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师弟，你不是前些日子才买了灵苗回去吗？怎么又收割了？”
刘山带着顾半夏进了门内坊市，没多久就寻到一家半搭了棚子的小摊位是上。
与从前顾半夏在白樱镇和百灵城看到的喜欢把所有宝贝都放在摊位上供来往修士淘选不同，这家摊位上并没有摆放任何宝物。只在门口竖了一块白布，上头写着‘收购一阶、二阶灵谷’，‘出售精选灵谷种’和‘已成活灵苗’的字样。
小摊内站着一个青年修士，看着只比刘山大三四岁的样子，显然与刘山也熟识一见刘山过来便忙笑道道：
“刘师弟上回拿去灵苗如何？是否极好养活。我与你说，那灵苗我可是每日都用清泉水浇灌一次的，绝对可那些个只用低阶沐雨术培育出来的不同，不但长的快，等收割了能得的灵谷数量也比寻常的要多。”
“王师兄，上次的灵苗我才中上去不到两个月，哪里这么快就能收了。”
刘山无奈的笑笑带着顾半夏走进摊位里面，随后道：
“王师兄，这是新进门的顾师妹，这次是顾师妹想要挑些灵苗，我便带他来王师兄这里了。”
“好说，好说。既然是刘师弟介绍过来的小师妹，我王某也绝不藏私，一定给小师妹选出一批最好的灵苗来。”
王姓修士大笑着客套了两句，言语还算正常，只眉眼间的神色有些古怪，惹的顾半夏微微蹙眉，不动声色的退了一句却没多言。
其实王姓修士的举动也算做的隐晦，并不明显，只是顾半夏虽是家族子弟，可从小也在市井长大，比那些没有背景的散修好不到哪里去，自然察言观色的本事也耳聋目染的学了七八成，因而才会对王姓就是的古怪神色多留心了几分。
不过顾半夏察觉到了，刘山却好似并没有。刘山脸色平淡却客气道：“那有劳王师兄的。顾师妹现在只有一亩灵田，有劳选先选一亩灵苗出来。”
“只有一亩地？那十万株足以了。”
王姓修士想了想从身后取出一个与修士储物袋有些类似土褐色小袋子递给顾半夏道：
“这里一共有十二万株，既然顾师妹是刘师弟介绍来，我便算你十万株的价格，一共两块下品灵石。”
顾半夏接过土褐色小袋子没有直接应下，只转身去看刘山，见刘山点了点头这才从储物袋内取出两块下品灵石递给这位王姓修士。
王姓修士笑着接过道：“没想到顾师妹是个豪爽的，那我王某也不能欺了师妹。诺这是一葫芦灵泉水顾师妹接好了，待种下灵苗半月后施在上面，标准顾师妹的灵谷长的比别家都要好。”
说罢那王姓修士又从身后取出一只小葫芦来，晃了晃道：
“小师妹你可别看这葫芦小就不当回事。这可是师兄我真诚的乾坤葫。这乾坤葫里面虽没有融入须弥石，却也有筑基期修士布下的乾坤困水阵，只一葫芦就可以装下灵水万千。里面的灵泉水我依旧用去了一半，剩下的一般就拿给师妹当作见面礼吧。至于这乾坤葫师妹半月后可要记得来坊市还。”
两人从王姓修士的小摊出来又去一家半大的铺子，刘山在里面买了两瓶‘除灵剂’便就一道出了坊市并没有多看。
倒不是说无极门的门内坊市并不热闹，其实无极门的门内坊市极为庞大，占据了整个云归峰的半山腰，比顾半夏来之前看到的百灵城的坊市还要大上一些。
且在这里摆摊的修士也单单只有云归峰上的普通外门弟子，甚至还有从厚崇峰出来的内门弟子和两仪殿出来的炼丹童子和炼药童子，因此里面的摊位花样繁多，可购买选择的物件也玲琅满目。不管你有用的，还是无用的，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在这里找不到的。
然而说来可笑，就是因为门内坊市里的东西应有尽有才是刘山和顾半夏不敢多看只买了自己所需的东西就匆匆离开的最根本原因。
只因为这两人都是同命相连的，口袋灵石比脸还干净的穷苦新进小弟子。不论无极门的坊市内有什么好东西也可都不是现在的他们能购买的。
与其多看了伤身伤灵石，倒还不如眼不见为净来的自在。
两人一路出了坊市回到刘山的弟子院内，顾半夏从储物袋内取出从王姓修士处拿来的乾坤葫好奇的问刘山：
“刘师兄，这里头真的装的是上万斗灵泉水吗？”
“灵泉水是真的，上万斗水也是真的，只是这两则合到一处却有些不真了。”刘山笑了笑道：
“那王师兄名叫王平琪，入门已有五年，在坊市内做灵谷灵苗买卖也有三年了。听说他有一位族兄拜在了厚崇峰，是某位长老的亲传弟子，因此有些势力。
