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够就这么眼睁睁的坐以待毙,不然的话,这一切可就真真是随了那帝休的心愿了。
退一万步讲,哪怕就是天云门真的就是做了这种不怕死事情了,那也必须将真凶给找出来,死了一位凶手是小,伤了整个天云门可就是罪过了。
心中盘算了几天,陈宴也忍不住主动去找掌门临空华商议这件事情了。
这一段时间里面,这查当年弟子的事情真可谓是你方唱罢我登场的局面,他临空华就算是天天窝在藏书阁里面一直不出来,那也算是能够听到一点风声了,只是临空华终归是无颜面对帝休,再加上他身上又担着一个“天云门掌门”的头衔,所以临空华并没有明面上插手这件事情,直到陈宴找到了自己,临空华就这件事情下了一个狠手。
其实很久以前临空华就想这么干了,只是之前都没有机会罢了,所以临空华听完了陈宴的话之后,立马就将这件事情交给了段子楼,让段子楼不管是用什么办法,必须彻查这件事情。
而他自己,必须还是要亲自将这些资料给整理好,毕竟过一段时间这些东西都是要用的。
虽然帝休的事情真的很重要,但是天云门的根基更加重要。
当然了,实力生临空华也是有自己私心的。
临空华当然是不会亲自去督察这些事情,首先,因为临空华是天云门的掌门,身为掌门,很多时候处理一些事情都是要考虑这个考虑那个的,而段子楼不同,整个天云门都知道段子楼是身为脾气的人,哪怕就是段子楼真的就是不分青红皂白的练了你一顿,你这必须感恩戴德他段子楼的赐教,没办法,段子楼就是这样一个偶尔不讲理的存在。
再加上段子楼性格实在是太过凶悍,很多时候也并不会顾忌那么多的人情世故,做事全凭自己意愿,虽然在外面在大事上面,他段子楼都还是会有一个自己揣度,可是这仅仅也只是在对外还有面对正儿八经的大事上面而已,如果这件事情是牵扯到了他的挚友帝休的身上恐怕这段子楼做出来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大家都不用大惊小怪的。
所以,临空华就将这件事情交给了段子楼,并且还非常郑重的给段子楼下了一个死命令,那就是不管用什么办法都必须还给天云门一个清白。
这也就是暗地里暗示段子楼别手下留情别心软,有什么想做的想说的,旧年全部自己暗暗憋回去的所有东西,如今都特意一股脑的倒出来,也算是给自己出一口恶气,也算是给昔日的帝休一点点安慰罢了。
这种想法和举动真的是有点小孩子气,就好像的小孩子赌气一般,所以这就是临空华想做但是不能做的原因,因为他是天云门的掌门,很多事情,也都是由不得他的。
而段子楼不同了,现如今临空华放权利给段子楼,无非就是借段子楼的手做了自己一直想做的事情罢了。
反正这些事情最后都是为了给昔日云中君出那么一小口恶气罢了,不管是谁出来做一个出头的,只要最后效果能够达到就好了。
而段子楼答应下来之后,也可以说是更加肆无忌惮了,他的暴脾气再加上赫连公事公办的时候那种冷血无情,然后帝休这不怕死的还自己那暗地里煽阴风点鬼火,一时间昔日负责照顾伤员的帝弟子们全部都被搅和了一遍。
因为每年天云门都会有弟子离开,有学成到了自己希望的程度离开了天云门了,有知道自己只能够达成这样的一个修为程度离开天云门的,有犯了错被开除出去而离开的,有忽然顿悟想要回家娶妻生子的然后离开的……,反正就是各种原因,而新弟子也有考核不标准的,也有自己觉得父母在不远游而回家的……,也是各种理由。
而这三四年前的弟子哪怕就是新弟子,到了这个时候也是有点资历了,所以很多弟子实际上都已经不在了,而照顾伤员的弟子不在了的,段子楼听从帝休的建议做了一个统计,将当时参加了照顾伤员并且是负责中段也就是陈宴和沈九炔那一段的弟子给统计了出来,一共是三十二个,幸好这天云门对门下弟子的资料都做了一个很是详细的记录,帝休和段子楼合计一下,将这几个人的身份背景给整理处来,然后让昔日和他们要好的弟子寻着他们留在天云门最后的地址一路找过去,毕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再加上天云门的弟子也是非常在乎天云门的清白的,自然是愿意去了。
而且这找昔日要好的弟子,也算是给他们一个拜访故友的机会了,这是段子楼对帝休这个提议的理解。
可是段子楼不知道的是,在这一层想法之上,帝休还有一层比较不近人情的想法,那就是帝休之所以要选择要好的弟子,原因不过是要好弟子更容易说话罢了。
