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天心虚的抬眼看了眼眼前的女总裁,把手机按了静音。
挂是不敢挂的,不然电话那头的女大爷要刨根问底的,又是麻烦事儿。
只能离开了这个地方后再打回去,就说刚刚有事没接到。
权蝉见状故作好奇地问:“谁啊?怎么不接电话?”
花天眉头微皱,吞吞吐吐不肯说出实话:“没……没谁……”
这一刻,他突然对电话那头的人生出了一点厌恶:
如果不是乔曼安,我怎么会与鱼儿处于这么尴尬的一个状态?
如果不是她,我怎能做出这么多伤害鱼儿的事儿?
手机就在桌子上那么扣着,俩人的目光都盯着这个让气氛变得尴尬的东西。
电话被那头的人挂了。
不过,很快又响了起来。
权蝉这次没有问对面的人为什么不接电话,
也没有等花天再次把手机调成静音,就直接伸手拿起了他的手机。
她的手速之快搞得花天措手不及,就这么眼巴巴地看着手机跑到了女总裁手中。
拿到手机的权蝉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小宝贝儿”四个大字在屏幕正中央闪闪发亮:
果然是那个人渣!怪不得不肯接!
在“正牌妻子”面前接情人的电话,这件事儿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不过,权蝉不以为意,瞥了一眼对面十分紧张的男人,她伸手划开了接听键,按了扩音。
“喂,亲爱的~你怎么不接我电话呀?”
娇滴滴的声音电话那头传出。
花天涨红了脸,看了一眼对面的女总裁低下了头,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喂~亲爱的~你在吗?怎么不说话?”
腻人的声音再次响起,传入到两人的耳中。
花天十分紧张,悄悄地抬头看了一眼女总裁,发现她的眸子中充满了失望和悲伤。
她的小脸儿苍白,就连嘴唇都毫无血色,眼睛一眨一眨地像是想要把眼眶里的泪水逼回去。
她把手机递给了花天,示意他接电话。
“喂……曼安,我现在有事,先挂了吧”
不得已,男人在这样尴尬的局面中张了口。
“你在哪?”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并没有要挂机的意思,“勾鱼儿那个臭女人开餐馆……”
电话那头的人话还没说完,花天伸手按了“挂断”。
他的心里十分慌乱,像是许多个大石头压在了那里,让他呼吸都有些困难。
他不敢抬头看对面的人是什么样的反应,握着的拳头紧了又紧。
单间里只剩下了寂静。
从未有过的寂静,静得就连双方的呼吸都能清楚地听见。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终于,花天忍不住抬头看了眼对面的人。
只见她脸色苍白,眼中仅存的那点光芒消失殆尽,剩下的只是空洞和涣散,嘴唇被她咬的发白。
她的浑身散发着绝望和悲伤,像是丢了魂儿一样,杵在原地一动不动,连眼睛都不眨。
刚刚好不容易逼进去的眼泪,似洪水决了堤。
她就静静地坐在那儿,目无焦距。
花天的心里似刀割般疼痛难忍,他伸出手想要抚上对面丢了魂儿的人的手。
还没到达目的地,对面的人的手就立刻收了回去,似是要碰自己的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
“鱼儿……”
叫了声她的名字却不知该说些什么话。
权蝉看了眼花天,伸手把自己的泪抹干,努力地平静下来自己的情绪:
“花天,我实在没办法继续面对你了。我们今天就把婚离了吧。
至于乔曼安,为了你,我愿意放她一马,希望你们以后好好的在一起。”
说完这句话权蝉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背靠在座椅上,双手捂住脸颊。
花天以为对面的人在哭,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权蝉:你拍老娘干啥子!
老娘一会儿笑出声了就露馅儿了!!!
“鱼儿,对不起。我不奢求你的原谅。”花天的语气中也充满了悲伤,“我同意离婚。”
等到了这句话,权蝉抬起头擦了擦眼泪:
“谢谢你,花天。我希望以后没有我的日子里,你能够过得开心、幸福。”
花天的眼中满是愧疚。
两人当天就离了婚。
权蝉向大众公布两人离婚的消息,她没有把责任推给花天,而是说两人的感情淡了,和平分手。
她的这一做法,让花天的心里更不是滋味儿。
两人分别的那一幕还在花天脑海中盘旋。
“花天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你了。临分别前再让我好好的看你一眼,好吗?
我想记住你的样子,记住属于我们的柏拉图式爱情,即使那都是假的。”
“好。”
说罢,男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女总裁深情地看着对方,似是要把他的容颜全部刻进自己的脑海中。
“我有一个愿望……你能答应我吗?”
“什么愿望?”
“我希望你以后好好地待她,希望你们能够白头到老永不分离。我……祝福你们!”
“我……答应你。”
花天离开后,没有回到乔曼安的住处,也没有回到自己住的地方,而是去了一家酒馆疯狂地灌酒。
此刻,他的心里伤痕累累,后悔不已:
我怎么这么禽兽?
鱼儿那么爱我,我怎么能因为乔曼安和钱而去伤害她?
现在她该有多伤心?多绝望?
都这样了,她还处处为我着想,甚至为乔曼安着想!
她没有向大家说出我们真实离婚的原因,而是为了我选择了隐瞒。
她的愿望竟是我和乔曼安能够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是我辜负了她!
是我对不起她!
我简直不是人!
为了我,她甘愿用她那纤纤玉手承包所有家务;
为了我,她甘愿放弃公司;
为了我,她甘愿放了我,让我和乔曼安在一起。
……
我竟然伤害了世界上这么爱我的人!
醉酒后的花天没有去找乔曼安寻求安慰,而是跌跌撞撞地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空荡荡的房间,空荡荡的心。
相比于花天的悲伤。权蝉那边充满了快乐。
两人分别后,权蝉开车回到了别墅。
打开一瓶红酒,一个人在那儿小酌几杯。
正所谓小酒怡情,喝着小酒儿的她,哼着小歌儿十分快活。
“叮铃——叮铃——”
门铃响了起来。
已有些醉意的权蝉也不顾自己的形象,直接大声吼道:“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