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伙子,看起来很眼熟的,你说是不是啊十七?”。
“是的”。
“我怎么感觉我们好像在哪见过呢?而且他好像一直在盯着我们啊”。
“如果十七没有记错的话,那么十三州府的这一个弟子,应该是在临安城被我们绑了的那个弟子”。
“嗯?是他么?”。
“是的,我亲手绑的他”。
“……,他和你打过照面对的吧?而且当时你也是戴着面罩的对的吧?应该不认识我吧?当时在客栈里面我恐吓他的声音他难道记住了然后认出来了?他的手指头可不是我给他掰断的的,他干嘛这样看着我……”。
“他可能以为当时祸追大人是受君上你指示的,当然了,也有可能因为君上你是昔日云中君的原因”。
“也对,毕竟当年我和十三州府也是有着血海深仇的”。
“是的,而且就是和这一位徒弟的君上”。
“嗯?什么?”。
“我刚刚在他们就座的时候,仔细留意了一下,他的腰牌上是一个水字,况且能代表自己门派来还能够来到出云阁有一席之地的,最低标准不是首徒就是被自家仙君极其宠爱的弟子才可以所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个人,应该是如今三水君弥洱的首徒,也就是当年死于法华顶的叶涵的徒孙”。
“啥?”。
“理论上应该是这样了”。
“这是不是叫做冤家路窄?或者是什么不是冤家不聚头?”。
“是的……”。
出云阁高堂之上,端坐着的则是天云门掌门临空华,而左边正下方则是十三州府温冬还有法华寺白书,右边则是野谷惊棠,还有薄命司妄劫。
其他随行弟子,皆伴身侧,左右侧面。
唯独高堂一侧,突兀的放置了三张矮案,矮案呈三角形摆放,最前方坐着的,就是今天引起了轩然大波的帝休,身后一左一右,则是帝休身边如影随形的十七,还有……,一个手持金莲的常理。
没有错,全场最突兀的,就是常理了。
金莲的花足足有洗脸盆那么大,洗脸盆多大啊,那是常理那张脸的好几倍啊,这还不算,最重要的,常理貌似摘金莲的时候,应该是把花梗给掐长了,所以这个时候常理盘起小短腿坐在那里,金莲就被这么大刺刺的立在那里,防止金莲倒了花瓣摔掉了,常理一本正经的抱着花梗,看起来就好像是撑伞的小人儿一般。
她一个人,承包了全场的违和感。
最重要的,还是常理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而且丝毫不畏惧刚刚临空华看向自己的眼神,还非常可爱的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给临空华。
看的一众人脊背发凉。
这一朵金莲之下,会孕育一颗仙丹,这一颗仙丹,可以百分之八十的替得道飞升经历天劫的人避开一道天雷,它需要大量的灵力,所以对生长环境非常的挑剔,整个天下间,只有他们天云门大和峰这里养育了这些,这简直是就是目前九云八荒最难求的东西了,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一颗金莲已经开花了,距离果实结成不过百年的时间,可是,现如今,它却……。
临空华的心是痛的,但是还是要保持微笑。
事实上,十七是知道这金莲的作用的,当然了,十七这并不是故意让常理捣乱怼天云门的,他十七虽然这里面变的心狠手辣了不少,但是他心黑的程度并非这么的幼稚,他当时实际上正在给君上介绍今天来的四个门派之中,来的到底是哪几位呢,谁曾想,说完之后,十七估算的一下时间,以十七往年的经验来估算一下,现在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应该是可以去就座准备吃饭了。
当他们准备风萧萧兮易水寒的赴鸿门宴的时候,当他们突然发现原本坐在一旁还糕点的常理不见了的时候,当……,他们扭头就看到了水池边笑的心满意足的常理。
她的手里还有一朵金莲。
那一瞬间,十七差点都吓出来表情了。
他可是知道这个玩意儿到底有多难得的,所以赶忙和君上解释了一下,帝休听罢,虽然面不改色,但是心里头也是火急火燎的,随即九冲上去拦下来了想要去摘第二朵的常理。
毕竟说白了,他们现在在天云门的话,可以说是什么都要倚仗临空华的,这个时候如果把临空华给惹毛了,那他们可真的就玩大发了。
一开始的时候,帝休实际上是准备将金莲再给扔回去佯装是金莲自己断了的,可是再一想,这金莲太珍贵了,如果是普通的话,在水池里败了也就败了,可是这金莲非比寻常,到时候肯定是要查看金莲的“伤口”的,与其之后闹开来,不如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让常理给举着。
对此,常理表示非常开心,哼着小曲儿就过去坐着了,丝毫没觉得自己是一个行走的仇恨源。
