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比在即,少修炼一日,挤进前二十的机会就得少一分。更何况,那位还打算让自己进前十的排名。
一想到阎卿道那晚上的叮嘱,顾半夏持着灵犁落地的手便不自觉的顿了顿。储物袋里的三瓶聚灵丹自己到底是服还是不服?
虽说在修真界,机遇是和危险一直并存的,抓住机遇一举成为人上人的修士有之,可为了一星半点的好处把自己葬身在险境的修士也不在少数。这两种选择之间其实很难评判到底是谁对谁错。
“老刘,你说顾丫头这是怎么了?该不会是还在生我们的气吧。”
刚从灵田上下来的胡悦山远远看见顾半夏竟然持着灵犁顿在半道上出神,不由觉得奇怪,便伸手拍了拍一旁刚刚入定结束的刘行。
刘行睁开双眸并没有开口要应胡悦山的话,只平静的看着远处灵田上被淡金色夕阳包裹的瘦弱身影,若有所思。
“老刘你倒是说一句话呀。”
虽然每日里刘行也都和往常一样下灵田修炼吃饭,可胡悦山还是敏感的察觉到了刘行有些异样。
似乎自从伤势好后,刘行原本就不多的话似乎变得越来越少,这让胡悦山的心里有些发堵。
“你们这一个都是怎么了!我承认刘禅的事情是我胡悦山对不住你们两个,可你们心里有气打我也好骂我也好,我胡悦山绝对不吭一声。
可为什么好好的都像变了一个人似得,和我说一句话就让你们有这么为难么。”
“老胡,你别多想。”刘行拍了拍胡悦山的肩膀:“那件事和你没关系。”
“怎么就和我没关系了,得罪人的是我,害你被刘禅那混蛋打的也是我,我他妈还差点还害了顾丫头。”
胡悦山沮丧的蹲坐在田埂上,双手紧握成拳头狠狠的砸在一旁的坚硬如玄铁的灵田上,一张脸因为羞恼懊悔而涨的通红。
“我说了这件事你别多想。”扫了胡悦山一眼,刘行的语气陡然拔高。
只片刻,显然是意识到了自己的语气有些不对,刘行微微叹了一口气,安慰道:“老胡,我知道你心里也不好过,只这件事你真不用多想,也不用自责。”
“可...可到底是我惹的麻烦,却偏偏害了你遭了皮肉罪。老刘要不然你打我一顿吧,你打我一顿我心里还好受一些。”
这小半月里胡悦山心里也不痛快,每日都将所有的怒气都发现在了翻新灵田上,已经十来日都没回弟子院休息过,此刻突出的双瞳更是因为没有的到重复休息而布满了血丝。
“打你有什么用?”
刘行苦笑一声,自己被刘禅等人借故擒住,虽是无妄之灾,可说到底也还是因为自己技不如人罢了。
可笑自己一直自负实力在同阶弟子之上,却还是被刘禅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同样是炼气期九层初期,若论术法真元那刘禅许还不如自己,可一旦算上灵器符箓,自己却是连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了,这样的实力要如何去争一年半后的门派小比?
在修真界,从来是都没有公平可言的,这一点刘行其实比谁都明白。
说白了机遇身份家世有时候就是实力的证明,只要打不过就是失败者,根本没有谁会有闲情来听你自我安慰的借口。
更何况虽然和刘禅刘忠两兄弟早前并没有真正见过,可刘行却也知道这二人和他自己一样是同出自器门刘家,且都是刘家的旁支一脉的弟子。
这也是真正让刘行沮丧的地方,同是旁支弟子,同是炼气期九层初期的修为,自己却败在了刘禅的手里,只因为刘禅是堂堂内门弟子,而他刘行却只是区区外门弟子吗?
“老刘,你说刘禅那混蛋还会不会再来找顾丫头麻烦?”
