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现在都快凌晨四点了,他们昨天睡了十个小时不到,现在应该是困了。
安敏笑着,笑容都没变一丝一毫。
杨慕打了一个哆嗦,他被安敏那笑弄得心里发毛。
安敏开口了,问:“杨慕,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杨慕被吓了一跳,问:“这我哪敢。”
安敏看着杨慕那双眼睛,杨慕瞬间败下阵来,问:“到底怎么了?要不然你明说,要是好回答的话,我立马回答你。”
安敏问:“确定?”
杨慕点点头。
安敏也不想这么任性的,但是杨慕瞒着她弄得她实在是有些难受。
安敏深呼一口气,鼓起勇气问:“我想知道,为什么当陈秀芳的第二人格说到“神”这个词的时候,你和苟利的表情都会变?你瞒了我什么?”
杨慕表情一瞬间有些僵硬,看着眼前这个柔中带刚的小姑娘,感慨道:“你想知道什么?”
安敏看着杨慕那双透入着无奈的眼睛,说:“所有。”
杨慕叹了一口气,说:“自我、本我、超我其实转换过来对于精神及心理疾病或者是一些有着极其强烈个人意志的罪犯来讲,是人性、兽性、神行!你会发现超我和神性都是排在最后面的,按照那种佛教最高境界是是涅槃来说,这些都是单纯的等级分化。人性和本我永远都在最下面,有一些疯狂的人想要打破自我,就会达到本我的境界,本我不一定和兽性对齐,但是兽性绝对是本我幻化出来的。”
解释这个有点累,要慢慢解释,看了一眼安敏并没有任何不耐烦的现象,杨慕疲惫的叹了一口气。
说:“很多疯子,就是那些不正常的人往往是一些天才,他们对这个世界有着不同常人的看法,所以被别人称作疯子,如果人们仔细的听那些“疯子”所说的话就能发现,他们在这背后说的话形成了一套强大而又完美的逻辑体系,那就是抛开现实,这一切虚幻的背后才是本质。当然,能进入超我的人很少,超我的人是可以形成一定的共鸣的,他们极度自恋,懂得很多知识,受过较高的文化,拿捏得住每个人的心理,时机一到,那些他们所认识的人或者是身边需要他们帮助人的,都会去毫无条件的相信他们,不管他们说什么,就像催眠一样。”
安敏没说话,看杨慕的精神状态,她似乎是把杨慕的秘密给捅出来了,这一刻安敏有一点后悔自己的意气用事。
杨慕看着安敏有些自责的眼神,揉了揉她的脑袋,之后从抽屉里面找到了一袋奶粉,重新拿了一个纸杯给安敏冲泡着喝掉,可以助眠。
杨慕说:“当时我在为里德办事的时候,会带人,我当时十岁了,我带的人里面最小的都十二岁,最大的三四十,许多人都对我不服气,我们那边用拳头说话,这是一个最野蛮也是最要人臣服的方法。”
杨慕看着安敏的眼睛,里面带着偏执。
是啊,当时他自己只想着怎么活下去,哪有那么多的道德感。
里面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没有什么比活下去更为重要的了。
杨慕看着正在小口小口喝牛奶的安敏在心里庆幸了一把,当年多亏吕局救他,要不然他这一辈子就是毁掉了。
杨慕说:“当年人数太多,我太小了,而且三番两轮的打一架我会吃不消,迟早我会倒下去,有一些人会避免自己手下人半夜把自己杀了,就会给他们下药,解药只有自己有,定期给他们,直到确定了他们的衷心以后,再把毒给解了。说真的,我当时不屑于这么做,我觉得抓稳人心很重要,尤其是故意要他们被欺负,要他们受屈辱,之后在他们需要保护伞的时候即使出现。我做过最过分的一件事情就是我队里一开始有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结婚了,有小孩。他一直不服我,我当时为了要他觉得我可靠,心甘情愿的依靠过来,我暗示我的死对头把他孩子掳走了,之后我帮他把孩子找到,顺理成章的把那个人给干掉了。”
杨慕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睛带着偏执和血腥,比陈秀芳的第二人格更要给人直接感受。
安敏哆嗦了一下,眼里有着心疼。
杨慕继续说:“当然,从始至终我都没有杀过一个人,那个枪不是我开的,但是是我致使的。”
安敏吸了吸鼻子,带着一些鼻音说:“没事,都过去了。你有什么错,当时为了生存,别无选择。”
杨慕无所谓的笑了笑,仿佛自己是个局外人一样。
所以,杨慕厌恶里德,厌恶高高在上把自己当成神的人,这种人很恐怖,有些时候也有些悲剧。
就像陈秀芳的第二人格一样,杨慕只看到了那个人格的可怜。
安敏正好把牛奶喝完了,杨慕拿好她的外套。
郑锡和苟利他们几人早就提前回去了,回去之前还挺仗义的告诉杨慕下次有什么任务杨慕和安敏可以在局里睡觉,他们去破案。
对此,杨慕只是翻了一个白眼,就随他们去了。
现在四点零七分了,杨慕笑了笑,说:“回去睡到下午一两点起来吧,明天就是三十了。”
总之就是他们的年假终于要开始了。
杨慕和安敏刚下车,群里就有了消息,是郑锡的。
郑锡问杨慕他们有没有到,还说自己要困死了。
杨慕:?那你怎么不睡?我记得你两点多就走了。
郑锡:我哪知道茵茵在一直等我,她刚刚才睡着,拉着我看了一部肥皂剧。
杨慕:呵呵。
杨慕收回手机,给安敏盖好被子,打算走出去。
毕竟这是在别人家,要是让大人发现了,到底是有些不好。
这是,温热的手从被子里面伸出来,杨慕身体一颤,安敏眼睛不敢看他,问:“要不,你来我这里睡?”
杨慕没动,安敏已经羞红了脸。
最终,杨慕轻轻的笑了笑,一把把安敏抱起来,之后要她卷着被子,说:“要睡也是你来我房间睡,要不然被你爸看到了还不知道怎么说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