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渊,廊渊,果然对得起它名字里面的那一个“渊”字。
这里,可真的是深不见底啊。
错综复杂的突兀山坡相互交叠,从这上头看起来,光能够看到的堆叠的山坡就已经深不见底了,而这廊渊的最低下,就别提了,别说看不见了,就是猜都猜不到。
“这薄命司,还真的是选择了一个好地方啊,这要是杀了人,把尸体往这一丢,那可真的就是天衣无缝了”常理也算得上是状况外的集大成者了,比方这个时候,身为她师父的帝休生死未卜,她身后的师兄十七身负重生,并且她自己也是来到了一个传说中有去无回的地方……,但是,常理还是能开小差。
仿佛,这一切都和她无关的一样。
可是实际上,置身险境的是她,受伤和生死未卜的人也是她的师父和师兄,但是,常理就是这般若无其事的来了这样的一句话。
一旁的十七却没有普通人的那种情绪,比方搁着正常人的身上,估计听罢了常理的话,这个时候怎么着都应该来一句“你怎么是这种人?这个时候不担心重要的人却在这里说这些有的没的?”之类的,毕竟这是人之常情,能够理解。
只是,她常理并非普通人,而十七,甚至连人都不是。
“师兄哥哥,你不能这样的,放松,我爹爹说过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们如果只顾着焦虑,也是找不到师父的”常理倒是开始劝慰了起来十七,那语气和神态,看起来真的是有模有样的。
虽然平日里十七是把常理当做小孩子照顾的,毕竟这常理哪怕就是体内的力量再强大,哪怕她就是杀人无数,她说到底还是一个小孩子的身体,为了常理正常的成长,平日里对常理的照顾,自然是按照正在发育的小孩子来照顾了,而对待常理的灵魂,十七却从来没有小看过她。
就比方这个时候,十七听了常理的话,真的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常理的话,没有错,常理说的非常的对,十七自从帝休被玄鸟抓走之后,整个人出处于一个恐慌的状态,虽然砸看起来什么奇怪的地方也没有,甚至是依旧给人一个稳重睿智的感觉,但是实际上,十七的心里面真的是翻江倒海的,甚至是他的脑袋里面,所有的神经都是紧绷着的,仿佛只要稍微有一个大一点的刺激,他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崩溃。
但是,这种情绪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因为十七毕竟是没有喜怒哀乐的人,而人类的情绪通常都是通过脸部和动作表达的,十七一直在御剑飞行,左手拦腰抱着常理,自己一边单膝蹲下仔细的查看着周围的所有山坡,他基本上是根本让人看不出来他到底在想什么的。
但是常理却知道,这不是因为常理的煞气已经强大到可以看透人心了,这只是常理和十七还有帝休生活过了一时间之后,猜测到的。
帝休对于十七来说太重要了,仿佛就是生命。
走的时候常理都在想,也许十七自己的生命快没了,他都不会有帝休丢了命激动。
现在,可以说是印证了常理的这个想法。
“不知道那个玄鸟到底要对君上做什么,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一点线索”十七听从常理的话慢慢的开始放轻松,但是这种时候,怎么可能说放轻松就放轻松?所以他只能努力压制住自己焦虑的心情,和常理如此说道。
而常理呢?也是想要通过说话来缓解十七的压力,所以常理就跟话唠一般的说道“我说啊,既然玄鸟把师父带来廊渊,就说明玄鸟并不是想要吃掉师父,或者说,是不想要这么快的师父,玄鸟把师父带来这里,肯定是在这里有什么地方在等着它,就好像是之前说的祭祀之类的……”。
“所以,我们一定要留意四周,搞不好会有什么祭台或者是山洞之类的”十七也是赞同玄鸟是想要祭奠什么这个说法,虽然这个说法没啥证据,完全就是猜测出来的,但是此时此刻也只有这个说法能留给他们定一个小目标了。
而常理呢?她想了想,貌似此时此刻他们除了这么做,就真的没有什么别的出路了。
“玉佩也是没有反应……”就在常理想着,有什么办法可以最大效率的将这廊渊给勘察完全呢的时候,十七忽然如此说道……。
嗯?玉佩?是临安城那个时候的玉佩么?就是那个可以说话的?
