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舞的不错,歌声也清脆婉转。”
长公主保持体面,象征性的夸了两句。
就……这样?
任佩佩很失望,视线转向上官锦城,对方却只盯着手中的茶盏,似乎连刚才的歌舞都没有看。
这个时候她只能寄希望与姜遂,说一些赞美的话让她找回些面子,只可惜姜遂只是坐在那里浅浅的笑着。
眼中的光一点一点的暗了下去,任佩佩悻悻地返回自己的座位。
周围人开始对她窃窃私语起来,说的都是些讥笑轻蔑的话,任佩佩脸色涨红,袖中的手紧紧的攥着。
本想一鸣惊人,最后却丢尽了脸面,心中的怨恨让她的面庞扭曲起来。
她把这一切都怪到了姜遂的身上,刚才表演完她若是肯为自己说几句话,根本就不会这样。
都怨她,都怨她……
姜遂忽的感觉一股子阴冷之气,像是毒舌吐着信子在后背爬。
阳春三月,岂会有这种沁骨的冷意?
姜遂微微眯眼,就对上了任佩佩怨毒的目光,对方微愣,随即冲她谄媚一笑,好似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幻觉。
原来是条美人蛇,看来以后自己得离她远一些,别不注意的时候再被咬上一口。
因为那场歌舞的抛砖引玉,后面的表演个个都获得了称赞跟夸奖,尤其是萧雅,别看她平日里风风火火一姑娘,这绘画的水平可以称得上大家,画的那副春日宴图,直接被长公主要了去,这下任佩佩更是成了一个笑话。
如坐针毡般的听到旁人对萧雅的奉承,任佩佩感觉是在打自己的脸一般,不行,她得拉个人下水,让众人把对她的鄙夷嘲讽转移才行。
抬头看了眼姜遂,她倏然站起。
“长公主,世子殿下,臣女听闻晋王妃琴棋书画无所不精无所不通,不如也请她展示一下,让我等学习学习如何?”
让晋王妃表演才艺?
此话一出,很多人想笑又不敢笑,谁不知相府嫡女无才无德,让她展示,展示什么?展示如何仗势欺人,凌辱他人吗?
连上官锦城的眼中也浮现出淡淡的冷笑。
但长公主确实不知这些,甚至还觉得任佩佩的话很有道理,她这个侄媳妇一看就是有才气的,随便出下手,让旁人惊叹惊叹也是好的。
“晋王妃,你最擅长什么?”
最擅长的?
姜遂陷入了沉思,她擅长的东西很多,该说哪一种呢?
却不想她的思索落在众人眼中,却以为她是犯怵了。
萧雅不喜任佩佩,不相附和她的话,可却更想看姜遂出丑,所以也站起来说道
“晋王妃,臣女早就听过您的名气,可谓是京城第一大才女,您何必如此谦虚犹豫,随意展示一下,我等都会自惭形秽的。”
刚才还争锋相对的两人,此刻就联起手来了?
姜遂看了一眼长公主,长公主冲她颔首。
“去吧!
“好。”
笑了笑,便走到了众人前面。
案桌上还有纸墨笔砚,姜遂略一思索,轻声说道
“我借着今儿个的春日宴随意的赋诗一首吧!”
还随意的赋诗一首?
真是笑死人!
见她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有的人已经忍不住笑出声,这也太能装了。
对于这些,姜遂丝毫不以为意,她提笔沾墨,在宣纸上滑动着手腕。
虽不知她写的什么,但看她的模样,握笔的力度,还有手腕摆动的幅度,倒真像那么一回事。
众人脸上的嬉笑渐渐地隐了去,不少人的眼中露出了些许的疑惑。
难不成传言有误,这个京城第一大恶女当真也是有才气的?
不可能,怎么可能!
她们还是不相信。
尤其是萧雅跟任佩佩,那眉心拧的仿若麻绳,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正在写诗的姜遂,还真怕她写出一首正儿八经的来,哪怕只是口水诗,也足以惊掉下巴。
“皇姑姑,侄媳妇写好了。”
须臾,姜遂把笔放下,冲着上首的长公主笑了笑。
“那就拿上来让本宫瞧瞧。”
正要吩咐婢女,任佩佩快一步过去。
“就让臣女帮瑶姐姐拿过去给长公主吧!”
她想快一点看到这纸上写的是什么。
“把洒春亭览众芳,水精帘箔逗山光。孤松冷落千年操,野槿纷华一日香。绿圃烟深迷蛱蝶,曲池波暖睡鸳鸯。文园莫惜鹴裘费,买取宜城作醉乡。”
任佩佩下意识的把诗念了出来,念完之后整个人都惊呆了。
这真的是……真的是不学无术的京城恶女所写?
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其他人也听见了这首诗,纷纷露出诧异的神色,她们没听错吧!
晋王妃竟然真的写出一首诗,而且这诗的意境还那么美。
“愣在那里作甚,还不赶紧把晋王妃写的诗词拿上来给本宫!”
长公主见任佩佩愣在那里,不悦的大声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