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轻丝毫没有犹豫的直接就改了口:“姐姐,你是想要彻底根治心疾,还是想要有个孩子?”
根治心疾难虽然难,但也不一定没有法子,主要是常氏的心疾从小就控制住了,不严重。
但是只想要生孩子,那就简单多了。
其实前面两次,都不过是被人给算计了而已。
常氏和张巧手均是一怔。
常氏有些激动的问:“我能生孩子?我还有机会生下属于我自己的孩子?”
她的选择,显而易见。
张巧手知道常氏为了有孩子,付出了多少,造了多少罪,此时看见有希望,不免也跟着激动了起来。
“我有办法,但是需要姐姐做到几件事情。”
“你说!你尽管说!”
“尽可能的不要让别人知道你有身孕,特别是你的婆家人。”风轻轻心思沉沉的说。
她这一句话,顿时叫常氏捂住了嘴巴,一双眼睛充满了震惊:“你,你是说……”恍惚间,她似乎也猜到了什么。
常氏双目含泪:“当初夫君要娶我,婆母就是不同意的,原来……原来因为不喜欢一个人,真的可以连自己的子孙都下手啊!”
“我想起来了,我第一次有孕,是她主张孩子要不得,秀儿也说要不得,甚至她们找来的郎中也说要不得!我就信了!等到我夫君回到家,那孩子已经成了一滩血水!”
“第二次我有孕,她天天送补药,秀儿每日来给我说话,说的都是一些气人的事情,大补、大气,我……”说到这,常氏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她其实一直都很清醒,只是不愿意往最坏的方向考虑。
如今有一个人点破了那些美好的假象,那所有的怀疑就都涌了出来。
“妹妹!”常氏脸上挂着泪水,就抓住了风轻轻的手,“我要生孩子,他们不愿意让我生,那我非得生!”
“好。”风轻轻一口应下,就写了个调理身体的药方,递给了张巧手,“姐姐,你等下叫人去医馆抓药即可。”
药方上面事无巨细都交代好了,拿给医馆,医馆的人就会把药抓好,然后煎出来,每日按时送往巧手坊。
“何时常姐姐要离开荣城,便知会医馆一声,他们就会给你抓上一个疗程的药,叫你带走的。”风轻轻对常氏说。
“要调理多久?”上回白神医可是给她调理了半年。
“约莫四五个疗程,毕竟咱们还是要稳妥起见,而且前面两次……也糟蹋了一下你自己的身体。”风轻轻又写了一张纸,上面是药膳。
“这个是药膳,送往饭庄,每日也会有人按时送去的。何时常姐姐要走,就一并带去医馆,他们会把药材抓好,你带回去,叫家里厨房给你做。”
风轻轻安排缜密,叫常氏很是安心。
“等到调理好身体,常姐姐就可以和知府大人同房了,察觉有孕后,万万不可去寻他人,你叫人来找我,我过去就是,到时候就当是姐妹走动,不叫他人生疑。”
“好,我记下了。”
“到时候姐姐若是真的有孕在身,我会留下照料姐姐的,一直到满三月。”
听着风轻轻一步步的安排,常氏不由得就抚上了自己的小腹,脸上还带着泪水,却是欢喜的:“妹妹,你叫姐姐怎么感谢你才好啊!”
“我是郎中,常姐姐给我诊金就是!”风轻轻俏皮的眨了眨眼。
这回事情妥了,那知府这边的人情算是有了,这世上没有什么比人情还贵。
看着风轻轻的俏皮模样,常氏和张巧手均是忍俊不禁。
“好了,我得带她回去休息了,她家夫君可是勒令我要好生照顾她的。”张巧手说着,就带走了常氏。
回去的路上,就又顺路去了趟医馆和饭庄,全安排妥当才回的巧手坊。
风轻轻这边,还没喝口水缓一缓,冷月然就带着那秀才进了门。
冷月然口渴的要命,可还是一副大小姐的模样,落座后,优雅的端起茶杯饮茶,一杯又一杯。
那秀才就站在旁边,眼观鼻鼻观心。
风轻轻一边给冷月然续水,一边观察这个秀才,自打他进来,风轻轻就想到了四个字:一身正气!
风轻轻给冷月然使了个眼色。
别光顾着喝水,让人家在那里站着啊。
冷月然后知后觉的哦了一声,就急忙看向了秀才:“知南哥哥,你快些坐下,也喝口水吧,你在这里不用这么拘束的,轻轻人很好的。”
知南哥哥?
风轻轻眼皮一跳。
知南……
直男。
这名字起的,还怪有味道的。
“魏知南见过掌柜的。”
魏知南?
伪直男?
风轻轻脸色变化莫测的呵呵一笑:“别客气,快请坐,我就是个普普通通小老板,不是掌柜的,你不用这么喊我。”
“他们都喊我老板,你也这么喊吧,咱们的各个铺子里面都另外请的有掌柜的。”
“是,老板。”
看着眼前这个一板一眼的魏知南,风轻轻抬手扶额。
冷月然见他还站在那里,就直接将他给拉了过来,与风轻轻在一起的久了,她发现自己的行为动作都朝着风轻轻靠拢了。
“轻轻叫你坐下,你就坐下,你站着不累吗?”
冷月然将他按坐下,就看向了风轻轻:“知南哥哥自打,就特别的规矩,以后习惯了估计就好了。”
“哦,我这是听他娘亲说的。”她找到魏家,魏知南不在家,她就和魏知南的母亲聊了好久。
这魏知南的母亲本是郡主,虽说夫家落魄了,她也在奔波和劳累中病倒了,但依旧还是很亲厚,叫人忍不住亲近。
风轻轻索性也不套近乎了,直接就问:“一个月二十两银子,给我做账房先生,能接受吗?”
价钱吗,还是好商量的。
魏知南眼眸一闪:“可以。”
都不讨价还价的吗?她都准备好,酌情给他升一升了,毕竟他家庭条件不好,看见他,不知怎的,她就想到了当初的沈家。
“但,我能先预支一个月的月钱吗?”魏知南僵硬的开口。
家里好久都揭不开锅了。
风轻轻显然也了解情况,很是痛快的就取出了二十两银子给他:“我听月然说你娘亲病了,你娘亲可还能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