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呵呵,他假苏还真的有,不仅仅有证据,他假苏还有人证。
“殿下有所不知,西关将军焐沓已经和我俯首认罪,说是戈罗买通焐沓帮助她走西关这条路偷运黑麒麟出魔界,这黑麒麟可是魔界的战骑,威力自然是不用说了,而且黑麒麟生性凶恶,哪怕就是普通豢养这根本不可能,除非是有军化的驯兽师来豢养训练,并且,黑麒麟只能够被用来杀戮,试问,这戈罗走私黑麒麟到底是何居心?”假苏一本正经头头是道的说完这些证据之后,还不忘又火烧连营一般的提点了一下另外一个罪名,随即他说道“哪怕不追究这走私一事,毕竟这黑麒麟已经被焐沓给供出,但是就戈罗到底是怎么获得黑麒麟的?这难道不也是一个问题么?黑麒麟繁市是没有的,只有我们魔界的军队大规模的豢养,戈罗是怎么得到的?军队之中是不是也有她的同伙?”。
“假苏大人说的,可是都有证据?”婴己听罢,心中也是有些打鼓,这假苏都将人名给说出来了,自然是不怕殿下去审问的,不仅仅如此,假苏这么一个精于算计的一个人,他怎么可能就会这么轻易的露出马脚?这一切肯定是已经被他给梳理的万无一失了,可是场面话,婴己该问的,还是要问的。
毕竟这假苏这一次可算是把事情给做绝了,戈罗怕是难捞了。
果不其然,听罢了婴己的话之后,假苏微微一笑,随即说道“自然是的,这人证焐沓已经被收押,军队那边也正在排查,毕竟饲养黑麒麟的相关人员众多,这排查下来还是需要时间的,毕竟,从军队下手,还需要小心翼翼才可以”。
“也就是说,在戈罗走私黑麒麟的罪名还没有彻底被下结论之前,假苏大人就不怕将这嫌犯给打死么?”婴己听完了假苏的话,多多少少还是给戈罗找到了一点点生机,因为婴己知道,殿下对待假苏,准确的说,殿下对待魔界的所有人,都是少言寡语的,不管是谁,殿下从来都是以手下的力量服人。
所以,和假苏这种人的周旋一然而热就落到了婴己的身上。
而对待婴己的这一番话,假苏自然心里面也是有自己的一番话来回她的,所以只见假苏丝毫不犹豫的继续说道“这军队素来地位高然,再加上黑麒麟的事情素来不宜闹大,以免驯兽师分心,所以为了尽快解决这个很有可能导致我们魔界内忧外患的事情,我们只能够从戈罗身上下手,毕竟她到底有没有同党,或者说她背后还有没有什么隐藏着的势力,这对于我们防患于未然还是非常重要的,所以,解铃还须系铃人,这目光,只能够放在戈罗的身上了”。
“所以,这就是叔叔做事的方式?”殿下一直都没有说话,但是并不代表殿下就一直在魂游天外,假苏和婴己的对话他可是一字一句一字不差的听在了自己的耳朵里了。
这假苏到底是什么意思?这理由听起来固然是迫在眉睫的大事,可是说到底这事情也不过只是目前焐沓的一面之词罢了,驯兽师那边没有动静,若是焐沓和假苏联手做戏……,这件事情还不是任由他们掰扯?
他也不是傻子,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不见得懂的就少。
这假苏无非就是想要折了他的一个臂膀罢了,并且搞不好还有一层示威的心思在里面,要知道,戈罗是他的人,假苏这说动手就动手,估计是想要告诉他,不管你是殿下还是谁,这魔界目前手持神王令当家的,可是他。
想要打杀一个人?自然是易如反掌,而你身为殿下,又能耐我何?
这一次是戈罗,下一次呢?潼旎?还是其他的自己的心腹?或者是自己的自己的母亲?