而且不仅仅如此,这地址都是很多年之前的,不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搬家,这要是昔日要好弟子去找的话,还会有耐心去走访一下,这是最大化的扩展自己的利益。
当然了,段子楼没有猜测到,帝休也不打算将这件事情说出去。
可是,这一批弟子陆陆续续日夜兼程的走访归来,却没有一个好消息。
连带帝休和段子楼对接下来还没有归来的几个比较远的弟子也已经不抱希望了。
眼看着这件事情就要这么没有办法的尘埃落定了,十七就在想,这一切会不会根本就是当时哪位仙君做的?可是这个念头十七总感觉有点问题,可是具体哪里有问题,一时之间十七也没有想出来,直到和帝休说了,帝休和常理两个人一合计,突然发现,很有可能根本就不是几位仙君做的。
“不是仙君?那会是谁?总不可能九炔师弟真的就这么自己不见了?”坐在次囿亭的走廊里面,十七很是疑惑的说道。
而帝休却只是躺在一旁,看着外面阳光洒在慎天涧上折射出来的彩虹默默说道“如果是他们五个人其中一个人做的,时间上这是说不过去的,毕竟在当时能够找到不是天云门的人并且还那么熟悉天云门弟子的规矩的人,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我可不觉得他们是那种为了弄死我的九炔而特意先前培养的这样的人的家伙,我倒是觉得,他们当时对九炔的憎恨程度,如果真的是想要九炔的命,在法华顶上一个失手就可以了,虽然担着点骂名,那也比现在担骂名和仇恨要好太多了”。
“不是五位仙君,那还能有谁呢……”十七真的是陷入了沉思,因为如果君上的这一个想法是对的话,那么这整件事情的性质就变了。
最重要的,还是他们没有办法小凡罪魁祸首了。
对于这一个问题,帝休也是愁的躺在软垫上面恨不得直接打滚,因为如果真的是如同帝休所想的话,那么他和天云门的恩怨可就这么一笔勾销了,可是他还没来得及给自己洗白来着……。
所以,帝休突然非常严肃的说道“十七,你凶手会是谁?”。
“嗯?”十七猛然一怔,这个问题有点问题吧?他觉得凶手是谁就是谁了?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啊,最重要的目前他十七对这件事情也真的是想不到了新的怀疑对象了。
除了天云门的话,还有什么人想要将沈九炔置于死地呢?
没有了吧。
可能是十七的回答实在是有点太过敷衍,所以帝休又一本正经的扭头看向了一旁正趴在一旁软垫上一边吃糕点一边看小画书的常理,然后严肃的说道“常理,你觉得凶手会是谁?”。
“嗯?”被这么突如其来的一问,常理也是猛然一怔,毕竟常理连沈九炔到底长什么模样都没有见过,虽然知道这沈九炔是师父最重要的人吧,但是当年法华之征的事情她根本也不过是听说而已,而且这些听说来的“传言”里面可以说是真假参半,她根本就连当时到底有哪些人在法华顶上她都不知道,所以怎么可能去怀疑什么凶手。
但是,既然师父都问了,常理这半个月也算是和师父在天云门里面“走南闯北”的姑且了解到了一丢丢关于昔日沈九炔之死,或者说是沈九炔失踪的事情,所以常理就稍微认真的分析了一下,然后同样一本正经的回答道“我也不确定”。
“完蛋了,死胡同了……”帝休一听平日里人小鬼大的常理都没辙了,随即一下子就躺回到了自己的软垫之上,说这一句感慨的时候,就差是哭出来了,那一直在哭丧着一张脸也算是把帝休的心思全给展现了出来。
一旁的十七虽然真的是很想要给君上排忧解难,可是问题是这个事情他真的没有眉目了,不仅仅没有眉目,,这一段时间的调查里面,天云门可以说是越洗越白了,这件事情如果不归结到天云门的身上的话,那可真的是就没有身为可算计怀疑的了。
“这越查下去,这天云门越是赶干净,倒还不如不这么查下去,但是不查下去的话,我就不能够知道当时九炔的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且天云门说他是失踪,鬼知道是不是哪一个看出来呢九炔体内有我的内丹,怕不是哪个心术不正的将他弄走取我的内丹去了……”帝休躺在哪里,越想越离谱。
一旁的常理被杏仁壳刮了一下手,杏仁壳一蹦就蹦开了,掉下到了次囿亭的走廊底下,随即,常理忽然就兀自说道“如果沈九炔不是失踪,也并非是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