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很多时候事情就是这样,一开始我们哪怕想的再如何如何,顾忌的事情再多再多,可是到了那个点的时候我们却是什么都不在乎了。
或者说,不能说是不在乎,我们只是在那一刻,忘却的一切,只知道当时我们冲动的情绪是如何的了,这就是我们人的情绪,是可爱的,也是可怕的。
就比方此时此刻的帝休一般,他已经把一切都给忘却了,他一开始的一切想法,他一开始对沈九炔出现的一切嫌弃,现在全部化作了此时此刻的难过,再也不想了。
而十七和常理两个人,更是沉浸在一种双重情感之中,十七对于沈九炔的出现,自然是喜闻乐见的,而常理那就更是不用说了,她肯定也是希望昔日那个法华顶上那么倒霉崔的孩子安然无恙,但是此时此刻却又忧心了另外一件事情。
这十七忧心的,自然是这沈九炔突然失踪这几年之后,然后突然又出现在这里,并且是被一个神秘人有意为之安排在这里的,这肯定是有人想要预谋什么。
从沈九炔突然从天云门车队的掌控之中消失,再到沈九炔被莫名其妙的给控制在这个地方,这其中肯定是有陪抹什么大阴谋在里面,并且,这阴谋,很有可能不是针对天云门就是针对君上的。
可是,对方是在暗处,十七目前对这神秘人的情况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压根就不知道这神秘人到底在打什么如意算盘,假设他们没有阴差阳错的来到这廊渊,并且还因祸得福的遇见了沈九炔,这日后沈九炔的出现,是不是很有可能再来一场法华之征?
这是非常有可能的,毕竟说白了,这沈九炔读后君上来说,可不是一般人,这有了第一次的法华之征,这第二次自然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说,这神秘人实在是居心叵测,让人不得不后怕。
而一旁的常理却想的和十七有点不太一样,准确的说,常理想的,实际上是和一旁的帝休一开始想的那样的,对于常理来说,她现在考虑的,则是如果他们找到了沈九炔,这和天云门的关系那就撇的一清二楚了,并且这沈九炔也是说了,他是被无缘无故掳走然后安置在这廊渊之下的,这件事情看起来和天云门显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关系了,如果有,那也只能是猜测,根本就没有什么站的住脚的理论和事实来证明。
所以说,找到了沈九炔之后,对于神秘人的调查,他们是一点点都别想要去指望别人了,不仅仅如此,他们的恩恩怨怨已经和天云门算清楚,昔日天云门拿沈九炔来当诱饵,固然是天云门的不对,但是这一份恩恩怨怨却并非是他们可以掀起来一场腥风血雨的理由。
所以说,到了那个时候,他们能做的,估计只有离开天云门,然后自己去研究这一切。
当然了,到了那个时候,他们还要扛上一份重担,那就是来自于四面八方的仇恨。
在沈九炔的事情没有明了之前,他们因为和天云门有一个羁绊存在,所以其他的门派哪怕就是有恩恩怨怨,都不会轻举妄动,但是这沈九炔回来之后,他们和天云门当然是要一拍两散的,如此一来,那些昔日和帝休有仇的人,自然是立马要找上门来了,所以说,到了那个时候,那往后一步一步,可真的就是举步维艰了。
并且,帝休打着给沈九炔讨回公道的旗杆子,背地里却在调查的很多事情,到了那个时候,这一切便会全部中断,如此一来的话,帝休想要为自己平反昭雪的事情,就又玩完了。
如此一想的话,沈九炔的出现,未必是一件好事情。
但是对于此时此刻的他们来说,这可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因为沈九炔不是说了么,他身上可是有一个貌似可以用来穿梭廊渊的金叶子,这完全可以说是他们现在救命稻草的。
如此一来的话,就目前眼下而言,这沈九炔就是他们的救星。
也许,他们靠着这一片金叶子,就能够离开这廊渊了也说不定。
所以,四个人在抱头痛哭,啊呸,是在感慨万千之后,帝休便第一个“清醒”的过来,将沈九炔给扶了起来,康看着因为一路而来所以有点衣衫褴褛的沈九炔,帝休还是以一个长辈心态,很是体贴的将自己的外套给了沈九炔让沈九炔给穿上,而沈九炔昔日也是云中峰最受疼爱的小弟子,所以对于帝休这种关怀,那是接受的异常轻而易举。
对于沈九炔这么轻车熟路的动作,一旁的十七倒的没觉得有什么,毕竟之前在天云门云中峰的时候,这沈九炔的日常就是这样的,这样的一个小小举动可以说是再正常不过了。
可是这对于帝休来说,就有点突兀了,实际上他给这衣服的时候,也是没有想这么多,只是一个关怀的举动罢了,可是沈九炔这突如其来理论所以的接过了衣服,连推辞都没有,却是让帝休一怔。
他也许是被十七给捧起来的时间太久了,所以自然而然的,也就养成了这样的一个习惯吧?
