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想要当姐姐的理由吗?”风轻轻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此刻美目正凝视着跟前古灵精怪的小姑娘。
“这个理由难道不充分吗?”小姑娘脑袋一歪,态度十分诚恳的反问道。
“那倒也不是。”风轻轻喝了口水压压惊,正准备说服魏楚楚进宫陪伴庞妃的时候,迎春抱着青梅汁回来,给她和魏楚楚各自倒了一杯。
魏楚楚来到这里,倒也不把自己当客人,端起来便先浅浅的尝了一口,然后就眯着眼睛咂了咂嘴,很是满意的说:“好喝!师姑的手艺真的是一绝!”
小姑娘虽然经常语出惊人,但到底说的也都是实话。
风轻轻俏生生的笑着,说:“你可知道,为何你母妃今日要我给她把脉,而不是叫瑛姑姑去太医院请太医前去?”
魏楚楚喝了一大口青梅汁,爽口的不行,听到她的问题,便脱口道:“母妃不是说正好你在,就叫你替她把脉吗,姑姑去一趟太医院,来回多麻烦啊。”
风轻轻按住她继续倒青梅汁的手,追问道:“你就真的没有细细的考虑考虑这其中的原因吗?”小姑娘不笨,但就是太天真和单纯,凡事喜欢往好处想。
魏楚楚抬头看向风轻轻,疑惑在内心盘旋着。
师姑一定不可能是说着玩,所以这里面真的还有另一层意思的吗?
魏楚楚稍加思量,眉头越皱越深,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风轻轻,说道:“母妃不放心太医院里面的太医,而且也不希望自己有孕的事情被别人知道!”
正如她母妃所说的,她是她母妃生的,关于是否有孕,其实不管太医来不来给把脉,心里总归是有些数的。
所以,她母妃是故意的!
故意给她送信,告诉她,师姑要去参加赏荷宴,赏荷宴上的夫人和小姐难免会因为师姑的出身而看不起!
或许母妃叫她护着师姑是真,但是引着师姑去承乾宫也是真!
就算她不会因为程念这个突然出现的人而改变路线,她母妃也一定会想办法把她们引去承乾宫!
只是恰恰好,程念在!而她又撞见了皇后撮合太子哥哥和程念!急于保护太子哥哥而突发奇想的把师姑带去了承乾宫!
想到这里,魏楚楚整个人就瘫坐在了凳子上,整个人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走了一样,魂不守舍的模样。
她在外面闲散自由惯了,虽说也能碰上一些不平之事,但也不过是寻常事,过惯了这种平常生的生活,她竟是都忘记了,后宫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魏楚楚有些哽咽道:“我母妃不是受宠吗,父皇不是会保护她吗?”她心里又何尝不知道,父皇纵然有心,可明箭易躲,暗箭难防!
风轻轻拍了拍魏楚楚的手背:“进宫吧,守在她的身边,至少要等她腹中胎儿安全降生,有你在,你师承白大哥,总会有人顾忌的。”别的不说,下毒这条路,应该就会避开。
魏楚楚没有犹豫的点头,像是在发誓一样的语气,一字一句道:“我一定会护母妃与未出世的孩儿周全的!”她说罢,就反握住了风轻轻的手,眸光熠熠。
“师姑!我母妃自打生了我,身体就比较弱,太医和师父也给调理了许多年,现在不管是用太医院还是我师父,又或者是让我外祖另找人都不安全,所以,就靠师姑你了!”
风轻轻听到魏楚楚的话之后,回想到了今日给庞妃把脉时候的脉象,眉头微微皱起,问:“太医给调理无果之后,才叫白大哥给调理的,对不对?”
魏楚楚闻言,小鸡啄米的点头,表示肯定。
风轻轻抿了抿唇,脸上的表情十分的严肃:“怪不得!”
魏楚楚担忧的追问:“有问题吗?”
“这里面的问题可还真的不小,迟不如快,明日你带我入宫,随便寻个由头,我得去你母妃的宫内彻底的检查一下。你母妃之前身体差,是中了毒!”
风轻轻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没有看见魏楚楚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
当晚,因天色太晚,魏楚楚直接留宿沈府,与风轻轻同住。
次日一早,老五上门,一下子就解决了风轻轻与魏楚楚不知该寻何由头入宫的问题。
与此同时,沈清欢与越展明来到了第一处落脚点,昌平的一处客栈,客栈的牌匾却是空的,并未题名。
二人刚一下马,店内就走出了伙计来招揽道:“两位客官里面请,请问是要打尖儿还是住店啊!”伙计上前,就接过了他们手中的缰绳。
沈清欢淡淡道:“住店。”
伙计叫来专门拴马的伙夫,便带着沈清欢与越展明入内。
客栈内的人并不少,叽叽喳喳的很是吵得慌。
“老板娘,这两位客官要住店。”伙计将他们带到柜台,笑嘻嘻的对着柜台后的红衫妇人说,妇人满头金钗,虽乱了些,却竟不叫人觉得俗气。
妇人抬眸落在他们的身上,随后便滑落到了他们背后的包袱上,轻瞥了眼就收回道:“上房还是下房、大铺房?要几间?”
“稍房,两间。”沈清欢应道。
“住几天?”
“不确定,随时可能走,我们是做生意的,在这里没有合适的货源,便就要去别的地方。”沈清欢耐着性子继续道,并且拿出了柳岸给准备的假身份证明。
妇人查看后,确定无误,这才又抬眸多看了他们两眼,眸中带着打量:“管一日三餐,每人一日两钱。”妇人随意的拨弄了一下算盘,便脱口而出道。
沈清欢直接拿出了两钱银子搁在桌上。
妇人笑眯眯的收下,态度好转了许多:“小二,送两位客官上楼。”
伙计应住,立刻送沈清欢与越展明来到了二楼的客房中。
二人的房间是相邻的,都是稍房,布局也都是一样的。
“你先下去吧,赶紧准备饭,我们兄弟二人走了很久的路,又累又饿。”越展明拍了一下伙计的肩膀,动作故意放的软绵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