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大门派,两个掌门,其他均为二把手,这阵仗,也只有对付魔界的时候用过。
他帝休算是一战成名了。
虽然不战之前帝休也是挺有名的。
“处理你这等孽障,自然不用掌门师兄出手,赤阳君近日有要务在身,天神玑素来不出天云……”正当李言那个暴脾气和帝休“解释”的时候,一旁的陈宴突然抢白道“和他这种人废什么话?他已经不是我们天云门的人了!”。
“呦呵”帝休听到陈宴那嫌弃的语气,瞬间暴脾气就上来了,他帝休哭着喊着死皮赖脸的要留在天云门了?要是帝休真的想要留在天云门,他干嘛要躲进穹高涧呢?所以帝休轻蔑一笑,然后一只手背在身后依旧催动法诀,一只手抽出折扇把玩了起来,接着风轻云淡的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天云门的人了?”。
“你!”陈宴被帝休这一句话怼的哑口无言,帝休这句话里头的意思很是明显,就是他看不起天云门,他的话完完全全就是在怼他刚刚说的那句话的。
天云门的人素来以自己为天云门弟子为荣,因为天云门更加注重的品格,所以能够入到天云门里修行,就证明你这个人品格没有问题,是大行大善的苗子,修仙者最重要的是天赋,但是比天赋很重要的,是做人的品格。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想进入天云门的人一直都是趋之若鹜,而天云门的地位也一直居高不下,而天云门里的人,素来也以自己是天云门的人为荣,而此刻帝休一句仿佛在说他根本不稀罕天云门的话,可算是把陈宴这个把形式名声看的比天大的家伙给气坏了。
“凌飞君莫要动怒,别忘了此行的目的”迦叶峰的韩子付是一个比较冷静的人,他看着陈宴被帝休气的不轻,生怕陈宴待会一个冲动误了大局。
被韩子付这么一提醒,陈宴多多少少冷静了一点,虽然不再和帝休互怼了,但是他那仿佛淬了毒的眼神还是一直锁定着帝休,一副恨不得把在帝休身上看出两个窟窿的模样。
而帝休只是得意洋洋的看了一眼陈宴,接着就继续嘴角带着轻蔑的笑意怼上了其他人。
“诸位都是修仙大家,修仙道义无非静心修身,救世疾苦,初恶秽物,然而我想问一问在座的诸位,把一个手无寸铁的普通弟子给绑在这大雪天里不给吃喝,就是所谓的救世疾苦么?而仅仅就是因为这个弟子和你们口中的魔头有关,而你们没有实力去弄死那个魔头,所以就只能牺牲一个弟子来当诱饵,拿他的命来换取一个你们瓮中捉鳖的机会,这就是所谓的初恶秽物么?静心,修身,我倒是想问一问你们,你们静的是哪门子的心,修的是哪门子的身!”帝休的一番话,字字珠玑,就好像是一把刀子一样,刀刀致命的砍在那些口中嚷嚷着静心修身的人身上,甚至于帝休说道最后一句的时候,手中的折扇一甩,在空中划开了一道气刃,惊起地上一片雪花。
如果说在此之前,这些修仙者都已经被自己的自欺欺人给催眠了,那么此刻,因为帝休的一番话,他们又重新认知到了自己的做法实际上和邪魔歪道没有什么区别。
利用别人的生命,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不仁不义之举。
“他说的没错,我们利用别人的生命,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实在是太过分了”,“可是我们不这么做的话,帝休是不可能来的啊”,“攻不下穹高涧,杀不掉帝休,那是我们自己的问题,而利用别人来达到已经的目的,这种事情太卑鄙了…可是我们已经做了,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啊”,“和帝休这种人讲什么道义?搞不好他那个弟子就是他留在天云门的卧底呢,这么你整,也算是给他们天云门清理门户了”,“那如果那个沈九炔只是一个受害者呢?六岁入天云,一个孩子,他们怎么办?只有听话,真正的魔头,是帝休!然而话说回来,抛开对帝休的成见,他的话是对的,我们不该这么做”,“可是我们已经做了,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沈九炔也被推上这个断头台了,那就得让他牺牲的值得,帝休今天必须死!必须死!
