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传来女人和男人的尖叫，久违的光亮照进房间，女人捂着脖子缩在角落。
看着女儿身上遍布的黑紫色纹身，秦母艰难的将目光移开。
李浩然则是捂紧被子有些嫌弃的撇开了视线。
“妈！你干嘛！”秦若若眼窝凹陷，头发因为太久没洗已经发臭。
“妈妈带你离开，带上小宝！”秦母咬牙切齿：“这两个男人一点用都没有，就会拖累咱们母女俩。”
其实秦若若也不工作，但这是她的血亲。
她都想好了，现在工资这么高，带着秦若若重新生活，一起养活小宝。
这两个吃白饭的男人跟她可没关系。
“呜呜呜我的飞机坏掉了！”小胖子被吓了一跳，手里的玩具飞机摔了个稀巴烂。
这可是他求了好久才得到的，他心疼的大声哭喊。
“你发什么疯？现在说离开我，当初我给你花钱买首饰的时候怎么不嫌弃我？！”
宋建国也怒了，一向温柔小意的女人竟然当着全家人面说他没用。
“你一把年纪，靠女人养家，不骂你骂谁？！”秦母情绪累积已久，直接爆发。
宋建国对于秦母养家无话可说，只能不停地找别的理由。
“如果不是你们母女二人，我女儿宋岚能养我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我还不是因为你们？！”
他又伸手指向卧室：“我一把年纪了，最应该工作的是那个年轻力壮的，他整天窝在家里你怎么不说他？！”
秦母扯着小胖子和秦若若就要推开宋建国：“两个废物有什么好比较的？！”
“你是个老废物，他是个没把的废物！”
小胖子被扯的嚎啕大哭，还不忘记他的飞机：“我的飞机呜呜呜！！”
秦若若麻木地站在一旁，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从脸上以下，脖子上，胳膊上，密密麻麻都是纹身。
她尖叫着搓自己的胳膊，却怎么也搓不掉，场面混乱一团。
小小的房子里，男人和女人的争吵声，小孩的哭喊声，年轻女人的尖叫声。
没人注意到，打开的卧室里踉踉跄跄走出来的青年男人。
他麻木地走向厨房拿了一把刀，周遭的声音变成敏感的词汇传入耳朵。
“废物男人！”
“没把的！”
“飞机没了！”
“那个瘸子！”
警笛声响起，警察推门进去倒抽了一口冷气。
次日我送女儿上学的路上手机弹出消息。
“爆！本市灭门惨案，一家五口竟然无人生还！”
我淡定地坐在警局，面前的警察推了推眼镜。
我的高度配合让警方很是满意，甚至对于我丈夫和父亲同时在外组成家庭表示同情。
他们找来刑侦专家各种探测，最后得出的结论无一不是青年男子先是持刀捅死四人，连孩童都不曾放过。
最后像是发疯般捅了自己数刀，然后倒在了血泊中。
这场案子太过诡异血腥，在本市掀起了一阵不小的风波。
我全程没有作案可能，问了几个问题就被放回去了。
女儿嘟着嘴巴不太高兴。
她现在已经会向我表达自己的小情绪了，不像刚见时那样拘谨怯懦。
“你怎么今天来晚了呀，说好要带我吃门口那家米粉店的，都关门啦。”
刚从警局出来的我揉了揉她的脑袋，心里柔软一片。
“妈妈的错，明天来吃？”
女儿便又高兴起来，拉着我的手一起向家的方向走去。
“嗯！明天一起吃。”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