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慕没想到真的能问道，一时之间感到一点诧异。
但是他对于男孩的反应却很奇怪。
那个别言是为什么会反应那么大呢？
虽然别言只有那一瞬间的抬头，但是眼里似乎夹杂着一些恐惧。
杨慕决定慢慢问：“你确定有吗？在你眼里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别言嘴巴张张合合了好几次，才开口说道：“他看上去特别温和有礼，我也不知道你们找的人是不是他。我在那个公寓住了两年了，他多少帮助过我一点。”
杨慕挑眉，示意别言往下说。
别言似乎隐瞒了一些什么。
别言见杨慕没有说话，紧张的舔舔嘴唇，说：“确切来说他是我邻居。我刚开始搬过去的时候，基本上所有的房子都是有人的，但是他那一层只有自己一个人……我，我当时……就觉得很奇怪吧。毕竟……毕竟我胆子也没有那么大，我还有点疑神疑鬼，就……”
杨慕有点没耐心了，别言确实胆子不大。
再加上现在别言说的话又是关键的线索，所以杨慕暂时收敛了一点自己的脾气，说：“他是对你做了什么吗？”
别言摇摇头，说：“这……这倒是没有，就是……就是他很热心的想要帮我忙，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敢和他对视，感觉他的眼睛好可怕！”
杨慕皱了一下眉，对方的眼睛很可怕？
这是什么奇怪的概括？
杨慕叹了一口气，问：“还有吗？”
别言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他怕杨慕一个心情不好就把他给咔嚓了。
因为他觉得杨慕的眼神比那个男人的恐怖多了。
别言继续说道：“他给我帮了忙，但是我不怎么出家门对他了解的不是很多，但是听小区里面的男女老少讲，那个男的确实很彬彬有礼，但是却不敢和他过多接触。”
杨慕问：“原因你知道吗？”
别言点点头，又摇摇头。
杨慕挑眉，说：“没事，你知道什么就讲，别紧张，慢慢说！”
别言点点头，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说这个男的似乎克妻，他以前好像有个老婆，但是五年前莫名其妙的就死掉了。后面也就没有娶，之后又传出来他以前有一个赌鬼的父亲，说他父亲大概六年前就莫名其妙的失踪了，然后他一夜之间就突然有钱起来。”
别言说完，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杨慕的眼神。
被杨慕那严肃的表情吓到，立马说：“不是，这些都是我听别人说的，我自己也不知道。”
杨慕问：“你确定你们小区就他一个大概类型和气质都是我说的那样的人？”
别言紧张的点点头。
杨慕扶额，问：“你知道他从事什么工作吗？”
别言摇摇头，说：“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每天都会穿着西装出门，那个西装属于高级定制，听附近的人说他似乎是什么CEO。”
杨慕没有说话，职业确实是对上了。
人也对上了，但是总觉得哪里没有捋清楚。
“他有什么怪异的举动吗？”
别言摇摇头，有些着急的说：“我并不是很了解他，真的。”
杨慕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但是……
“你们做邻居两年了，他都没有发现你在家里做什么吗？”
别言身体顿了一下，立马说道：“没有！”
杨慕拍了一下桌子，声音不是很大，但是足够把人吓到了。
别言哭喊着，情绪似乎有些崩溃说道：“不是，大哥，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别为难我行吗？”
杨慕叹了一口气，说：“别言，我告诉你，这里是警局，没有人会把你怎么样的！”
别言摇摇头，一脸惊恐的说：“我怕我说多了，他就会来找我？”
杨慕眼睛一眯，问：“什么意思？说明白！你放心，在不确保你安全的情况下，你会一直呆在这里，毕竟这里确实挺安全的。”
别言将信将疑的看着杨慕。