见刘行的语气软和下来,胡悦山也松了一口气,又思及这几日的担心,胡悦山小心问道:
“我算是看明白,那刘禅绑你就是看中了顾丫头的酿酒术。这一次没成,你说那刘禅往后会不会就盯上顾丫头了呀。”
“应该不会了。”刘行摇了摇头:“既然刘忠已经远赴驻地任职,那刘禅也不过只是炼气期九层的修为,即便有这心思也未必敢再动手,想来不足为惧。”
“你说的倒也对。”胡悦山点了点头,又道:“不过顾丫头的修为真是低了些,一个人出小须弥界难免会被打主意,我看往后咱两轮流跟着顾丫头出去得了,要是刘禅那小子再动歪心思,也能有个帮衬的不是。”
“也好。”刘行想了想同意了胡悦山的说法。
且说灵田上,顾半夏还在思考怎么处理三瓶聚灵丹的事情,根本没想到不过几句话的功夫,胡悦山和刘行两人竟然已经商量好了要轮流给她当保镖的事情。
当然要是顾半夏知道了一定会忍不住想:保镖就算吧,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干脆帮她跑腿算了,也省的她自个儿出门。
“顾丫头,你这个月不打算酿酒了?”见顾半夏一连大半个月都住在灵田上丝毫没有回去的意思,胡悦山有些着急了。
也难怪胡悦山会着急。算算日子往常这几日正是顾半夏出小须弥界去坊市采办的日子,可偏偏这两日顾半夏却好像根本没记起了有这件事一样,每日照旧下地,等灵力好空干脆就地入定修炼,一点都没有打算要出门的意思。
这也让胡悦山和刘行私下都猜测顾半夏是被刘禅的事情给吓住了,才不敢出门采办。
顾半夏自己倒是没多想,只以为胡悦山是新接了买卖来问自己要酒的,便问:“怎么?有新买卖?”
“没...没!往后这买卖我可再也不敢做了。”没想到顾半夏会以为自己要买灵酒,胡悦山忙摆手否认。
说来上次的事情胡悦山觉得有一半都是因为他接买卖惹出来的十分,这会子即便外头的二道贩子再高的灵石,胡悦山也都没心情再接了。
“嗯?为什么?”显然没想到胡悦山还存了这种心思,顾半夏有些诧异。
胡悦山涨红着脸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上次的事情都是做买卖害的,顾丫头,是我对不住你。”
“那件事都已经过去了,就不必再提了。”顾半夏摇摇头。
虽然顾半夏打心底里觉得胡悦山那件事办的确实有些不地道,可真要说胡悦山有多少坏心眼却也没有。
“顾丫头你不生我气了?”胡悦山神色有些小心翼翼的求证。
“生气,自然是生气的。”顾半夏笑笑:“我,你还有老刘三人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交情了,下次遇上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别藏着掖着了。”
“啊...好!好!”胡悦山因顾半夏的话有些摸不到头脑,闻言一边答应着一边又开口求证道:“那你还当我和老刘是朋友吗?”
“当,为什么不当?”
顾半夏挑眉,玩笑道:“不过那件事你可真插了我两刀,这仇我是记下了。所以往后我要是遇到什么事,少不得也要你替我挡刀还回来,你怕不怕?”
“怕?老子打小就不知道‘怕’这个字眼是啥意思。顾丫头你尽管放心,往后你的事情就是我老胡的事情。要是有哪个大胆的敢找你麻烦,我老胡一定替你挡了!”似是生怕顾半夏不相信,胡悦山欣喜的拍了拍胸口保证。
其实这几日胡悦山一直想单独来找顾半夏说话,可又怕顾半夏还在生气便一直没胆子开口,直如今听到顾半夏这话,胡悦山这次彻底松了一口气。
两人说了些许闲话,胡悦山这才想起了自己今日来找顾半夏的目的,便问:“顾丫头,往常你这几日应该去坊市采办酿酒的灵药了才是,怎么最近都没了动静?莫不是怕了刘禅这小子再来找你麻烦才不敢出小须弥界的?”
“我说你和老刘两人这几日每次见我都欲言又止的样子,原来是为了这事。”顾半夏闻言一愣,随即大笑道:
“你们难得以为我不出小须弥界是怕了刘禅?刘忠既然已经出了门派,单只刘禅便不足为虑,我又何必要怕他?”
“你真不怕刘禅?那你怎么...”
“我怎么了?”顾半夏好奇。
“没怎么...”胡悦山有些尴尬的摇头
“你是想说我怎么这几日不出门就干耗在灵田上了?”见胡悦山傻眼的模样,顾半夏很不厚道的咧嘴一乐道:
“我说你和老刘两个怎么说也是大男人,怎么问个话还说半句藏半句腻腻歪歪,和娘们一样。
放心吧,我是觉得之前耽搁的时间太多了,便想着干脆把酿酒的事情放一放,这两月就专心把今年上半年的灵田翻新任务给解决了,倒是再做其他事情也省的心里还有记挂。”
“两...两个月,就要解决半年的翻新任务?!”胡悦山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