不是很习惯别人的理所应当,可是他自己,却是对十七永远都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
这一时间,帝休倒是想了很多,从沈九炔对自己的“好”享受的理所应当,再到一自己一直对十七都是这样的理所应当,这让帝休有点顿悟,对于自己平日里的一切,也有了一个审视。
他对十七的索求,是理所应当,因为十七对帝休无条件的好,而沈九炔对帝休的索求,也是理所应当,是因为沈九炔是昔日云中君最疼爱的小徒弟,这是一种循环。
为什么帝休忽然有一种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的即视感呢?
也许,这就是一报还一报吧,他索求十七的,沈九炔索求他的,这何尝不是一种理所应当呢?
对于这一点,他帝休也只能是在心里笑笑,然后欣然接受,再接着,就是继续这样下去。
因为,这是他顶替的昔日云中君身份的代价。
“别难过了,这个时候还是要斟振作起来,毕竟我们都在啊,现在首当其冲的,是我们要赶快离开这里,毕竟你所说的那个神秘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杀回来了,而且,这廊渊之中,还是有很多危险的”帝休说着说着,就已经示意一旁的十七开始准备离开这里了,毕竟说白了,这不定时的神秘人,就以目前帝休的他们的运气来看,还真的有可能会遇见,毕竟这好巧不巧的在这一个重叠的一段空间里面遇见了他沈九炔,这要是阴差阳错的错过了,回头沈九炔爬出了廊渊,那整个修仙界都得震惊吧?
这掉下去五个人,生死未卜,尸骨无存,然后三年前突然就失踪的沈九炔又突然从这有着必死之地名头的廊渊里面爬出来了,这真的是让人有点难以置信啊。
当然了,这只是帝休的设想罢了。
而担心遇见神秘人的这个想法,实际上也是帝休“想太多”了,因为,这廊渊根本就没有什么神秘人,这一切都只是沈九炔的借口罢了。
实际上,沈九炔是有自己安排的,他还要过一段时间,才会在适当的时候出现在帝休的面前,顺便再掀起来一腥风血雨,他的局势也就一举两得了,只是,因为帝休他们无意中闯入了这廊渊,他沈九炔实在是不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帝休就这么困死在这其中,所以,就提前了自己的计划。
而这什么神秘人金叶子,这一切的一切,都仅仅只是沈九炔借口,而且他的这一个借口,可不是没有经过大脑的胡诌的。
他所说的神秘人要利用他,这就是埋下了一个伏笔,这个伏笔再加上他在天云门的车队之中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救”走了,接着安排到这里,说是在适当的时候有用,这如果脑洞稍微大一点,接着他再来说一些有的没的煽风点火,这轻而易举的,就能在修仙界里面再掀起来一场暗潮涌动,这也是沈九炔原本就拟订的计划之一,只是现在提前了而已,并且这伏笔得埋的不显山不露水,回头才好利用这个舆论。
而现在他要做的,只是先以他沈九炔的脸在修仙界赚点话题,这样一来的话,这对以后的舆论塑造,也是有一个基础的。
这都是沈九炔为了魔界的如意算盘,而为了帝休的如意算盘,实际上沈九炔也已经拿上了台面了。
具体的实施,他还一口一段时间。
当然了,这一切的前提,是他要把自己的一切给隐藏好,并且要悄无声息的把一些伏笔给埋好。
昔日花树之下的翩翩少年已然消失不见,此时此刻有的,只有魔界的九炔殿下了。
而对于这一切,此时此刻却没有一个人知情,他们现在更多在想的,只不过是在想着怎么离开这廊渊。
“十七,你御剑飞行没问题吧?”帝休看了看那一把惊鸿,一边默默的可怜惊鸿得超载了,一边又关心了一把要超负荷运转的十七,毕竟他们现在可是三个结结实实的大男人,再加一个小姑娘,这虽然人不算是太多,但是对于一把剑来说,这人也不全是太少。
而十七只是冷着一张脸说道“没事,九炔,你来带路”。
沈九炔先是一怔,便一把跳上了这长剑,接着开始了自己的导航之旅。
而难得“细心”的帝休,考虑到沈九炔肯定是不知道十七为什么是这样一副表情的,所以就开始断断续续的再不耽误沈九炔指路的情况下,开始解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