杨慕说：“当然，缺什么我也可以给你带，但是你不能用电子设备等产品！”
别言知道自己似乎应该要相信杨慕说的话，开口：“是这样的，高档小区的窗户是在同一条线上，中间是被一层厚厚的墙壁分开，所以隔音并没有那么好。有些时候我……有些时候大晚上的我会用望远镜，看……看一些美女之类的。然后这今天我听到他似乎在和什么人打电话，语气特别恭敬，就像……就像那种主仆一样。”
杨慕眼睛眯了一下，说：“你听到了什么？”
别言苦笑一声，说：“虽然说不隔音，但是好歹是个小区，怎么可能听的清楚。但是我听到他说什么铲除之类的或者……啊，我感觉啊，他就像犯罪分子一样奇怪！”
杨慕笑了一下，说：“嗯，或许他就是犯罪分子！”
杨慕的话差点要别言人带凳子的往后翻。
杨慕说：“之后呢，他还有哪些奇怪的举动？”
“我还听见他似乎摔东西了，就是玻璃打破的声音，而且还持续了好一会。”
杨慕没有说话，如果那个人真的是凶手的话，那么艾莉丝到底和他说了什么？
要他可以那么生气？
杨慕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问：“你为什么这么怕他？两年里他似乎没对你做过什么吧？”
别言嘴唇哆嗦了一会，没有说话。
杨慕笑了一下，激将道：“你怎么看美女的时候就那么厉害，面对他就怂成这样？还是个男的吗？”
别言动了动嘴唇，说：“就……就是，我之前见到他带女孩子进房间，都是二十多岁的女人，挺漂亮的，穿的很暴露。”
杨慕挑眉，这种事情如果是凶手的话，应该不会要别人看到才是？
杨慕问：“你怎么看到的，之后发生了什么？”
别言动了动嘴唇，说：“一开始他带美女进屋是在深夜两点左右，我十一点就会关灯，之后用望远镜偷窥别人，所以当时我听到了隔壁的声响，就是那种模糊的娇·喘，我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声音传来，我才知道那里面在干嘛。”
别言说到这看了表情都没有变得杨慕一眼，他都觉得有一点难以启齿，杨慕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的？
杨慕微微皱眉，说：“你继续说，你是怎么看到那女孩子样貌的？”
“就是……就……”别言结巴了半天，才把话语捋顺：“就是我想下邻居带回来的女人是什么样子的嘛，毕竟那种在老一辈眼里印象都好的男人，我实在想象不出来他的眼光是怎么样的，我就在我家门口偷偷安装了一个监控摄像头，录到了一些东西，就是他带着一个很妩媚的女性走进房间。然后我发现那个女性第二天早上走了之后，再也没出过，又换了一个人。而且换的那个人其中一个才十九岁，我班里的女同学。”
别言说道这里打了一个寒颤，继续说道：“第二天我还特意去上课了，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是想多了呢。之后，第三天，那个女孩子就不见了，学校说是退学。”
别言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
杨慕给他倒了一杯水，要他歇会。
“那你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呢？”
别言摇摇头，说：“我一开始就感觉有问题，哪里有人好端端的说退学就退学，下课的时候我还听我们班的女同学，也就是他的室友在讨论那个女孩的成绩那么好，怎么突然退学。”
“她叫什么名字？”
别言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
杨慕没想到那个人背后居然还有这么多故事，如果说那就是凶手的话，他的母亲死了，在他出生之前。
应该是属于难产。
他的父亲和妻子相继去世。
而且并没有说留下孩子，自己在父亲死去之后步步高升。
就说明他的父亲应该是在某种意义上面妨碍到他了。
之后妻子可能发现了什么，也是一样死在他手上。
这些都是杨慕的猜测，杨慕暂时还没有证据。
而且都这么多年了，再想着翻卷宗估计不是那么好查。
杨慕猜测，那个人应该是在进两年遇到的艾莉丝。
因为艾莉丝现在才十五岁，如果按照六年前来算的话，艾莉丝才九岁，根本不可能。