一落座,帝休和十七两个人就一直在窃窃私语,完全不甩常理,就好像是常理根本就不是他们的人一样,那感觉,恍若常理摘了金莲这件事情,和他们两个没有任何关系。
实际上,也真的就是没有关系。
可是在其他弟子眼里面,这件事情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而临空华看到了常理的一瞬间,他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里面猛然间“轰隆”一声,仿佛是什么东西炸开了一样,稍微空白了片刻。
但是临空华就是临空华,不愧为天云门的掌门,绝对是见过不少世面的,这个时候他仅仅只是脑子炸了一会儿,随即他就扭头招呼座下四大门派的人了,仿佛常理摘的不是他的金莲,而真的就是门外的普普通通的荷花一般。
对此,帝休暗地里对着临空华抱了抱拳,已示敬佩,这临空华果然厉害,这都能云淡风轻的一笔带过。
然而当事人常理却完全不把这一切给放在眼里,她只是满心欢喜的举着那硕大的金莲,一只手拿着筷子专心致志的在吃饭。
就在临空华和众人说客套话的时候,宫填看了看常理,悄悄的和温冬说了几句话,温冬点了点头。
“恭喜掌门,昔日云中君失而复得”温冬看着临空华,一脸的真情实意,举着一个酒杯如此说道,说完之后,仰头。一干二净。
听罢了温冬的话,虽然临空华脸上看不出来有什么情绪上的变化,可是他的心里面却是有千军万马的,临空华就知道,关于帝休的事情,绝对不是躲就能够躲的过去的。
这也是临空华安排帝休坐在这里的原因,既然避开不过,出去就坦然面对,反正就这件事情而言,临空华自然是有自己的一套说辞的。
所以,临空华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回答温冬说道“你倒是说错了,这哪是什么昔日的云中君,他只是帝休而已”。
此话一出,不仅仅是温冬,其他人也全部明白了这临空华到底是什么态度了,看来这临空华是准备护短到底了。
“掌门前辈真爱说笑,这坐在这里的人,我们都是认识的”此时此刻说话的是薄命司的妄劫,这妄劫可是如今宋羌离的首徒,当年法华之征的时候,她们薄命司也是折了不少人,其中就有宋羌离的首徒,想容。
而这想容,虽然和妄劫关系不是那么的好,但是毕竟想容曾经是宋羌离最喜欢的徒弟,她妄劫这个时候说上这样一句阴阳怪气的话,实际上也是没有问题的。
只是,临空华听完了,却是莞尔一笑,随即回答道“我可是从来不和小辈开玩笑的”。
此话一出,妄劫偃旗息鼓,毕竟说白了,她妄劫在在场的所有首徒之中,地位是最低的一个,首先,温冬是十三州府苏久时的首徒,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虽然她妄劫也是司命首徒,可是她在办事能力上面,远远不及温冬,很多时候,妄劫还要仰仗门派之中其他师姐来指点迷津。
而那个白书,不用说了,法华寺最有天分的首徒,年纪轻轻却是浑身上下自成一派,哪怕就不是在法华寺,这白书也是相当出名。
这边的这一个惊棠,呵呵,能代表野谷在江湖上行走的,哪一个是省油的灯?
她妄劫资历最短,而且各个方面都没有什么特点,能够成为首徒,也仅仅是因为她曾经被想容特别照顾过而已罢了。
所以,这“小辈”的身份,她妄劫可是全场坐的最实在的一个,当临空华拿辈分出来说事的时候,妄劫知趣的闭了嘴。
看来自己并不是一个适合出头的人,孤掌难鸣,还是见机行事吧。
而法华寺的这名弟子白书,看起来邪魅狂绢,可是对这件事情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看法,原因很简单,他师承的是法华寺上一辈的退位仙君,所以这一代的恩恩怨怨,本来就和他无关。
这法华寺的体系实际上很是奇怪,不仅仅是因为法华寺内部被分成了燕山亭和印修繁将方势力,这其中还夹杂着一个人数最少但是资历最老的一个分支。
那就是法华寺上一辈的长老们。
这焲人实际上就是属于上一辈的长老,他们在法华寺的地位非常的超然,这焲人是“身负重任”,所以对法华寺的事情操心的比较多,但是其他几位长老却是完全不顾及这个法华寺到底如何的,哪怕就是当年法华之征,他们这些长老都是没有出面的。
用长老们的话说,既然这法华寺已经交给了他们,他们自然就是局外人,偶尔插手一把可以,可是长久摄政,却不可能。
但是,这白书貌似就不同了,他师承法华寺长老,但是却是如今法华寺继陆桑之后,代表法华寺出面最多的徒弟。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乾坤,别人窥探不得,只当是因为白书实力确实出色所以法华寺才如此重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