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节之前,宇文灏一鼓作气,夺回了被慕容冲占领的所有州城。
慕容冲却没有急于攻打他,说到底,宇文灏也没有真的反了大昭,苏瑾瑶又是东海国的女皇,慕容冲若对他下手,无疑会引起大昭和东海国联手打压。
左右大昭不倒,慕容冲要那些城池也没有用,不如让给宇文灏,等他壮大实力,和宇文瑄对峙时,他再从中坐收渔翁之利。
至于东海国,若没有苏瑾瑶,慕容冲根本不放在眼里,即便有了苏瑾瑶,一样不妨碍他有朝一日霸占东海,美人,还有这天下,他都要得到。
大年夜,东海国难得也飘了几片雪花,苏瑾瑶从宴会上回来,独自坐在窗前小酌,墨玉把她宴会上的酒换成了花酿,虽然也有酒气,却并不醉人。
她与宇文灏分别了两月有余,这两个月,她知道他马不停蹄的征战,夺取州城,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与宇文瑄抗衡,有足够的实力与她并肩。
孩子没有的消息传到雍州,他虽担忧挂心,可除了那封书信,就再没只言片语传来,她恨他,恨他如此绝情,更在这大年夜,让她孤零零的守在这空空的大殿里。
“宇文灏,我恨你!”苏瑾瑶哀怨一声,身子蜷缩起来,头埋在了膝上,眼泪无声的渗进衣服里,浸湿了衣袖。
门被推开,一阵冷风吹进来,苏瑾瑶缩了缩脖子,没有抬头,闷闷的说道:“墨玉,今夜不要守夜了,你和他们一起去玩儿吧!我自己睡就好。”
“你自己睡?那我呢?”他的声音骤然响起,还带着微微的喘息,想来是一路奔波,还来不及平稳了气息。
次日一早,苏瑾瑶就着了风寒,墨玉赶紧宣了太医过来把脉。
太医把完脉后,脸色有些不太好看,苏瑾瑶以为是她身子不好,为免宇文灏担心,将他支去了书房。
宇文灏走后,墨玉命人关上了房门,对太医道:“太医,皇上怎么样了?您现在可以说了。”
太医点了点头,先是问道:“皇上,不知您从前有没有受过比较重的伤寒,还有内伤或外伤?”
苏瑾瑶想了想,缓缓说道:“我曾经落过水,之后又着了风寒,至于伤么?从马车上摔下来过,还失去过记忆,另外,有人为了不让我重拾记忆,喂我吃过一种特殊的药,可与此有关?”
太医脸色越发难看起来,叹声说道:“岂止有关,简直大有关系,皇上曾被恶寒侵体,还受过很重的内伤,之后又服食过破坏记忆的药,微臣对这种药略有所闻,十分伤身。”
苏瑾瑶神情紧张起来,“那对我有什么影响吗?”
太医摇了摇头,“微臣一人不敢断言,花将军曾是有名的神医,您不如请他进宫一趟吧!”
一听这话,墨玉就急了,“太医,皇上到底怎么了?不就是个风寒,为什么要请花将军呢?”
太医心有顾忌,始终不敢说实话,苏瑾瑶无奈,只好遣人去请花铭。
花铭一来,宇文灏势必会察觉,苏瑾瑶只好派墨玉去传程华胥进宫,找了个由头让他将宇文灏骗了出去。
花铭起先还不知道事情的眼中,待手一搭到苏瑾瑶脉上,他脸色瞬间变了。
“舅舅,我到底怎么了?”
花铭收起手,一脸心疼的看向她,“瑶儿,你此生都不会有子嗣了。”
苏瑾瑶脸上的笑凝固了,眼中闪着慌乱,“舅舅,您在说什么?我还这么年轻,怎么可能呢?”
花铭咬了咬牙,“你曾被恶寒侵体,伤及母体,还服食过大量伤身的药,再加上这次小产,你再也没有子嗣的可能了。”
“不,不会的!”苏瑾瑶脑中一片空白,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来,打湿了衣襟,“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还要给他生很多很多孩子,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花铭心疼不已,他从未知道她受过这样多的苦,他枉为名医,却连自己的亲人都救治不了,他伸手握住苏瑾瑶的手,试着劝慰她,“瑶儿,宇文灏他不会在意的,就算你不会有子嗣,他也一样会爱你的。”
苏瑾瑶挣开他,踉踉跄跄下了床,却被汹涌的泪水模糊了眼睛,一下子摔倒在地上,手死死的攥住地毯,失声痛哭,“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
“瑶儿,你不可以这个样子。”
“皇上,您要保重龙体呀!”
墨玉跪倒在她身侧,泪水簌然而落,“小姐,您别这样,墨玉好心疼。”
花铭实在看不得她这样,一手把她从地上拉起来,不等她挣扎,一掌将她砍晕,抱到了床榻上。
太医一惊,颤颤巍巍的说道:“花将军,这可是皇上,这样不妥吧?”
花铭冷冷的扫他一眼,“正因为她是皇上,所以不能言行有失,你想害死她吗?还有,今天的事,不准说出去半个字,否则,满门抄斩。”
“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