看来这假苏是在报复自己先前那一句话了,假苏是在料理整个魔界,而他也是在料理魔界之外的事情,而这假苏的这一个举动,却是在宣告主权一般,魔界的事情,说到底还是他说了算。
“殿下莫要动怒,既然魔界内部的事情是交给我们来打理,那么这魔界的安危,自然是我们难辞其咎的责任,所以,我也是不得不上心,这小心驶得万年船啊殿下,宁可杀错,不可放过”假苏回答殿下的时候,那表情,那神态,那意味深长的语气,实在是让人觉得他真的是故意的。
如果不是戈罗身上的缚仙索,估计殿下早就忍不住一个激动将假苏给抹脖子了。
去他的神王令,去他的魔界,他最憎恨这种感觉了。
什么都守护不了,什么都留不下来,他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一想到这些东西,不得不说,他就忽然有一种抑制不住的颤抖。
昔日的回忆如同海啸,叫嚣着撕裂开了他满身的伤口,疼痛齐齐炸开,血液迸发而出,染红了一切的一切,他的目光流转听到了那个风雪天……。
这并非是承认劝软弱的时候,只见殿下忽然一个回神,将手中的羡鱼在假苏的肩膀上掂了掂,然后依旧是不辩悲喜的说法“解开”。
“殿下,不是我不解开,这黑麒麟一事没有解开之前,她戈罗就是罪人,我魔界的规矩……”然而,这一次依旧是没有等假苏把话给说完,殿下忽然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随即又抢白了假苏的话。
“魔界的规矩是神王,而我就是整个魔界神王的继承人,也就是说,按照我的规矩,叔叔应该将戈罗放开”这一句话殿下说的不急不缓,甚至还有点戏谑的味道在里面,一字一句停顿的恰到好处,实在是一旁的婴己热血沸腾。
这才是殿下,这才是将来成为神王的殿下,应该有的魄力。
而假苏对待殿下这突如其来的强硬态度,当然也是一怔的,并不是之前殿下没有恶意他有过这样的神态和语气,而是因为如今这殿下的一句话,如果硬要计较起来的话,可以算是大逆不道的。
神王还没有过世,而身为神王继承人的殿下就已经在这里行使神王的权利,这实在是有点不合规矩。
但是,这个时候,手持羡鱼的殿下,就是规矩。
假苏当然也不敢再说什么了,这殿下连这么露出把柄的话都说了,那就说明殿下此时此刻真的是已经不在乎身为了,哪怕这一句“叔叔”,也是说的极尽之讽刺,估计如果自己待会要是直接拿这“大逆不道”说事,这殿下很有可能一个激动就拿羡鱼把他结果了。
这殿下并非是一个好脾气的人,看他的模样,极端起来也是一个暴虐的人,假苏一开始仅仅只是示威罢了而已,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殿下的情绪竟然会波动这么大?
假苏和殿下之间的关系,实际上一直都是粉饰太平的,而这一次,假苏真真切切的看出来了,殿下真的有杀人之心。
而这假苏也是一个识时务者为俊杰的人,所以他也没有在作死的路上继续前进,而是随即就非常识时务的将戈罗的缚仙索给解开了。
“殿下,我希望你能够明白,这所有的一切,都没有我魔界的安危重要”假苏解开了戈罗的缚仙索之后,忽然演技大爆发的开始上演了忠臣戏码,那模样,简直就是在上演忠臣死谏的最后一场戏……。
当然了,殿下自然而然的是不吃这一套的,只见殿下看到了戈罗身上的缚仙索脱落了之后,随即就收了手里面的羡鱼,然后忽然意味深长的微微一笑,那一笑真真是毫无笑意,里面尽是复杂的负面情绪,有戏谑,有鄙夷,还有一丝丝故作姿态的晚辈模样,然后说道“我自然是知道的,不劳叔叔挂心,感谢叔叔为我魔界如此费心费力,这不管是我父王出关还是我继承大统,自然是亏待不了叔叔的”。
这一句话,殿下一边宣誓了一下自己的主权,一边还不忘讽刺一下这假苏永远都是臣子的身份,更是类似是在嘲笑一般的说了完之后一句话,只要不是假苏,真的可能气的脸都绿了。
而假苏最厉害的地方,就是这里了,哪怕就是殿下的话都说到了这份上了,他依旧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笑了笑,装傻充愣一般的回了一句“谢过殿下”。
“叔叔哪里的话,这都是应该的,毕竟你和凛后叔叔,为我魔界付出的精力,可真的是让我无以为报呢”殿下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像是婴己上身了一般,开始了“怼怼怼”的模式,而这一句话更是映射的直接,就差直接揭开假苏和凛后想要篡位的野心了。
不过,实际上这差不多了。
这一句话,果然像是刺到了假苏的痛处,假苏的表情忽然一僵,但是不过片刻,随即又换上了那一副温文尔雅浅笑安然的模样,但是嘴里语气和蔼的话却好像是一把刀子一样,又桶回给了殿下似的说道“那就多多劳烦殿下好好彻查这黑麒麟一事了,你可是要清楚啊,这戈罗证据确凿,殿下要是有失偏颇,恐怕难以服众”。
“哦?叔叔之前不是还说这件事情不敢太过惊动军中么?现在怎么了?服哪家的众?”殿下一听到这句话,随即就知道又是这假苏在给自己下套子了。
而假苏自然下的起这一个套子,自然是会圆了自己之前的说的话,所以只见假苏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然后说道“我处理这件事情,当然是没有什么的了,暗地里走访自然没有问题,但是如果是殿下处理这件事情,那可是殿下第一次执使权利,这里的意义可是就大不相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