其实在云归峰的外门弟子几乎都是认识王平琪的。因为他族兄的关系，大家伙也都会愿意卖王平琪一个面子，因此在坊市内做灵谷灵苗买卖的足有四五家，却唯独他这一家的生意最好。
当然这也不全是因为大家惧怕他有一个势大族兄的原因。虽然咱们这些外门弟子都是资质不好被家族锁摒弃的普通弟子，可大多数也是从大家族里挑选出来了，谁还没有一两个在内门得势的族兄弟或者长辈。因此这王平琪虽有些势力到也不算太让人顾及。
而大家只所以愿意照顾他的生意确却因为他的族兄十分受那位长老的喜爱，听说每月都会特赐他一葫芦位于厚崇峰后山上，月溪泉内的低阶灵泉水，用来帮助王平琪那位族兄疏通经脉帮助修炼。
而王平琪的那位族兄对王平琪也算照看，几乎隔两月就会把他平日里用剩下的灵泉水留下一星半点送给王平琪适用，且还送了他两只乾坤葫芦。而其中一只也就是顾师妹你手里的这一只。”
“刘师兄你是说这葫芦里装的灵泉水就是从厚崇峰月溪泉内得来的低阶灵泉水？”顾半夏有些差异。
虽然顾半夏也只见过这位王师兄一次，并不了解他的品性，可无论如何顾半夏都觉得这位王师兄没道理对自己这么大方。
“是也不是。”
刘山的神色有些怪怪的，只半晌才无奈道：
“这只乾坤葫里装着的灵泉水确实是从月溪泉内取出来的，只是这份量去不是师妹你想的那样足有万斗，而...而只有三五滴。”
“三五滴 ... ”
这下顾半夏无语了，拿着手中比手掌大不了多数的葫芦晃了晃：
“只有三五滴这让我如何用在灵田上？”
刘山见顾半夏一脸吞了苍蝇的表情，便大笑道：
“师妹你可别小巧了这三五滴，旁人想得也未必能得的到呢。说来这位王师兄这会也算是对师妹你大方了。这葫芦内只有三五滴从月溪泉内出来的灵泉水，不过王师兄又在云归峰半山腰处的一处水灵气比较浓郁的小湖里取了普通湖水万千斗与这三五滴低阶灵泉水混在了一处。
因此我前头才会与师妹说这葫芦内的灵泉水说它是也对，说它不是也对。
这种已经稀释了的灵泉水对修士修炼已经没了任何用处不过用来培育灵苗却是极好的。也正是因为这灵泉水的滋养，王师兄摊位上的已成活灵苗虽然价格要比别的摊位高上一层，却任就卖的很好的缘故。”
“刘师兄，这低阶灵泉水很难求吗？”
在白樱镇的坊市内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低阶灵泉水，因此顾半夏对这事物并不熟悉只能问刘山。
“自然是难寻的。凡是上了品阶的事物又有那件是好寻的。”刘山苦笑一下随后道：
“师妹应该知道在我们太初大陆上，一般的山川水源里多少都会带上一些水灵气在里头。只是这里头的水灵气含量实在少的可怜因此与我们修士修炼并无用处。
而所谓的灵泉水便是特指那些身处在灵脉之上的特殊水源，这种水源因为常年被灵脉地气所滋养，期内的水灵气含量往往会比普通凡水多上数万倍。
就比如说厚崇峰后山上的月溪泉就是生处在一节灵气浓郁的地脉之上，被身下灵脉底气滋养的数万年，因此这里头水灵气的浓郁程度足以让修士瞠目，是我们无极门三大灵泉之一，乃是十分少见的三阶内灵泉水。”
“三阶？”顾半夏一愣随即惊讶道：“可是和三阶灵丹差不多？”
“自然不是，顾师妹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刘山哭笑不得：“灵泉水再好也毕竟不是丹药，区区一滴三阶灵泉水又怎么可能比的上三阶灵丹呢？
再则说三阶的灵丹许多炼气期大圆满的师兄都要极谨慎的服用，那王师兄的族兄虽是金丹长老的亲传弟子，可其修为也不过才刚到炼气期后期，若是月溪泉灵泉水真的有三阶灵丹的功效，长老又怎么可能会每日给他整整一葫芦让他随便用？
就算是长老他不嫌糟蹋，可也得看王师兄的那位族兄能不能承受的住。”
“好像也是。”顾半夏垂眸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顾半夏是真没听说过灵泉水，因此会误会灵泉水的品阶和成效也算正常，好在刘师兄心善并不在意她的少见多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