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慕看着在那边慢条斯理的搅牛奶的王诗诗，瞬间无奈了。
他高估了自己，不应该亲自来审王诗诗。
王诗诗看着杨慕有些烦躁的样子，笑道：“杨警官，淡定，等我喝完这一杯牛奶。”
杨慕彻底不想说话。
王诗诗喝完一杯牛奶，眨了眨眼睛：“杯子你洗？”
杨慕把杯子接过，有气无力的说：“快说。”
王诗诗坐直了身体，没有了那玩笑的语气，认认真真的开口问道：“我要是说出来了郭风一定会被抓进去是吗？”
杨慕也坐直了身体，给予了一个肯定的答复：“是的，这个我们可以和你保证，你是一个重要的认证。”
王诗诗刚要开口说话，杨慕补充了一句：“而且，就算是你什么都没说我把你放回去了，你认为郭风不敢找你麻烦？有一句话说得好，叫做狗急跳墙！”
王诗诗被反将一军，面无表情的看了杨慕一眼，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他们杀人的过程，我当时是想打水喝，我们宿舍的人都喜欢熬夜嘛。当时凌晨一点多了，我想去外面接杯水，刚好看见郭风和另外一个男的，也就是张丽萍的前男友李毅龙拿着一袋很重的东西进来，想放我们宿舍门口。”
“我当时出现在背后问这是什么东西，那两个人被我吓了一跳，我当时看见袋子里面有毛发，郭风把我拽到一边，和我说他们失手把张丽萍给杀了，切成了碎尸，要我帮他保密。我特别讨厌张丽萍。”
王诗诗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露出了一个苦笑：“你也说了，我是一个聪明的人，不会做自己没有利益的事情。但是帮他们保密这件事情确实是我做的最冲动的事。我讨厌张丽萍，也嫉妒她。她死了我很开心，并没有害怕，我就和他说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之后我就回到了宿舍，第二天起来就报警。”
杨慕突然问道：“你后面做噩梦了吗？”
王诗诗愣了一下，有些不屑的笑了一下：“怎么可能啊。人又不是我杀的，我怕什么？”
杨慕见王诗诗不像说谎的样子，不惊感慨了一下女孩子的心理承受力。
杨慕问：“你们的监控是怎么坏的？”
王诗诗摇摇头，把手放在下巴下面，思考了一下：“是这样的，我当时发现下面有人，但是我问郭风，郭风也没有回答。就要我赶紧回去，我有一种预感，那个人或许是邬老师，我也不确定，只能说是预感。”
杨慕挑眉，其实王诗诗这种人是不相信自己的预感的，因为她知道在这种关头是不能乱说话的。
所以肯定是看见了什么，但是不好说。
所以杨慕顺着王诗诗的话往下说：“那么，你为什么会有这种预感？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别急，你可以慢慢和我说。”
王诗诗踌躇了一下语言，说：“是这样的，我觉得有一次张丽萍连续三天往班主任那边跑，而且那三天有一天我是要交资料去班主任办公室，但是那天我去办公室的时候看到张丽萍刚好从里面出来，我闻到了那个东西的味道。”
王诗诗说的有些含糊，但是杨慕听明白了。
“我当时是有点毁三观的，但是我也不好说什么。但是我总觉得班主任不是自愿和她发生关系，而是有些被迫。因为我进去的时候班主任的表情很不好看。”
杨慕点点头，那确实是一个有理有据的推测。
“尤其是那天监控坏的太突然了，所以我怀疑……”
杨慕点点头，问：“之后你班主任找你去办公司了吗？”
王诗诗点点头，说：“找了，问我知不知道监控为什么会坏，我当时就有些猜测是他干的。但我还是和他说我不知道。”
王诗诗最聪明的地方就在于自己知道一些事情，但是从来不把话说得太满。
就怕到时候出现什么意外自己脱不了身。
杨慕点点头，发了一条消息给卢宇。
郑锡这边的情况有些麻烦，李毅龙说什么都不肯配合。
直到吴夕走进来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郑锡翘着二郎腿勾唇笑道：“哎，你现在承不承认是你干的都没有什么关系，反正郭风和王诗诗那边一句指明了是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郑锡说完这句话之后有些头疼，他一开始真没有想到这个案子既有凶手又用帮凶。
这都是个啥事啊。
李毅龙听见郑锡这句话，突然面部扭曲了起来：“他们说的话就能当真是吗？万一他们栽赃陷害我呢？”
郑锡冷笑一声，说：“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那么傻？简直离谱，把自己的指纹擦掉别人的指纹留着你以为警方就不会来找你了？你是不是忘了这是谁的老家？”
李毅龙嘴角抽搐了两下，吼道：“我有什么错，就是那个婊·子故意刺激我！要是她不刺激我我也不会亲手杀了她！”
李毅龙语气激动，还好是被手铐锁着，收到刺激也只能无力的挣扎两下。
要不然郑锡觉得他会像一头牛一样冲上来。
郑锡冷笑：“那等于说你还觉得你杀了她自己没有错？”
李毅龙冷笑，表情狰狞的说：“我有什么错，错的是她！他和我在一起没有多久就在学校闹出她和人上床的视频，他和我解释是因为经常出来找我，所以被同学误会了。我一开始特别愧疚和心疼，把她当成宝一样供着，结果呢，和我分手之后越穿越暴露，就像婊·子一样。我受不了，就把她杀了！”
“她都和你分手了，那么她穿什么关你屁事！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郑锡出口嘲讽，觉得李毅龙太看得起自己。
杨慕这时走进来，问：“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留下来的尸块被你放哪里了？”
“放在花盆里面，那里面养着她最喜欢的君子兰。”
杨慕没说话，看样子这个人和他猜想的一样。
杨慕问：“那天晚上，是她把你约出来的是吗？”
李毅龙点点头，眼睛不满红血丝，眼角还带着一些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