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那五个人之后,帝休就一副拿着折扇当导航的模样摸索了起来,而常理仿佛是和帝休天生的默契,帝休一个眼神,常理就知道该往哪开路了。
而浅浅一直都是不明所以的,她甚至觉得那把裹着红线的折扇可能是什么神兵利器,专门用来指路的那种。
“我们好像在往外去啊……”就算浅浅真的是不懂帝休到底是个意思,但是这渐渐往上的路她浅浅还是能够感觉的出来的,所以浅浅随即就脱口而出了自己的疑问。
而对于浅浅的这个问题,帝休只能够默默的报以白眼,这个浅浅到底我咯底下在状态啊?他们是来干嘛的?是来找人的,找的什么人?可能晕了的人,而晕了的人在什么地方?据浅浅所说,这个地方可能是接近攻击源头的边缘,而刚刚那五个人明显已经被自己的兵器攻击的难舍难分,由此可见这里应该太深入了,应该从再往外一点的地方去找。
他们又不是打游戏打副本来了,还必须要把副本给打穿了那才算成绩,他们只是来找人的,这种半路上的大BOOS什么的不在他们的狩猎范围之内,帝休所盯的,可是羡鱼,是临安城这一次刷的终极野图。
而人生何尝不是这样?每一件事情都得弄一个明白弄一个所以然的话,那人生岂不是会很累?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去烫一个火锅呢。
“我们是在找人,而不是找这个地方潜伏着什么妖怪”帝休简言义骇的点名了一下他们的目的之后,也不管浅浅到底醒悟过来没有,就拍了拍常理的头,示意常理往后去,然后自己伸着个脑袋像是在偷听什么一样。
就在一旁的浅浅以为帝休终于拿出来了一点男人的该有的气概出来之后,帝休突然又退了回来,然后和常理说道“开”。
“哦”常理听罢,也不问三七到底二十几,抬手在空间划出来了一个流动的红色寒光,就见到前面的废墟突然就崩塌两块了。
这种光芒和感觉,浅浅闯荡江湖多年也算是有点见识的,这叫做聚气成刃,和帝休的那把折扇的气刃实际上是差不多一个性质的,然而这种聚气成刃,没有高深的内力和多年的修炼是不可能有的,尤其还是像常理这样的一点点的小孩子。
重点是,看常理聚气成刃的娴熟度,还用她聚气成刃的杀伤力,而且浅浅也是一个内行人,看的出来常理不过是随意的出手而已……,就目前而言,江湖上能够做到常理这样的,一只手就能够数的过来。
她到底是什么人?
他又到底是什么人?
“诶呀呀,你这开的有点过份了啊,回头上头东西掉下来别人遭殃也没什么,如果我们被砸中了那可就赔大发了,下次注意哈,听我声音大小决定下手轻重,不然都显得我们两个没有默契”帝休一边叨逼叨着,就一边挥袖拍开空气中的浮灰一边示意常理继续开路了。
而对于帝休的“教诲”,常理显然觉得他是对的,乖乖的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学到了之后,就默默的往前面去了。
看的浅浅在一旁目瞪口呆,她此刻已然忘却了肃杀和守乐,她眼里只有帝休和常理这一对奇葩的师徒。
这太可怕了,这么强大的力量不说,这个帝休脑子貌似和正常人不一样啊……。
“祸追是什么人你们大概也已经清楚了,他在江湖上也是有些传说的,他是绝对受不了自己在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呆着的,他可能在这里不说,但是出去肯定洗上七八遍的澡,所以,他如果是醒着的,那么一定在召唤他的傀在开路,我刚刚听到这边有一些非常规律的声音,可能是你的朋友和祸追遭遇坍塌被埋了,他正想办法开路呢,我们从下来到这里也没用多长时间……”帝休一边走一边还和浅浅好为人师的解释了起来,那模样,比私塾里头的先生还认真。
实在是因为浅浅刚刚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帝休看的出来那绝对不是爱慕之情,所以自然而然的,帝休怀疑是不是这个浅浅认出来自己了,这个时候被认出来的话那可就麻烦大了,所以帝休一边在心里头暗骂自己怎么就是改不了这个爱管闲事的臭毛病,一边想办法开始转移浅浅的注意力,希望她不要老是盯着自己的脸看。
谁知道这个浅浅以前是不是见过自己呢是不是?所以帝休一边颇有心机的转移话题,一边还假装周围灰尘太多然后用衣袍遮掩住半张脸,虽然这样看起来实在是不太像什么大男人该有的动作,但是这个时候他顾忌不了那么多了,就是这个时候让他女装他都认了。