没错,就是那个玉佩,十七从刚刚下落到廊渊开始,就已经在心里默念了驱动玉佩的咒语,然而实际上却没有什么用,玉佩一直都是没有反应。
可能是因为廊渊实在不是什么普通的地方,所以这个时候玉佩也失去了它的灵力。
这廊渊实际上是这一片峡谷之底的一个深坑,坑的范围巨大,像是另外一个世界,而峡谷其他的地方实际上也并不是男的深,中间一条小河,基本上在峡谷上方还能够模模糊糊看清楚的。
而这廊渊不同,它就好像是一个神迹,这和绵长的峡谷之中,就在这一段,忽然好像被什么东西砸出了一个深坑,这个坑深不见底,河流从峡谷深坑的边缘的一个鸿沟流过去,鸿沟并非是特别深的那种,并且它也只是乱石鬼斧神工的一个杰作,所以河水一部分就满了出来,成为了一个小瀑布,这瀑布一直流下,连一个跌入水池之中的声音都没有,仿佛就是个在这深渊执行消失了一般,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寻常地方。
而玉佩在这里失灵,也是情有可原的。
只是,这玉佩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了,然而这个时候,他们就只能够靠上天庇佑了。
“那是什么?”常理一直在留意有什么地方可以用来祭祀或者是有什么隐蔽的地方藏着个山洞一般的地方,所以她仔细留意的,都是犄角旮旯的地方,而这么长时间的留意,还真给常理看出来了点门道。
比方这个时候,常理就忽然看到了底下突然间起了一阵风……。
之所以常理能够看清楚,原因是因为常理在观察的时候,看到了底下一个离他们很远的山坡边缘,突然飞散出来了好多花瓣,那花瓣多的,几乎快要赶上小半棵树的花瓣量了,这密密麻麻的常理当然觉得不对劲了。
虽然这里一直在有花瓣飘落,但是那个样子的花瓣,绝对不可能是自己飘落了。
最重要的,还是这里不可能有那么大的一阵风。
虽然十七没有看到那花瓣突然飞下来的画面,但是那么多的花瓣像是骤雨一般落下去,十七还是看的到的,随即,常理和十七两个人一个对视,立马就下去了。
这离底下这个有异常的山坡越近,十七和常理两个人就隐隐约约的听到了打斗的声音,而且随着距离的推进,这声音可以说是越来越清晰。
“这里是廊渊,不可能有其他人……”常理立马继续开始疑惑了起来,就她所知,这廊渊底下不就应该只有她,和十七,还有师父三个人么?
这里怎么会有打斗的声音?而且听起来也不是什么玄鸟和师父在打斗,而是两种兵器的碰撞。
兵器,这廊渊底下还有什么人?会藏在这里并且还有兵器?
一旁的十七也是疑惑万分,所以他立马就将手放在了腰间短刀的地方,以备不时之需。
毕竟回头要是下去的时候,这底下要是有什么聚气成刃啊或者是兵器之类的飞过来,他有必要保护在他前面的常理。
能进入廊渊并且还有心思在这里打架的人,绝对不会是什么普通人。
而就在他们来到了这一处山坡不远处的时候,十七忽然就怔了……。
“君上!”没错,真的是君上!这个山坡之上的人真的是君上。
而此时此刻的君上,正在和一个人打的难舍难分……。
这个人又是……,十七一边竭尽全力的下落下来,一边又留意到了正在和君上打斗的那个人,那个人身上穿的,是天云门的云服?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十七实在是因为这一身天云门的衣服有点懵了,但是不明就里归不明就里,他二话没说就落地在君上前方,一把将常理甩到一旁,免得伤到常理,一边踢开自己脚下的惊鸿布下一个小剑阵,同时又已经抽出了自己腰间的短刀一个转身横肘就杀向对方。
哪怕对方身穿的天云门的云服,但是十七手下的这动作,都是杀气腾腾,一点帝都没有迟疑。
可是,就在脾气杀到了这云服之人面前的时候,十七的瞳孔忽然聚焦,整个人突然就蒙了,连手下的动作几乎都只下意识的举动了。
“九……,九炔……”十七已经有点吓哑巴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此时此刻出现在了这里的人,竟然是沈九炔。
哪怕这个人就是洛在舟十七都是觉得合情合理的,因为洛在舟貌似对君上有敌意,所以这是十七能够理解的,甚至就是此时此刻的这个人哪怕就是段子楼,十七都不会像现在这般惊讶……。
就在十七失神的这一个瞬间,帝休忽然甩出手中折扇,趁其不备将沈九炔给打退数步,这才让十七没被沈九炔反杀于此。
待十七反应过来之后,他立马就抽刀退回了帝休的身边,然后立马操控起来了剑阵做了一个防御,因为,这个人虽然是沈九炔,但是他刚刚,却是想要杀了君上。
这是十七最不能忍的事情了。