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道身影时,阎洛心中一喜,又觉得有些奇怪。
“孟九?你怎么会来这里?”
大门处站着的,正是孟九。
他看到阎洛后,微微欠身道:
“恩公,此事稍后再说吧,你打算怎么处置这些家伙?”
恩公?
看来,他已经完成复仇了。
这是专程跑来感激自己的?
可是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
疑问很多,但现在也不是询问的时候。
“这些吃人血馒头的家伙,还能怎么处置?”
孟九立刻会意,主动问道:
“需要我代劳吗?这些废物,只会脏了恩公的手。”
孟九的话语中,没有丝毫感情可言。
一众小弟,立刻陷入了绝望。
前有狼,后有虎,说的就是眼前的境遇啊!
阎洛扫视一圈后,指了指李山和王业。
“这两个狗东西,交给我。”
“那边那个傻子,也不用管了。”
“剩下的,全部废掉双臂,让他们以后再也作不了恶。”
话音刚落,李山和王业对视了一眼,立刻撒开腿,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狂奔而去。
阎洛也没急于出手。
他进来时就看过,西风庄园,被欧式的漆白金属栅栏,围了一整圈,西面有个小门,却一直锁着,只有南边的大门可以进出。
如今孟九守在南大门处,庄园里的这些家伙,皆是瓮中之鳖。
王业双手已废,身体不平衡,跑起来十分滑稽,就让他多害怕一会儿吧。
阎洛朝着李山的方向,先行追去。
李山已经吓得慌不择路,根本顾不上其他,只一味地闷头向前跑,浑然没有察觉到身后迅速逼近的阎洛。
就在此时,耳旁突然想起了魔鬼般的声音。
“山哥,还记得我么?”
这声音,如同催命符般,刺激着李山的每一根神经。
“别跑啊,我是来还你钱的啊。放心,五万块,一分都不会少你的。”
李山不敢回头,他知道,现在停下,就是死。
“喂,听见没啊,我让你别跑!”
腹部隐隐传来一丝疼痛,继续这么耗下去,只会影响伤口愈合,阎洛决定不再拖延。
他轻踹了一下李山的小腿,后者一个踉跄,瞬间扑到了地上。
他挣扎着爬起身,知道逃不掉了,于是一如刚才的张疯子一般,跪在了阎洛面前。
眼泪和鼻涕,同时爬上了他的脸庞。
“阎哥,我错了阎哥,求求你,饶我一命吧!”
“我发誓,我以后一定做个好人!”
他对着阎洛,双手合十,不停地磕头。
阎洛俯视着李山,语气平淡道:
“现在悔悟,晚了。”
“要做个好人?下辈子吧。”
“哦,下辈子,你应该是个畜生。那就下下辈子吧。”
李山还没来得及读懂阎洛话语中的含义,那把匕首,就从他的脖子前,一闪而过。
颈动脉处,立刻涌出了大量的鲜血,很快就染红了草地。
身躯如同破麻袋般,摔到了地上,四肢抽搐着,生机飞速流逝。
当身体不再动弹后,一缕游魂,从尸体上飘了出来。
阎洛根本不屑于去看李山的过往,直接催动度魂一式,将它扔进了畜生道。
来自游魂的魂力,反馈到了阎洛的身上,补给了他之前的消耗。
接着,他回过头,望向了另一个方向。
此时的王业,正在发疯似的用身体撞击着庄园西侧的小门。
但那门上缠着的锁链,根本不是他靠人力能撞开的。
他试着想从栅栏上翻过去。
可张疯子修建这座庄园时,为了安全考虑,刻意把栅栏修得很高。
即便是四肢健全的成年人,也不大可能爬得上去,更别说双手残废的王业了。
现在的他,几乎就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正在这时,来自地狱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
“原来你在这儿呢。”
王业吓了一跳,肥硕的身子靠在了栅栏上,一动不动。
细小的双眼,惶恐地看着阎洛,浑身不住颤抖。
“唉,”阎洛叹了口气,“有什么好逃的?”
“不就是两眼一闭,两腿一蹬么?”
“放心,不会比断手疼太多的。”
“下去跟你的风爷作伴,不好么?”
张疯子就死在王业的面前。
那样叱咤风云令人闻之色变的自由市地头蛇,被眼前之人一巴掌就拍死了。
王业不禁又想起了七夕的那个晚上,被阎洛废去双手的恐惧。
任他王业平日里再嚣张,在死亡的威胁面前,也终究不过怂包一个。
不过这些家伙也是,牛逼轰轰的时候,都喜欢用鼻孔朝人,贪生怕死的时候,都喜欢跪着磕头,一点新花样都没有。
王业正要给阎洛跪下,却被后者一脚直接踢碎了膝盖。
“你还是趴着吧。”
阎洛一脚踢出,王业的膝盖关节瞬间变形,向后弯折。
失去了支撑力,他立刻扑进了大地母亲的怀抱。
“我还真没想到,你居然跟张疯子还有瓜葛。”
王业吃力地解释道:
“不是,大哥,你听我解释!我是无辜的,这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我承认,我是贪恋宋凝烟的美色,也想过强占她,可那晚被大哥你打断了双手,我就再也不敢有这个念头了呀。”
阎洛轻笑。
“哦,这么说,烟儿的经理职务被辞,跟你无关咯?”
“这我也承认,这事是我干的。我是气不过,所以才撺掇钱董辞了她。但是今天这事,真的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啊!”
“是那个刘艳,早上跟风爷不是,跟张疯子的手下赌钱,输光了本钱,还倒欠了一百万,所以被扣来了庄园。”
“他们本来想联系刘艳的家人,带着钱过来赎人,谁知道这么巧,她女儿居然是宋凝烟,而她女婿居然是你。”
“这一切我真的没有参与啊,都是那个张疯子,想要借机除掉你!我是无辜的!”
王业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奋力地解释着。
地上的泥土灰尘,将他惨白的嘴唇,染成了灰白色。
阎洛本无心听王业的解释,可经他这么一说,阎洛才终于明白了这一切的缘由,也解答了来时心中的疑惑。
他们并没有找上自己家门绑人,而是那刘艳犯贱,自己输钱不说,还坑了自己的女儿。
如果不是因为有他阎洛在,像宋凝烟这样的美人,落到张疯子手里,后果不堪设想,还不如一死了之。
像刘艳这种贪得无厌狗改不了吃屎的家伙,果然从一开始,就不该纵容着。
不过,她已经得到了教训。
那一发火箭弹,于她而言,可不是闹着玩的。
念在她是宋凝烟母亲的份上,阎洛已经将她的游魂,送进人间道了。
看到阎洛思考的模样,王业心中产生了一丝错觉,仿佛认为自己说动了阎洛,能让他饶自己一条小命。
他立刻趁热打铁道:
“大哥,我真的是无辜的。求求你大发慈悲!饶我一命吧!”
闻言,阎洛将目光重新放回了王业的身上。
“你废话太多了。”
“你似乎还没搞清楚一件事。”
“阎王要你三更死,绝不留你到五更”
“要你死,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