“多说无益了,你已经只有死路一条了”这句话是蜉蝣殿的大弟子,现在应该说是掌门了的长颂,年纪轻轻不过和十七差不多的模样,却已经身负重任成为了掌门,这还得归功于帝休,要不是帝休血洗蜉蝣殿的时候杀了蜉蝣殿的掌门,此刻这轮不到长颂叫嚣。
所以帝休寻思着,坏人做到底,索性就戏谑的说道“蜉蝣殿长颂是吧?说到底你应该感谢我才对,不然你得熬成那些白胡子那样才有可能当上掌门的”。
帝休的这句话可算是把长颂给刺激坏了,气的长颂一边叫嚣着“孽障!要不是你!我师父也不会死!”,一边还想要冲过去和帝休决一死战。
幸好被一旁的人给拦着了,不然就坏事了。
“死到临头还嘴硬,不愧是昔日硬骨的云中君”十三州府的太君叶涵意味深长的“夸赞”了帝休一番之后,听的一旁和帝休也有血海深仇的浮世台掌门陆离略微有些不爽,但是陆离是一个少言寡语性格清冷的人,所以他并没有什么,只是眼神撇了帝休一眼。
一边被帝休端了大本营的江火阁阁主灼华看起来倒是显得颇为淡定,仿佛这一切和他无关一样,可是当时和帝休结下梁子最深的,貌似也就是江火阁了,因为其他门派虽然都是会被惨烈的血洗了,但是江火阁可是还被端了大本营,直接就人财两空的那种了,鸣沧派好歹也只是被烧了后勤部而已,只有江火阁是人死了大本营还受挫了……。
按理说江火阁对帝休也应该是恨之入骨才是,但是不然,相反,江火阁的灼华对各大门派联手然后挟持沈九炔威逼帝休出山的这种做法,一直都是保留反对态度的,而且江火阁的人只参加了法华顶的防御,却没有参与在沈九炔身上施咒下阵的工作,尤其是灼华,他本人更是特别反对大家的这种做法,然而灼华是一个性格冷淡少言寡语的人,所以他抵触这个的做法就是,不参与,不发言,不帮忙。
到了现在,当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给自己的做法找一个听起来理所当然的理由开脱的时候,只有灼华冷眼旁观。
但是大家都知道江火阁的阁主灼华是一个特立独行少言寡语的人,所以谁也没有去劝说什么,毕竟这种事情,主要还是看自己的感觉。
你感觉是对的,那就是对的,然而你感觉是错的,那也没有必要把自己的这个念想给强加到别人的身上去,毕竟说白了,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是个体,你没有权利是操控一个人的喜怒哀乐。
而且,每个人的观点都是不一样的。
就比方在座的七十多个人里面,并不是所有人都认为沈九炔因为是帝休的徒弟,所以落到今天的这个下场,不过看起来貌似这是利润相当客观的一种解释。
有的人认为这是帝休咎由自取的,有的人却感觉,这是帝休最好的归宿了,他应该也是开心的吧?
开心个鬼哦,帝休真的没有觉得自己的开心,甚至帝休对这个人动不动就想当然的脑子更是觉得堪忧……。
“大门派就是大门派,做事就是不一样,以多欺少也能够欺负的这么合理,还真是不一般呢”帝休看着眼前一张张云波诡谲的脸,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开始怼人了。
“帝休你别妖言惑众!死到临头多说无益,你束手就擒吧!”这一次说话的是野谷的那个光头,帝休看着那个光头,虽然他不是一个喜欢以貌取人的人,但是听到这个扛着流星锤的大汉一句话里头竟然还有两个成语的时候,帝休还是略微有点吃惊的。
虽然帝休此刻完全搞错了重点,但是他身后一直在“忙”的手可是在告诉着帝休,这是一场极度不平等的对垒。
“君上……,快走……”此刻的沈九炔没有抬头,嘴里兀自的一直在念叨这一句话,而且因为身体虚弱的原因,所以沈九炔的话一直都仿佛是在说梦话一般有气无力,虽然帝休离祭台上的沈九炔还有一段距离,但是帝休一直在注意沈九炔的反应,所以他一直都能够听到沈九炔说的话。
可能是冬雪天太冷,而沈九炔又被绑在这里有了一段时间了,并且帝休能够感觉到,这里不止一个法阵,而且诸多法阵的阵眼都是从祭台之上开始向外蔓延的,如果再不救下沈九炔,以沈九炔目前的状况来看,可能这个徒弟今天就得死在这法华顶上了。
他帝休今日冒死前来,为的就是沈九炔的一条命,如果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这个因为自己而被连累的好徒弟死在自己的面前,就算如今的帝休不是什么善人,他心里头也过意不去。
可是,要救下沈九炔,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