再加上里德和他打的第一通电话来看，他应该就属于最近一段时间回的华国。
杨慕叹了一口气，怎么就那么累呢。
杨慕问：“之后还有发生过什么吗？”
别言点点头，眼神露出一些惊恐：“我去上学的时候习惯性的会走小路，那边人少，之后小路那边总是会有一些站街女之类的，我记得有一个长得很漂亮，因为我对她……有种那种心思。”
别言也没有明说，但是杨慕作为男人，到底还是明白的了那种心思到底是哪种心思的。
杨慕示意他继续说。
“当时是那个女同学退学的第四天，我监控还没有撤，所以当天晚上我就看见了我早上看见的那个小姐，居然被邻居揽在怀里，之后我又去偷听墙角，第二天人又不见了。我当时就在想，我家邻居是不是有些问题，比如杀人犯。”
杨慕敲打了一下桌子，问：“当时为什么不选择报警？”
别言有些犹豫的说：“不是……当时没有证据啊，而且我怕到时候你们要是没有抓到他，那我到时候岂不是完了？”
“你为什么觉得他一定会抓到你？”
别言吞咽了一下口水：“第二天早上我想把监控拆下来，他居然就在我身后，笑着问我怎么不继续偷窥，我当时从凳子上摔了下来，看着他坐电梯去上班，当时我整个人都特别害怕，还想过搬家。但是我那个房租都交了一年了，搬家的话我爸妈会觉得我麻烦，到时候直接把我送回学校就不好了。”
杨慕感觉有些奇怪：“那他没对你做什么吗？”
别言摇摇头，眼神有些惊恐：“一切照常，并没有对我做什么，但是我每一次看着他的眼睛都觉得很可怕。自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听到过那种奇奇怪怪的声音了。”
“那你知道你的邻居叫什么吗？”
“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些人会叫他小吴。”
杨慕看了他一眼，确定他没有说谎之后，转身，刚想走出审讯室，别言在后面叫住他。
“杨警官，我真的可以在这里暂时住一会吗？”
杨慕看了他一眼，说：“放心吧，暂时不会要你回去。”
郑锡几人在门外透过单面镜，看着审讯室里面的情况。
杨慕几人对视了一眼，立马穿戴好衣服，准备抓人。
晚上十一点半，蓝红色的警灯鸣笛呼啸而过，打破了一些小巷的安静和烧烤摊热闹的气氛。
停在这栋高档小区。
郑锡问：“17楼是吗？走吧。”
杨慕摁下电梯。
那个人和凶手的特征实在是太像了，就算他不是凶手，肯定也有问题。
郑锡还想用上次的方法撬锁，但是没有想到几人居然扑空了。
门是大开的，但是客厅没有人。
郑锡小心翼翼的看向房间，发现房间里面也是空无一人。
几人惊觉，这或许是打草惊蛇了，别言被抓的时候嫌疑人趁机跑了！
杨慕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叫道：“快走！我怕到时候万坤民会被凶手劫持！”
几人这才反应过来，今天晚上因为有郑锡他们守着，所以并没有派特别多的值班民警。
所以也没有人在万坤民身边。
杨慕边跑边打电话：“喂，我是杨慕，有人吗？”
“有的，杨警官，你说。”
听到熟悉的前台女音，杨慕的心暂时落地：“你现在赶紧多安排一些人去万坤民那卧室，快点，越快越好！”
“好的，我立刻安排！”
女警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听杨慕那着急的语气就知道这件事情不能耽搁。
就怕耽搁了一下她的小命就没了！
杨慕几人快到局里的时候，有人打电话在杨慕手机上，是值班人员的。
杨慕顿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喂？杨警官吗？你们快回来，万坤民跑了！”
杨慕叫道：“怎么跑的？是被人劫持的还是自己走的？”
“我们刚刚查了监控，半个小时之前，万坤民去厕所上厕所，回来的时候表情不自然，当时问他怎么了，他说是便秘。之后我们查监控发现当时万坤民手上居然握着一张纸条！”
杨慕使劲闭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又睁开，说：“好的，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