，自己是跟她毫无私人感情的病人！
“姜医生不是负责给我换药吗？”程慕寒问。
“我什么时候负责了？”
“那就不换了。”程慕寒故意重重的靠在床背上，“又死不了。”
姜星月气他莫名其妙，可姜小白不懂，眼泪汪汪的靠在程慕寒身上：“爸爸你不要死！妈妈，你为什么不帮爸爸呀，爸爸好可怜，呜呜……”
“没事，爸爸后背只是流血了而已。”程慕寒俨然成了受害者。
“哇，爸爸流血了！”姜小白吓得不行，转身拉着姜星月的手往程慕寒身上放，“妈咪，你是最厉害的医生，你快帮帮爸爸，快帮帮他好不好？”
姜星月抗拒的不愿意碰程慕寒。
程慕寒的眼神越来越冷。
“妈咪……”姜小白哭着道。
“你爸爸很厉害，会有很多人照顾他，他死不了。小白别担心。”姜星月强调。
姜小白哭着摇摇头：“可他是小白的爸爸啊！小白很担心，很多人照顾也不行，妈咪照顾才行！”
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地位，在孩子纯洁的心中，他喜欢你，只是因为你是他的亲人。
“小白，爸爸没事，没事的。”程慕寒的心也被触动。
姜小白可管不了那么多，哭得更厉害，上气不接下气。
姜星月终于撑不住了，去外面拿了药箱来，“我现在就给你爸爸处理伤口，他会没事的，好不好？”
“好，快，妈咪，快。”姜小白拉着姜星月赶紧的。
“脱掉衣服。”姜星月打开药箱。
“刚刚撞了下，胳膊疼，自己脱不下来。”程慕寒说的义正言辞。
无赖。
姜星月在心里默默吐槽，真是父子，偷懒耍赖时找的理由一模一样。
“小白，给你爸爸脱衣服。”姜星月不吃这一套：“要快点脱，不然妈妈也救不了他。”
“……”
“爸爸，小白给你脱衣服！”姜小白勤快的立刻行动。
再一次看到程慕寒精壮结实的后背，姜星月的脸不争气的红了，与异性的亲密接触，程慕寒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她没办法做到心平气和。
“爸爸的伤口好大啊！”姜小白心有戚戚焉。
“男子汉要不怕疼，你知道爸爸的伤怎么弄的吗？”程慕寒问完，见姜小白摇了摇头，笑道：“是爸爸抓小偷，被小偷伤的。但是抓小偷是件好事对不对？所以爸爸不觉得疼。”
听完，姜小白对程慕寒更加崇拜：“爸爸你好厉害！小白以后也抓小偷，跟爸爸一样做好事！”
程慕寒赞赏道：“不愧是我儿子。”
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姜星月的手不小心碰到他的皮肤，让他后背肌肉一绷。
“伤口有点裂开，但不是很严重，以后要注意了。”姜星月给他贴上纱布。
“你不会又要晕过去吧？”程慕寒道。
“这点血还没事。”
程慕寒穿上睡衣，躺了下来不再说话。
姜星月整理好医药箱，也在另一侧躺好，心里有种总算结束的踏实感。
十月份的天气，夜凉如水。
姜小白刚刚闹了一通，很快就睡了过去，嘴角弯弯。
姜星月闭着眼睛假寐，有一搭没一搭的给他拍着背，突然，脚被人一踢，她几乎是下意识的瑟缩了下，却没有睁开眼。
或许是程慕寒不小心碰到了。
哒。
可是紧接着，脚又被人更大力的踹了下，姜星月可算是忍不住睁眼，脸色难看的抬头，看向那个在被子底下踹她的男人，皱眉：“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