而尽职尽责的常理才没帝休想那么多,她发现了异常之后就立马回头指着前方说道“师父,前面有个东西”。
“哦,什么东西,我来看看”帝休说着说着就越过了常理往前看,嚯,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他们的正前方貌似发生过一场坍塌,现在那个石头堆旁边正有两个人,嗯,总体上还不能说算是人的家伙在那里勤勤恳恳的搬砖。
而帝休在见到这两个“东西”的时候,整个人只感觉自己脑袋一片空白,下体突然异样,踏马的这两个东西看起来比丧尸还带劲啊,一个个浑身上下都千疮百孔的,好像是刚刚从剑阵里面穿过来一样,那一个个血洞还在往外面渗血,衣服也破烂不堪看不清是哪门哪派了,重点是,他们的伤口看起来还很新鲜,肉都往外翻着,仿佛活着一样……。
但是这个模样的人,绝对是不可能活了。
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帝休默默的告诉自己,不能怂,自己是师父,绝对不能怂,自己要拿出云中君的气质出来。
他绝对不能比常理还要怂。
可是人家常理平日里就混迹这个临安城,什么妖魔鬼怪,什么美女画皮,甚至是各种行尸走肉,她都看习惯了,但是帝休这还是第一次接触这种东西啊,以前他和这种玩意儿最近的距离是显示器和眼睛的距离,虽然近但是他们不是一个时空的的,这个时候就不一样了,这是要真刀真枪的干了……。
“祸追!”突然,帝休扯着嗓子叫了起来。
没错,帝休,叫,了,起,来。
那嗓门之嘹亮,估计这祠堂上头都应该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听得那两个东西都扭头看帝休了。
突然被这种翻着白眼的家伙这么盯着,帝休只感觉自己脊背发毛,一瞬间恨不得拿常理当武器横在自己的面前,但是考虑到此时此刻有“外人”在,而且还是一个姑娘,帝休稍微顾忌了一下形象。
“呦呵你两条腿还挺快的,小爷我不需要你救,我还不信这个邪了我”伴随着那两个东西直勾勾的“深情”眼神,帝休突然听到了这么一句话,听声音听得出来是祸追,不同的是,这声音听起来蒙蒙,好像隔着一层东西。
而浅浅这个时候立马也就明白了,随即指着前方的那一堆废墟然后试探性的和帝休说道“肃杀和守乐应该也在这底下对不对?”。
她记得,他们是一起被打飞的,然后她站的位置比较刁钻,所以一下子就飞出去了,而肃杀和守乐应该是和祸追摔到了只一起才对。
一旁的帝休大概也是明白了,这个傀儡之术可能最可怕的地方,就是这个了。
估计祸追可以通过傀看到傀看到的东西。
不过估计一次只能够看到一个傀看到的东西,因为帝休有注意到,这两个傀,一个眼睛是一直往上翻的,一个眼睛是正常的,虽然是空洞无神,但是看起来还是挺有目光感的。
再加上这个底下的祸追貌似是看到了自己一样,这更加伤帝休笃定了自己的想法。
“那两个千涂家的姑娘在底下么?人家的小伙伴来找了”帝休意识到了自己面对的是祸追的傀之后,整个人多多少少放松了一点,所以他也就没什么顾忌的来到了废墟旁边如此吼着和祸追交流。
“是啊,我现在正在想办法出去,这底下几个死板卡出来了一个空间,只有从上面出去了,而且我还不能从底下打碎石板,不然上头肯定要坍塌,那样子可就有的受了,正好你来了,和那两个傀一起搬吧,搭把手快一点,这底下黑布隆冬的还一股子坏掉的稻草味儿”祸追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开始抱怨了起来,如果这里不是地宫的话,祸追肯定会怀疑已经是不是掉到了马厩里头去了。
然而此刻帝休拿出来了的可是天云门云中君的气质,他怎么能够来和这两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一起“同流合污”呢?所以帝休非常果断的拒绝了祸追,然后说道“你没办法从里面打,但是我可以从外面下手啊,你捂住头啊,或者开个结界什么的,来,开”。
这一声“开”的声音比较小,常理也是一个好孩子,随即就立马活学活用了,只见她默默的走上前,然后手中聚气成刃,突然横着在前面的空气里头划了一下。
那一瞬间,只见一道长长的红色弧光于地面平行着飞了出去,接着,前面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