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两根烤肠，四串鱿鱼，两对鸡翅再加一份韭菜一份包菜，之后一罐可乐。”
“好咧，杨慕，这是带女朋友来了？”
一个四十多岁的啤酒肚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拿出两瓶豆奶，笑着打招呼。
何策看了一眼安敏，挑眉：“是啊，是不是很可爱了。”
安敏脸色有点红。
杨慕叹了一口气，故作忧伤的表示：“可惜，就是放不开。”
话音刚落，杨慕就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杨慕的右脚被安敏狠狠的踩上了一脚。
老板笑了一下，感叹年轻人真有活力。
安敏吃完，看着还在那边悠哉吃着最后一根烤肠的何策，轻微催促道：“你快点！”
杨慕好脾气的笑了笑，安敏刚想催促，杨慕说：“别急，人来了。”
安敏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杨慕眼睛盯着的那处地方有一个穿着白色裙子衣服都姑娘。
出现在夜市之中，那姑娘长着一张和蒋玫六成相似的脸。
但是却很明显不是蒋玫，因为气质！
两个姐妹打扮的方式虽然看着很像都喜欢传白色，但是蒋玫是冷淡的，而蒋月是活泼的。
这种性格差异倒是明显。
安敏问：“你怎么知道蒋月会出现在这？”
语气有些不可置信。
杨慕挑眉，说：“我不知道啊，我猜的。”
安敏很明显的是不信，但是杨慕已经离开了作为。
杨慕走到蒋月面前，问：“请问一下你是蒋月吗？”
“你是谁？”
女孩眼睛里面充满着警惕，看着眼前的陌生男子。
杨慕掏出证件给女孩看了一眼，说：“你能和我们一起聊聊吗？关于你姐姐的事情。”
蒋月看了杨慕一眼，眼里闪过悲伤，小声的说道：“好。”
杨慕把人带到茶馆的密闭包间，安敏紧跟随后。
杨慕给女孩倒了一杯水，女孩率先问道：“你是警察？”
“是的。”
蒋月惊叹一声：“好年轻。”
杨慕失笑，正常的情况不是应该要问问她姐姐是什么情况吗？
杨慕扣了扣桌面，开始问第一个问题：“我想问下，关于你姐姐被杀，你是怎么想的？”
蒋月眼里有着悲伤，倔强的没有要眼泪流出来，回答：“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姐姐是被谁杀的。”
杨慕感觉这样问的思路似乎不太正确，想了想，他决定先从关系着手。
“我听你母亲说，你姐姐和家里人不和，但是却唯独和你走的近，是这个意思吗？”
蒋月点了点头，说：“嗯，姐姐从小就和家里关系不是很好，毕竟我妈妈破坏了姐姐生母的婚姻吧，所以我能理解姐姐。”
“那她为什么会和你走的近？”
蒋月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因为我死缠烂打啊。我从小就粘着她，因为我没有玩伴。但是她不喜欢我，但后面可能是我太粘人了吧，姐姐居然和我关系好了一点。”
这倒是没什么好怀疑的，毕竟蒋玫说的话和死者话的儿童简笔画对上了。
杨慕接着问：“那你平常是不是和你姐姐联系次数很平凡？就算是你们最后进入了大学？你也经常去出租房找她。”
蒋月愣了一下，问：“你怎么知道？”
毕竟这件事情她连父母都没有告诉过，母亲也并不喜欢她和蒋玫有过多的接触。
安敏听到这个问题也愣了一下，为什么她不知道这条线索？
何策笑了一下，笑容里面带了一些玩味：“我随便猜的，出租房我都还没去。”
蒋月有些呐呐的看着何策，她居然被炸了。
蒋月说：“我也就一个星期去三次，时间还都是姐姐安排的。”
“那你们会聊一些什么？”
“就是，聊一下公司运作之类的，因为我已经接受了一点点公司内务，父亲的意思是想要我继承公司因为我学的是金融系。”
杨慕问：“那你姐姐之前有没有什么返场的举动？或者有没有和你说过她想接手公司之类的？”
蒋月摇摇头，说：“完全没有，姐姐看起来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但是她很喜欢心理学 ，然后有些时候会说要是她有控制别人思想的能力就好了。”
杨慕微微皱眉，这不应该啊，按照蒋玫的性质来说蒋月是被她控制的对象。
而且蒋玫的报复心很强，他不可能不想要公司。
这是怎么回事？
杨慕问：“除此之外呢？还有什么比较反常的地方吗？”
蒋月摇摇头。
“你知道你姐姐平时会拿手机和哪些人聊天吗？”
杨慕皱眉，似乎是在思考，回答道：“老师，不过不知道对方是男的女的。”
杨慕知道这么下去什么都问不出来，再加上都快九点了，女孩子这个点在外面也不是很安全，就要蒋月回去了。
蒋月走后，杨慕还在思考。
这一天搜寻下来除了一些画，什么关键性的证据都没有找到。
杨慕觉得有些烧脑。
这个案子明显有难度，多多少少还是……
会要人心烦意乱的。
安敏问：“你怎么知道蒋月会来这个夜市？”
杨慕卖了一个关子，笑着问：“你想知道啊？”
安敏没说话，杨慕说：“因为蒋玫出事了，做妹妹的回个家很惊讶吗？”
“可是她父母都没回去她回去干嘛。”
杨慕咧了一下嘴角，说：“因为不敢相信呗，人再不敢相信的时候通常会到一个地方，去确定一下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
安敏愣了一下，就这么简单？
何策笑了，揉了揉安敏的头发，说：“别想那么多，嗯？”
何策说完，就拿着外套走出店外，说：“安敏，要不然今晚加个班吧，我要去一趟蒋玫的出租公寓。”
安敏点点头，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的。
蒋玫的出租公寓很整洁，桌子上面有三束还算新鲜的郁金香。
屋内装修很素雅，什么都是静心布置。
没有出现任何多余的东西，屋子里面每一种东西都摆对了位置。
干净整洁，要人看上去都感觉舒畅！
杨慕打开灯，直接来到死者的房间，死者的房间有些凌乱。
一件被死者换下来的睡衣。
杨慕看着睡衣陷入了沉思。
安敏问：“怎么了？”
杨慕看着那一套睡衣，说：“不太可能。死者她是一个很注意整洁和摆放位置的人，这种人是不会随意把睡衣丢在床上然后不折衣服。”
“那如果是实在有急事呢？”
何策指着那个篓子，说：“那就应该在篓子里面，那篓子就是专门放衣服的。”
篓子摆放位置很奇怪，别人家的篓子都放在卫生间或者洗衣间里。
然而蒋玫的篓子却放在了床头柜旁边。
“这说明什么？”
安敏有些不明白。
杨慕说：“你看，死者所有的东西都是精心摆放的，没有任何一个物品看起来会特别突兀。所以这个篓子一看就是死者特意放在这里，可见死者突然换睡衣穿正装出门是一件常见的事！”
安敏愣住了：“你是问，在这之后，有人来过？”
杨慕仔仔细细的检查着房间，最后得出结论：“没有。”
安敏的心逐渐有些冷，问：“你的意思是，有人把她叫了出去，之后要她把睡衣丢床上是吗？”
“对，而且那个人控制了蒋玫！凶手一开始就想着扰乱我们的勘察方向！”
“就靠着一件衣服？”
安敏还是觉得不可置信。
杨慕眼神沉了下去，如古井一般，深不见底：“对，一件衣服就够了。”
安敏还是不可置信，毕竟这实在是太先关了，一件衣服居然差点扰乱他们的刑侦方向。
杨慕问：“按照你的想法，这套睡衣丢在床上，你会往哪边侦查？”
“我会在想是不是死者不小心忘了把衣服放进篓子里，就算是怀疑了也不会想着是凶手特意要死者把衣服换下来。”
杨慕点点头，大多人都会这么思考。
“那么，你试想一下，反过来呢？”
安敏皱眉思考，反过来的话，那就很有可能就是死者故意给警方留线索。
所以她不管怎么样猜想都不会猜测到凶手那一边去。
“凶手要死者把睡衣留在床上，是为了什么？”
杨慕冷笑一声，说：“你仔细看，睡衣上面的图案，是不是一只羊。”
安敏愣了一下，睡衣上面正中间的图案就是一只羊。
安敏感觉到了一丝恐惧。
杨慕给出最后的结果：“当所有人都以为蒋玫才是主宰者时，谁能想到蒋玫不过也是那一只被人宰割的羔羊！”
安敏的血液，瞬间就冻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